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孩子,我很清醒。活下来的守备军对过去的事情耿耿于怀。他们之所以把陆铁拳当成神明一般吹嘘,是幻想自已也能够像他一样,虽是平民出身,却能带领整个家族和南宫皇族同享皇权和尊荣。他们这一生注定无望,便将所有希望寄托在你们这些孩子身上。这些年,为了让林营村的孩子拜入天玄宗门下,林营村的长辈们付出了太多的心血,如今已经到了疯狂的地步。而你和阿平现在是他们全部的希望。”
白夜石紧紧盯着母亲的眼睛,感受着她的情绪,仿佛那可以帮助他消化听到的一切,等到他感觉自己有一点理解了母亲的意思,才问道:“那我该怎么做?”
“我也不知道,白夜石。可我知道,如果你们两个落败而回,难以想象对大家的打击有多大,而你也会活在愧疚和阴影之中。”
“娘,我明白了,你的意思是就算我失败了,也不能回来吗?”尽管母亲小心翼翼,但是白夜石还是敏锐的感受到了一丝决然。
“不,夜石,我只是一个村妇,能有什么好办法?如果拼尽全力依然落选,我也不知道怎么办。跪地哀求?死缠烂打?”阿兰突然低声哭泣起来,当她再次开口的时候,止不住的呜咽:“你爹也帮不上什么忙。只有靠你自己,我只是想告诉你,没有退路!”
看着一贯坚强的母亲呜呜的直哭,听着她那决绝的话语,白夜石心里很不是滋味,想到自己就要离家远行,他再也控住不住自己,眼泪喷涌而出。
门外响起一阵踏踏的脚步声,父亲白夜河走了进来,他今天特别高兴,一点儿也没有平时老实稳重的样子,喝的醉醺醺的站立不住,刚一进门就在哪里大呼小叫的让阿兰来帮忙。喊了半天不见答应,才扶着凳子走了进来,他看见阿兰和白夜石坐在床边哭泣,发出呜呜的声音。白夜河心中更加烦躁,即便两人吵架吵得很凶,坚强的阿兰也很少哭泣,他嗡声瓮气的道:“怎么回事?阿兰?今晚不是应该庆祝吗?”
“对不起夜河,以前你每次出去打猎我都担心你出事,剩下我和夜石相依为命。”阿兰抽泣道,她抬起头,看着白夜河,他健壮的身体上有许多打猎时受伤的疤痕,令人心惊,阿兰起身抓住白夜河的衣襟喊道:“我们再多生几个孩子吧,夜河。”
白夜河醉的太厉害,弯腰干呕了几声,然后一把将阿兰推开:“你发什么神经,该高兴的时候,哭哭啼啼的。”说完,白夜河扭头看了白夜石一眼。
白夜石明白父亲的意思,转身去了自己的小房间。父亲回来时开心的模样又让他感觉母亲有些小题大做了。过了一小会,一阵压抑的争吵声从隔壁传了进来。
“……他必须学会……你这样只会坏事……”父亲在安慰着母亲
“……日子才刚刚好了起来……你们两个就是我的命……白夜石只是个孩子,就连我们也……”母亲的声音断断续续传来。
“我白夜河的孩子怎么会像你想的那样懦弱无能!他该长大了。”父亲声音突然大了起来,清晰的传到白夜石耳朵中。
“不,夜河,你误会我了,我只是恨自己帮不了他。”母亲惊呼道。
“哼,这么多年了,你依然小瞧我。我虽是一个贱民,给不了他想要的一切,却能让他早早明白一个道理:任何事情都得靠自己!”父亲不耐烦的吼声响起。
“不,这只是你自己……”阿兰喊道,但她的话还没有说完,“哐当”一声响,有人摔门离开的声音。
白夜石心里很不是滋味,他不希望父母为自己而争吵。他听见隔壁传来一阵低低的哭泣声。
一阵细小的风从木制的门缝里吹了进来,将油灯吹得忽明忽暗。白夜石躺在床上,将毯子裹的紧紧的,父母为了自己吵架,让他心里很不是滋味。以前父母吵架的时候,父亲偶尔也会跑出去,但是今天太晚了。房顶角落里有一只蜘蛛在结网,准备将自己的蛛网小家编织的漂漂亮亮的,白夜石看着蜘蛛忙来忙去,渐渐进入了梦境。
在一个巨大的圆形广场上,白玉铺就的地面一尘不染,金色的阳光从天空直射而下,令人目眩神迷。白夜石站在这气势恢宏的广场中心,激动地望着四周,空无一人。只在那广场前方有一座如小山般巨大的人形雕塑,用不知名的黑色巨石雕刻而成。站在这座雕像跟前,白夜石感到自己渺小的就如同一粒尘埃。不用多想,这一定是天玄学院。看来自己最终还是通过了考核。不知道这雕像是谁的?竟然如此尊崇,那巨大的压迫感让他感觉自己快要窒息了。突然,白夜石听见了一阵轰隆隆的声音,他吓了一跳,周围明明空无一人。白夜石竖起耳朵听,那轰隆隆的声音响了一阵,又消失的一干二净,接着,白夜石心中一动,一个混乱又清晰的声音响在他的脑海里:“……来吧,放开你的心魂……接受神灵的指引……来吧……”
“你是谁?在哪里?”白夜石震惊的四处观望,依然没有人。
“我就站在你的面前。”那声音似乎是直接从白夜石脑海里响起。白夜石抬起头,威严庄重的气息从雕塑身上扑面而来。
“你是……神灵?”白夜石不确定的问道。
“是的凡人,我感受到了你的困惑和不安,我愿意帮助你,让你解脱烦恼。”眼前的雕像似乎活过来了,那巨大的压迫感让白夜石感觉快要窒息。
“你怎么帮我?通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