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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昭言她们是从北门进来的,不需要经过外殿,直接就穿过雨花巷就进了内宫的丽华殿]
林昭言本没注意,瞥见殿前的匾额一怔。
丽华殿。
丽妃……
难不成,这僻静之处的宫殿是林行言的居处?
“姑娘,快些走吧,这浣月轩在西面,还要走一阵子呢,去晚了怕是来不及了。”素文见她愣在那里,伸手拽了拽。
林昭言回过神来,下意识地问道:“这就是林行言的寝殿么?”
“确是丽妃娘娘的。”素文很自然地回道。
林昭言“哦”了一声,看向素文的眼神越发好奇。
连她这个进过几次宫的人走在这硕大的紫禁城内都晕晕乎乎的,素文一个小丫鬟怎么会这么熟?
萧歧派她跟在她身边,应该不单单是保护她这么简单吧?
这个念头不过是一闪而过,林昭言并没有让自己多想,事情都已经走到今天这个地步,不管萧歧到底是什么目的,都瞒不了多久了。
浣月轩很快就到了。
林昭言望着灯火通明的寝殿,纵使不知道里头的情况,也能感受到那沉闷压抑的氛围。
“姑娘,您进去吧,不用害怕,奴婢在外头等您。”
素文的声音唤回了她的神智,林昭言回头,望着沉静如水的她,终于忍不住轻轻开口,“素文,你是不是知道会发生什么?”
素文微微一笑,“姑娘,进去吧,您只要知道,无论身处何地,您都不会有危险就够了。”
林昭言心中一悸,没再说话。只安静点了点头,就迈步朝寝殿内走去。
只是她还没有走到寝殿门口,就被人一把拽住了手臂。
“你怎么会在这里!”一道明显焦急错愕的声音传了过来。
林昭言吃了一惊,转头正好对上二皇子的眸子。
“我。我听说我父亲进宫了。”林昭言迫使自己冷静下来,挣脱了萧焕的钳制。
萧焕死死瞪着她,“你是怎么进宫的!”
林昭言支支吾吾,随便囫囵了过去,就忙问:“我父亲怎么样了?还有宛妃和凤清公子,你怎么会在这儿?你不是说过要保护他们吗?”
她这一问果然打消了萧焕的怒气。
“……对不起。”萧焕侧过脸,避开她灼灼的视线,暗哑着嗓子道:“我进宫的时候,凤清公子就已经服毒身亡了,至于你父亲……他们正在里面交涉。我……不能贸然闯入,否则对你父亲反倒不好。”
“交涉?和谁?!”林昭言吃了一惊,就要闯进去。
她很怕皇上还会用服毒这一招对付林琛。
二皇子拦住她,柔声劝慰,“你不用担心。暂时没事的,我就在这儿候着,有什么事我会第一时间冲过去的,只是现在真的不行,宛妃刺伤了皇上,皇祖母都来了,她老人家正在气头上。我若这时候还上赶着去求情,只会更惹怒她,置宛妃和你父亲于更危险的境地。”
林昭言明白他所说的道理,可还是担心得不得了。
她怎么能放心将父亲和宛妃放在那里和太后皇上单独相处!
谁知道他们会做出什么丧心病狂的举动!
“你别担心,没事的,我不会再让你父亲出事的。”萧焕理解她的心情。想要说很多安慰的话,到头来,却只有这么一句。
这是他此刻的承诺。
虽然,他心里很没底。
从林琛突然出现的那一刻,他心里就一直七上八下的。怎么也不得安宁。
他不明白林琛怎么会来,不明白皇祖母和父亲的表情为何会变得那样难看。
他直觉,有什么事情要发生了。
这个直觉,在看到林昭言也出现的那一刻尤为强烈。
萧焕盯着林昭言焦急担忧的侧脸,忍不住伸手将她搂过来,紧紧抱住了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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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时的浣月轩是一片剑拔弩张。
林琛不顾皇上和太后的眼神,紧紧搂住狼狈不堪的徐宛如,对着坐在上首的明显已经愤怒到极致的皇上冷声道:“萧衡,当年你犯下那样丧心病狂的丑事,事到如今还想要掩盖不成!”
“林琛!这种话岂能胡说八道?辱没皇家,以下犯上,这可是抄家灭九族的大罪!”太后盯着林琛,眸中满含警告之意。
她知道林琛不怕死,可他不是孤家寡人,他还有父母兄弟儿子女儿,如果他真能放下,就不会发生十五年前的事儿!
谁知林琛却是冷笑一声,迎上太后锐利的视线,淡淡道:“太后,您不必再拿建安侯府相逼,我为了我的家人已经做了十五年的懦夫,可是你欺人太甚,我不想要再懦弱下去!”他说着,更搂紧了徐宛如几分,拔高了音调道:“我这一次进宫,就没有想过要活着出去,十五年了,我已经苟活了十五年,如果这一次我再为了侯府放弃宛如,我就不配为人!所以,哪怕就是你们立刻去屠了我林家满门,我也不会让你们如愿以偿!”
太后脸色顿时变得极为难看。
屠他满门?
怎么能!如今朝局不稳,若是建安侯府出了岔子,只怕会引发朝政动荡,对皇家不利。
就算不顾虑到这一点,他们也没有理由这么做。
这样做,势必要牵扯到十五年前那一桩事,倘若被百官知晓皇上曾经夺臣之妻,皇家定要颜面尽失,也再难得人心!
还有,还有徐生。
要被百官知晓徐生之死的真相,定要引起极大的震荡!
徐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