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衬衫上全是血,衣衫凌乱不整,这哪有平日里一丝不苟到禁欲的气息。
安之若无可奈何的剪开他的衬衫,拆开纱布,看着被撕裂的伤口,倒吸了一口凉气。拿过白天于风送来的药,立即给他用上。
同时给他把液体挂上,这样消炎才快。
他刚刚又喝了酒,暂时还不能使用抗生素,只能等到酒挥发得差不多。
安之若守着顾以晔的液体,一夜都没有怎么睡,生怕他把针给拔了。
顾以晔平时的睡眠很浅,大概是因为喝了不少酒的原因,所以她怎么折腾他,他都没有醒。
清晨。
温暖的阳光透过纱帘细细碎碎的洒进来,床上的顾以晔缓缓醒过来,手下意识的摸了摸身边的位置,瞬间落了一个空,他猛地惊坐起身,却发现那个小东西竟然趴在自己的身边睡着了。
他一眼看到床前盆里的血水,还有拆开的药,已经输完的液体管。
她就这样守了他一夜?
就为了给他治手上的伤口?
安之若听到动静,慢慢地醒过来,见他已经醒了,关切的问,“今天伤口的疼有没有好一些?”
顾以晔盯着安之若,不说话。
她被他看得有些不自在,起身,拿过床头柜上的药瓶,“先把这个消炎药吃了,还好伤口撕裂得不严重。今天只能在床上养伤,哪里也不能去。”
“……”
“我去给你拿早餐。”
安之若体贴的拿了早餐上来,盯着他把早餐吃了,再把药吃了,这才坐在他的身边歇一口气,又开始输抗生素,“需要看文件吗?我去给你把笔记本拿过来。”
一直不说话,直勾勾的看着她,她真的非常不自在。
也不知道他的脑子里装的是什么。
“你过来。”
顾以晔说着,拍了拍身侧的空位。
“嗯?”
“脱衣服。”
顾以晔沉声命令。
安之若下意识的退后一步,很严肃的说:“今天,你必须全听我的。”
什么男人!
都带伤了,还想些不干净的东西。
“你以为我要做什么?要你?”顾以晔眉梢轻挑,半打趣的口吻,“我还不到那么饥渴的地步。”
安之若一脸尴尬的低下头。
“过来,睡觉。”
说着,顾以晔伸手拽过她的手腕,将她强制性的按在床上。
安之若皱着一张小脸,“但我要守着你输液。”
“我自己会看。睡吧。”
安之若哦一声,把小脑袋埋进了枕头,这样或许就可以避开他有些灼人的眼神。
顾以晔半倚着床头柜,姿态慵懒如猫,又透着一种与生俱来的矜贵,他轻抚过她的发丝,“把脑袋露出来,别憋死了。”
说着,把她的小脑袋从枕头里捞了出来。
顾以晔那样看着她,她根本没有办法入睡。
下意识的想要躲。
她每躲一次,顾以晔就捞一次,耐性特别的好。
安之若有些不高兴的闷声问,“你看着我,我睡不着。”
“好,我不看你。”
安之若这才安心的翻了一个身,背对着他而眠。
她不知道顾以晔在想什么,但他突然之间这么温柔,倒是让她相处起来,不那么的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