“哦。”朱尔兮心怡说,舒羁的事,她该如何,怎么样说出口呢?怎样说话,更有效?
“你好像有心事?”他低锐的眸光略过朱尔兮心怡的神色,她咬着下唇,脸上一阵白一阵紫的,低着的头,藏在袖下的手紧紧拢在了一起,脸色十分不好看。
朱尔兮心怡抬起眼眸,她决定不管对她有什么后果,她决不能不为舒羁被她害成今天这下场担当起责任,任谁都说不过去,倾轩枭是个聪明人,不难想到她能这样对待舒羁,有一天她为什么不能反过来这样对他倾轩枭呢?
她踌躇不决的样子,看得倾轩枭有些不悦,他不喜欢这样前怕有狼后怕有虎,瞻前顾后的女人。反过来想想,每个人做一件事的背后藏有她的动机,目的,为什么不试着了解她背后的因由呢?他之所以不悦,是因为他不理解她为什么要这样做,那为什么不试着理解沟通一下呢?“你怎么了?”他问,眸光中有着真切的关心之情。
“舒羁的事情……。”她唯喏抬起头,直来直往,是个直性子的她不像德妃那样肠子弯弯,有事就直接说了出来。
她话未完,倾轩枭脸色就已经有些黑沉下去了,铁青了几分颜色。
“你想说些怎么?一直在民间四处打听舒羁下落的那帮探子,是你托德妃干的是吗?”他眸光有一缕暗色浮现在眼底,平静缓和的脸庞之下,阴暗染上了几分。
“是。”朱尔兮心怡不闪不避的直直点头承认,眸中的坚定,让她最初的害怕一扫而光。
这种勇气,在懦弱的朱尔兮心怡身上初次展见:“这次我决定,我的责任我自已付责,不想让别人再替我承担。轩枭,我们可以心平气和的谈谈么?”
她的诚心诚意,换来他嘴角不明显的轻蔑一笑:“你说来听听,你到底想谈什么?”倾轩枭郁闷呀,他对她那么好,她竟然在暗地里与他对着干,明里表面又和他那么好,是他表达的方式错了吗?
“放了他可以么?我可以接受你的任何条件,只要你放了他。”朱尔兮心怡说。
“哈哈哈。”倾轩枭大气笑了,倾手扼起她下颌,棕色的眸打量了她许久,像是要看穿她眸:“你知不知道,后宫中不止你一个女人,任何一个罪名都是你担当不起的。”
“我知道,我求你让我安心,舒羁若有事,我一辈子永远无法安心,会陪随着自责内疚直到白头,我无法承受这良心时刻折磨的重量。”
“这么说,还是我错了不成?”
“你没错,舒羁没错,是我错了。”朱尔兮心怡的话,让他不悦加重。
“你爱他?你忘不掉他?”在感情方面有待成长的倾轩枭误将朱尔兮心怡对舒羁的愧疚,当成了朱尔兮心怡对舒羁余情未了。
“我爱你。”朱尔兮心怡没有违背自已的心,她爱的由始至终只有倾轩枭一个,只是乱花溅欲迷人眼,走了太多弯路而已。
倾轩枭往后退了两步,摇头苦笑:“朱尔兮心怡,你还想骗我到什么时候?多大的讽刺,需要我给你说说你的fēng_liú史?蒙德若伟,我,欧阳枫月,舒羁……!”
“你误会了……!”朱尔兮心怡情急下,开口打断,往想靠近他,他退开了,近在尺寸,远在天崖。
那一刻,她开始害怕,心中像是缺了一个不知道如何形容的感情,空空的没有着落,嘴角尝到一种苦涩……
“既然你如此想他,那你就守着他吧。”他冷冷的下了决心,转身甩袖欲走,冷静之余,他停下了脚步:“从今天起,我放开你,你爱跟谁跟谁,我没意见,哪怕你跟太监在一起,我也没意见。我不会再见你。”
朱尔兮心怡心痛得傻了,她没反应过来,眸光瞪得大大的,怔在原地,上气不接下去,心痛涌上喉中痛得她不能说话。
在倾轩枭脚踏出殿外的那一刻,她忘了要去追,泪涌上了眼眶,如同没了生气的娃娃,看着他从清月阁消失。
她对他,不再重要了对么?他放弃了是吗?
她说过,她不会再哭了,现在是什么了?不,不,她不会再哭了的,不会的。她乱了理智,清醒过来时,手抹不干净不停不断流出的泪………
柳绿从偏殿刚出来时,就看到远外不悦离去的倾轩枭背影,她看着倾轩枭匆匆离去的,瞬间明白了什么似的,急急走进正殿,看到的是站在大殿中,默然如同失去生色黯淡无光,脸色苍白如死的朱尔兮心怡呆呆的怂样。
瘦弱的随时会倒在铺着毛毯的广扩大殿中央。
“主子,您与皇上这是什么了?”柳绿扶着朱尔兮心怡,生怕她会随时倒下。这声算是把她叫醒了,人像是还在梦中未醒的转过头来,抓住柳绿她的手,抓得有些生疼:“皇上……。”
“是啊,主子,您这……?”
“轩枭。轩枭。”朱尔兮心怡这下才算是清醒,同空洞的眸,木讷的往殿外,踉踉跄跄的追去。
就如同发了疯一般,她知道,倾轩枭这次是来真的,一点都不假,不是往日的包容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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