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昭刚要说话，一口气没提上来，噎在胸口。
他是想离婚没错，但一贯拒绝穆清的他现在被穆清拒绝，怎么都觉得有些憋屈。
“我们不是来说这件事的，”阮甜苦情道，“我们来，是想把霜儿给接回去……”
陆昭忍了又忍，这才好声好气道：“穆清，你知道阮甜的孩子刚刚流产了，她现在格外思念女儿，你能不能把霜儿还给她？毕竟她才是霜儿的亲生母亲……”
陆霜儿还在书房，没有跟出来，穆清有些庆幸没有让陆霜儿出来。
她那么聪明，一定能看出这一对父母那迫不及待利用她的嘴脸。
什么思念女儿，无非是见她和陆霜儿感情好，利用陆霜儿来挟持她。等到陆霜儿回到了陆家，就可以光明正大地也让她乖乖回陆家。
这对夫妻很神奇，明明已经看到过她的改变了，却还一直以为她是那个好欺负的软包子。
“她流产关我什么事，流的又不是我的孩子，”穆清似笑非笑地看了阮甜一眼，阮甜飞速地低下了头，“至于霜儿，她不是跟着我来穆家的，是跟着她师父来的。哦，她拜了楚朔为师，你们还不知道吧？”
楚朔看似松散地站在旁边，双目如刀。
“这也是老爷子同意过的，情理上我完全站得住脚。”穆清喝了口茶，慢慢道，“所以……你们最好不要打着什么歪主意，这里是穆家，我随时可以把你们扔出去。”
陆昭顿时气得满脸涨红，多亏阮甜死死拉着他，他才没有说出什么惊世骇俗的话来。
最后两人灰溜溜的离开了，穆廷低声嗤笑：“陆昭就这点骨气。要是他肯豁出脸皮来，我还高看他一眼。又要面子又要好处，活该他陆家现在成了这个鬼样子。”
穆清扯了扯他的衣角：“别说了。”
穆廷顿住，余光中忽然看到一个小小的身影。
陆霜儿不知什么时候从书房走了出来，安安静静地站在那里。一双黑白分明的眸子里，蓄着几分恨意。
他还没来得及细细分辨，那抹情绪就飞快地在她眼中消失了。
快得仿佛是他的错觉。
她走到穆清身边，甜甜地笑着：“阿姨，我们继续去写字吧。”
穆清摸了摸她的头：“好。”
穆廷看着陆霜儿纤细的背影，皱了皱眉。
姐姐很喜欢这个小孩，但这个小孩好像不太正常。
希望她不会做出什么伤害姐姐的事情吧……
否则，就算是未成年人，他也会毫不客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