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谦你太坏了!”她反身扑上他,掐他,最后却把唇轻轻覆上他的唇。让两人的气息搅在一起。分不清是谁的。
孕妇的体力终于透支。乔云雪趴在他身上,沉沉睡去。
容谦这才敛去所有的笑意,眸色复杂地凝着呼吸均匀的女人。他起身来到阳台,找电话:“爸,身体怎么样?”
“还好。”容长风声音微颤,“容谦,你居然半夜打电话给我。我……真高兴。云雪她睡了吗?”
“她睡了。”容谦声音和缓,“爸,你也早点睡。”
“我可是被你吵醒了呢!”容长风居然抱怨他。
“爸……”好笑地摇摇头,容谦提醒,“爸这个星期好好想想,做决定去哪里治疗。爸,你是大男人,可不许逃避。”
“我哪里逃避了?”容长风根本就是死鸭嘴硬,“懒得和你说了,我挂电话了。哼!居然敢说你老爸!”
“爸,早点睡。”容谦还要说话,容长风已经挂了电话。
容长风没有睡。他不在卧室,而是在书房。面前站着哭得一塌糊涂的白玉瑶。
离婚是白玉瑶先提出来的,可是容长风一旦愿意离婚,白玉瑶却再也没办法淡定——她其实是不想离婚的啊!
“长风,你真的决定了?”白玉瑶一脸的泪。
容长风艰难地挪开目光:“玉瑶,你年轻。我想通了,是不该绊着你,你是应该找个年龄相当的男人一起过完这辈。我现在放你自由,你该高兴。真的。瞧,我也没有亏待你,虽然公司的股份我没给你,可是我的房产那么多,现在全给你了。你就算拼命花钱,也要几十年才能花完。”
白玉瑶哽咽着:“可是容靖他……”
“容靖既然是司徒澜的儿,他带走是迟早的事。”容长风倒是理智,“如果你带走,他会天天找你。如果放在我身边,司徒澜还有点忌讳。如果你想回来看容靖,一样可以看。玉瑶,跟了我,是我委屈了你。离婚吧,这样你还有机会做个完整的女人。你还年轻,还能有自己的孩。”
“长风……”白玉瑶扑进容长风怀里,哭了,“你在赶我走吗?”
“没有。”容长风摩挲着她的肩头,“当年你来到我身边,还是个小女孩。我要了你的童贞,霸了你人生最美好的年华。我是应该像个男人,好好祝福你的选择。”
“你不怪我用容靖骗你?”白玉瑶又感动又心酸。
“当初虽然是洛云城设局给我,想让思思误会我**成性,但我确实占有了你。那时,你还稚-嫩得像朵小花。你不该因为幼稚天真而毁掉一生。”容长风陷入回忆,“所以当你找上门来,我明知容靖不是我孩,我还是留下了你。”
“长风!”白玉瑶受了惊吓,脸儿变形,“你……你那时就知道容靖不是你的?那……那时容靖还是个月宝宝,看不出五官来的。”
“因为我被人害了,上美术学院时,身体受到损害,精不再有生命。你却说生了儿,当然不是我的。”容长风安然,平静,似在说别人的故事,“就是因为这事,我的初恋夭折了。如果不是因为这事,思思和我,会永远人生如初见。我也不会放手思思,司徒澜后来也没有机会让思思痛苦。”
“……”白玉瑶没有了声音。原来,整整十七年,容长风不是个傻,而她才是个傻。
“签了吧!”容长风把离婚协议塞进白玉瑶手里,“我已经尽最大的努力让你衣食无忧。”
白玉瑶噙着泪,愣愣地瞅着容长风,许久许久,她绽开个尴尬的笑容:“我……我不离了。长风,我……爱你。”
“说什么傻话。”容长风却板起脸,生气了,“离婚的事能是儿戏么?既然说离,我们就离。一辈都不谈爱字。这会儿哄我也没用。”
“不……”白玉瑶热烈起来,“我是真的爱你。长风,爱情没有年龄的距离。我真的爱你,有我在你身边照顾,说不定我们还能一起三四十年呢!”
“瞎扯!”容长风默默别开目光,满心都是软的,暖暖的,可嘴巴绝对是冷硬的,“我老了,哪还能像年轻小伙一样生龙活虎,满足玉瑶。”
“可是……这么多年,我不也是过来了吗?”白玉瑶小小声,“长风,你早就不年轻了。”
容长风站了起来,留给白玉瑶一个背影:“离婚是你提出来的。我想通了,放你离开。这会儿你再反悔,我不喜欢。”
白玉瑶站在那儿,眼泪一直在眼眶里打转。她怎么也想不明白,前几天的时候,明明容长风坚决不离婚,可今天怎么来个一百八十度的大转弯,主动拟好离婚协议,劝她离开。
“长风,我不离婚!”白玉瑶追了出去,“我就是坐牢,坐完回来也会再照顾你。我想明白了,我让容靖回到司徒澜身边。我们两个不能分开。”
可是,容长风去了客房,把白玉瑶所有的话都隔在门外。
容长风看着胃癌报告,默默合上眸。
只有半年了啊……
他当然要离婚。
律师事务所。
大腹便便的孕妇坐在律师面前,神情有些紧张,但条理还算清晰,把所有要讲的话一次说完。
律师拧眉看着面前的a4纸上的资料,眉宇越蹙越紧,最后,他问:“你确信这些章印,确实是公司的真章印?”
“是。”乔云雪轻轻点头。
“那确实有点麻烦。”律师坦白,“这叫死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