零点看书>都市现代>克夫寡妇觅良缘>第119章 进京相助

那小丫鬟名叫妙月,是补了去宇韶居伺候赵思思的青竹的差事进来的。从外院一路疾跑过来,知道事情紧急,喘着大气断断续续地说完了话才得空抚了抚胸口。

屋里的人皆是一脸惊愕,赵思思最先晃过神来,一把抓住妙月的手问道:“出了什么事?秦府怎么了?你倒是把话说全了啊!”

妙月被她猛然的举动吓了一跳,张着嘴呆了半了结巴,回道:“奴婢从花房过来,瞧见门房的领了个小厮进来找陈总管,只说秦府出了事,旁的事情奴婢也不清楚。”

不一会儿的功夫便见陈总管过来了,和妙月说的一样,只知道隔壁街的宝芝斋被封了铺子,二爷这会儿并不在铺子,他正要叫人出去寻。

直到了亥时,才见沈君佑回来。

一天的提心吊胆,屋里的人早已亟不可待。

一进门,便有丫鬟端了茶过去。听闻他还没有用晚饭,璧容忙叫人去厨房煮了碗热腾腾的汤面端来。

外间玫瑰椅上坐着的赵思思早已按捺不住,这样的情形,也没人会顾忌上这个时辰她一个未婚女子待在这里的不妥之处了。

待沈君佑喝了茶坐下,璧容才问道:“究竟是出了什么事情?怎么连宝芝斋都被封了?”

宝芝斋的事还是下午从钱婆子嘴里听说的。

且说下午约么未时,钱婆子带着芳姐儿和全哥儿跑了过来,芳姐儿身上穿的还是居家的半新衣裳,脂粉未施,显然是来的匆忙,再瞧全哥儿手里拎着的两个灰布包袱,大有一副避难的模样,璧容不由得一惊。

“奶奶啊,救命啊,奶奶!”钱婆子一进门便鼻涕眼泪流了满脸,扯着嗓子哭嚎了一通,又扯了身后的闺女儿子跪下来,那芳姐儿本就发鬓零乱,被她这么一扯,样子更加狼狈。

身后的几个丫鬟见了纷纷厌恶地蹙了眉头。

璧容问了究竟,钱婆子忙说了宝芝斋的事。

“……也不知是出了啥事,来了一帮衙役,二话不说地就带了我家姑爷走,还拿封条封了铺子,铺子里的不少金银首饰都被那些衙役装进了兜里,亏了铺子里的小伙计过来给我们报信……奶奶,从前是我多有得罪,可咱们好得也亲戚一场,你可不能见死不救啊!”

钱婆子口中的姑爷便是宝芝斋的赵掌柜,看来这事情和秦府的事脱不了关系。

钱婆子一怕赵掌柜的事会株连到她们身上,后来听说衙有衙役抢了宝芝斋的东西,又担心官府会过来没收了自家的财产,吓得魂不守舍,这才厚着脸躲过来避难。

赵思思那里已然是一团乱,璧容哪还顾得上他们三人,便支了个丫鬟去打水给他们洗把脸,弄些吃食在客房招待,又去请了全妈妈过来。

要说起这钱婆子怕的人,屈指可数,其中便有全妈妈,当着全妈妈的面,钱婆子总觉得自己心里想的什么事都能叫她看穿了去,故而在全妈妈面前向来是有问有答,一句谎话也不敢说。

全妈妈只略提了提秦府和沈府的关系,又说了这事情应该不会是赵掌柜惹出来的,故而不会牵连到他们几人,反倒是沈府这里,树大招风,难保官府不会趁机过来搜刮一通。

钱婆子一听,刚吃了饭水都来不及喝一口,带着芳姐儿和全哥儿便风风火火地回去了。

沈君佑喝了茶,歇了口气,才道:“如今只知道是贺寿的金碗出了问题,旁的事情还一概不知。我已经着人去了忻州府里打听,估么明个儿就会有消息了。”明明是安慰的话,可沈君佑却紧抿着嘴角,眉宇间平添着些许凛然,不经意地便露出几分慑人的凌厉来。

璧容心里不由得“咯噔”一声。

待夜深人静之时,屏退了众人,夫妻俩吹了灯放了帘子歇息在了床上,璧容才出声问道:“爷是不是已经知道了什么。”

内室里一片落针可闻的寂静。

此时已是初冬,早上便一片乌云密布,到了夜里更时不时有寒风呼啸而过,震得门窗哐哐作响。清冷的月光透过如意纹的窗棂铺在地上,仿佛也被吹得摇曳生姿起来,有种支离破碎的美。

沈君佑睁着眼睛,良久无言。

去忻州府打听的人黄昏时就已经回来了,带来的并不是什么好消息,他方才说的话只是为了安慰众人,毕竟多几个恐慌的人不但没有帮助,反而添了乱。

可他们夫妻之间,从来没有秘密。

想到此,沈君佑蓦地叹了口气,“我派去的人回来说,秦府上下已是一片大乱,秦老爷入了狱,秦夫人急的卧病在床,正各处托人打点……”

“怎么,怎么会……秦家不是与一向与忻州的府衙交情甚好?”璧容蓦地侧过身子,惊愕地掩了嘴,“那敬安……”

话音一落,又是半响的沉默。

沈君佑的半边脸陷在窗帘映下的阴影里,黑黑的看不清表情。

“多半也是如此。”

敬安是同他一起长大的兄弟,他们曾一同读书考学,一同下海经商,在他人生最晦暗的那些年,是敬安的扶持,才有了他如今的一切,那是比血脉亲族更为深厚的友情。如今他在京城音讯全无,自己岂能不闻不顾。

想到此,他不由地伸过手摸了摸妻子高高隆起的腹部,那里正孕育着他们的孩子,还有两个月就要出生了,家中本就没有长辈,这又是头胎,沈君佑想到自己要在这个节骨眼上离开她的身边,心中便一片愧疚。

一边是生死同盟的兄弟,一边是骨血相连的妻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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