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清和楚朔赶到谭东哲的地盘时, 陆昭已经被两个谭东哲的手下压制住,看起来已经昏迷了。他的身边, 站着不知所措的陆霜儿和泪流满面的阮甜。
“来了?”谭东哲微微对他们一笑, “坐吧,喝口茶。”
穆清不想和谭东哲多周旋, 只道:“多谢谭先生好意, 我们是来接人的, 人没事就好。”
穆清领着陆霜儿转身就走, 谭东哲淡淡道:“我说了让你把人带走吗?”
谭东哲左右的人上前一步将他们团团围住, 穆清叹口气:果然事情不是这么简单的。
“谭先生,我们也别绕弯子了, ”穆清坦坦荡荡地看着他,“我要怎么才能把人带走,你开个条件。”
谭东哲摆弄着茶具,泡茶的动作行云流水, 雾气氤氲在他身侧, 遮掩住他神情。
“我对yòu_nǚ没什么兴趣,是陆大少会错了意, ”谭东哲端起杯, 抿了一口茶, 似笑非笑地朝她看过来, “可是我谭东哲从不出尔反尔, 陆昭他确实把人带到了, 我会把阮甜还给他。”
“但是把阮甜和陆霜儿都放走了, 我岂不是很吃亏?我谭东哲,从来不做赔本的生意。”
穆清有种不好的预感:“所以……?”
谭东哲放下茶杯,目光幽幽看着她:“要么你留下,要么陆霜儿留下。我是对陆霜儿不感兴趣,可是对她感兴趣的人,还有的是。”
陆霜儿猛地往穆清怀里一缩。
楚朔的气势也瞬间变得凌厉起来。
穆清倒是没什么感觉,在她所知的剧情中,谭东哲就是个不折不扣的变态。她绝不会自作多情认为阮甜的玛丽苏光环掉落到了她的头上,她敢确定谭东哲对她没有一丝一毫的男女之情。
谭东哲看她的眼神中没有,只有探究。
或许是那次游乐场的事情,又或者是其他什么奇怪原因,她入了这个变态的眼,他现在提出的这个条件,与其说是威胁,不如说是等着看她这头困兽,如何破局。
“谭先生,”穆清沉住气,没有慌乱,“陆家是垮了,阮甜也无权无势,但我是不一样的。我若出事了,穆家一定会与你结为死仇。我自认为穆家比不上你势大,或许不能搞垮你,但绝对会给你添一个大麻烦。”
谭东哲眯起眼睛,眸中闪过一丝狠戾:“你威胁我?”
穆清道:“我只是陈述一个事实而已。明明这件事情还有更好的解决办法,是谭先生你选择了这种方式。”
“你不愿意和你的继女交换?”谭东哲笑了,“早就听说你和继女的关系非常好,甚至比亲生母女的关系都要好,看来也不过如此。”
挑拨离间啊。
陆霜儿埋在她怀里,看不清表情,穆清摸了摸她的脑袋,瞥了一直没出声的阮甜一眼:“以阮甜为标准的话,要超过她可太简单了。至少我还从来没见过亲自设下陷阱,想让孩子从旋转秋千上掉下来的母亲。”
“东哲……”阮甜顿时泪眼凄凄,“我愿意留下,陪在你的身边,你把我的女儿放走吧!穆小姐,霜儿今后就靠你照顾了……”
“不可以!”陆昭谜一样地忽然在这时清醒了过来,“阮甜,不要回去!”
呵,刚才怎么没见你睁眼呢,醒来的还真是时候。
穆清不忍直视这两人的浮夸画风,开口道:“谭先生,我有一个建议。”
“说。”
“能不能在我们谈话的时候,让这两人闭嘴。”
谭东哲一抬手,他的手下立马将这两人都干脆利落地打晕了。
穆清:……很好。
“你不愿意换,那可以把你的保镖留下,”谭东哲又道,“我的规矩是,人换人。”
又挑拨,逼她在楚朔和陆霜儿之间做取舍。
然而穆清不会掉入这样陷阱里。
她说:“我两个都要带走。”
谭东哲慢慢又品了一口茶:“那也得你走得了。”
穆清淡淡笑了:“谭先生,我这边有一个消息,这个消息起码能挽救你手下十几个兄弟的命,不知道谭先生觉得这个消息值不值?”
她最大的倚仗,从来都不是楚朔,也不是穆家,而是她本人是一名穿书者。
她有着上帝视角,能够清晰地知道每个人的命运,比如谭东哲,比如陆昭。
在书中,谭东哲带领的帮派因为新仇旧怨与敌对帮派之间有一场火拼,这场火拼中,两个帮派都损失惨重。也是因为如此,苟延残喘的陆家才有了喘息的空间,陆震天也从此开始培养陆霜儿。
因为在这一场帮派火拼中,陆昭死了。
另一方绑了阮甜,以为能对谭东哲造成威胁。没想到谭东哲心狠手辣,毫不手软,最后是陆昭以命换命,保下了阮甜。而阮甜在爆炸中大面积毁容,接受不了现实,自杀了。
这场火拼发生在四个月后,几乎是原主刚被这一对男女害死,这一对男女就遭到了这样的报应。书中没有过多地提及,但还是有隐晦提到了几句,这起事件中,穆廷为了报复,掺和了一脚。
现在她还好好的活着,穆廷在这起事件中会起什么样的作用,她不确定。
——但她必须让这件事情发生,还要提前发生。
因为她已经没有办法再忍受陆昭和阮甜了。
一个不惜把陆霜儿卖给谭东哲,一个不惜让陆霜儿从高空坠落,本质上,这两人一丘之貉,没一个好东西,难怪会臭味相投地滚到一起。可怜原主因为青春时为对方皮相的芳心萌动,搭进去了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