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哥这么早就去了衙门吗?”乐轻悠问道,“在衙门吃还是在家吃。”
叶裁裳道:“他现在都是回家吃。衙门里要点卯,一般寅正就要出门。逢大朝时,寅初就走了。”
乐轻悠心中一算,寅初就是凌晨三点钟,起这么早,简直比读书那会儿还早,看来当官也并不是那么轻松的。
在家这段时间,她得研究些美味又补身的药膳给二哥吃。
方宴看了乐轻悠一眼,对她道:“你和二嫂先过来吃,待会儿还有包子、馒头类的面食送来。”
叶裁裳没怎么听明白,乐轻悠却知道,他是说那些足够二哥吃了,让她们放心吃,于是就牵着叶裁裳坐到了圆桌边。
看着这一桌子色香味俱全的早点,乐轻悠胃口大开,先夹给方宴一个几乎透明的蒸饺,就吃了起来。
等叶裁裳也在丫鬟布菜下专心吃起来,她才低声问方宴:“那几样是你做的?”
“蒸饺”,方宴略抬下巴,示意了下她前面的几样,“千层糕,桃花酥,都是我做的。有进步吗?”
乐轻悠笑着说了声“很好吃”。
吃到一半时,乐峻才回来,新的各类馅儿包子和膨松宣软的馒头、花卷也正好送来,同时被送来的,还有五种粥,鱼羹、瘦肉粥是乐峻最喜欢的,他每样都喝了一碗,包子吃了两个,馒头、花卷各吃一个,前面的点心也吃了不少。
差不多吃好的叶裁裳就坐在一旁给他布菜,她还没见丈夫吃这么多过,暗暗记下他吃的包子等种类。
方宴还得去吏部报个到,同时取了官府,礼部和吏部是紧挨着的,饭罢,乐峻、方宴就一起出门去了衙门。
叶裁裳每天上午都要安排家事,这还与乐轻悠当初管家那会儿不一样,她管那会,也就是看看账目,而且那时候哥哥们也没有娶亲自立家门,所以有些同僚家有个红白事,他们自个儿随了礼钱就行。
现在自立了家门,与京里各家的礼也都走了起来,因此叶裁裳每天只安排家事,都得忙半晌午。
乐轻悠在屋里待了会儿,就觉得有些无聊,叫来秀心,问道:“春卷和夜平现在住哪儿你可知道?”
秀心冲了杯水果茶送上来,“奴婢知道,就在靠近外城的文星街。小姐想见春卷了?可以派人叫她过来的。”
春卷和夜平成亲后就不再府里做事了,反而是在玫瑰铺帮忙,乐轻悠是知道的,她问春卷住在哪儿也主要是想去街上转转。
“不用了,叫上春雨,跟二嫂说一声,我们出去玩。”
叶裁裳听了,说等她忙完了陪乐轻悠一起出去,乐轻悠好笑不已:“二嫂只管忙,我又不是第一次来京城。如果你放心,我再带两个护卫。”
叶裁裳还得看着备好好几户人家的礼,闻言想了想,道:“那好吧,只是你得早些回来。”
“好的好的”,乐轻悠答应着,就出了门。
护卫则直接带的是跟他们去了西北的武旗、武晋。
如今的京城大小街道都已铺成了水泥路,宽阔、平坦,尽显大都气韵,便是街边的各家铺子,也都用水泥砌了墙面,然后又刷上了白色或是灰色漆,不仅平整,在阳光下还反射着淡淡的光泽。
这些改变,都使得京城不同于两年前乐轻悠见到的那个京城。
街边又添了不少新的铺子,也有一些铺子换了主人,乐轻悠一路走来,看见没见过的都会进去瞧瞧。
完全忘了出门时去找春卷的话。
秀心和春雨在后面跟着,也不多嘴扫了小姐的兴。
经过一家博古斋,秀心提醒道:“小姐,这是二少爷新开的一家铺子,您不进去看看?”
乐轻悠正要去前面那家文房四宝铺子,闻言顿住了脚步,“那就进去看看。”
博古斋也是雇了专门的掌柜打理的,主要出售那些刘况从海外运来的新鲜物什,还有自家山庄里老鲁大叔烧出的一些精美瓷器。
听到前后进来的两个读书人说博古斋的东西新巧,乐轻悠感叹,她和三哥去西北前,也只听二哥有开一间这种铺子的打算,没想到现在博古斋的名气都打出来了。
更没想到的是,这里还有卖两三年前她画出的那些动物、花草形状的餐具。
乐轻悠问了问,那一套以桃花为主题的盘碗卖价是五百八十文,不算贵但也不便宜,却卖得相当不错,不过一会儿功夫,就卖出了五套。
见乐轻悠在餐具这一块儿看了好一会儿,一个刚卖出去一对釉彩花瓶的小二上前道:“这位小姐,您想买什么样的餐具?是日常用的,还是做嫁妆的?”
“这也有分吗?”乐轻悠问道。
小二自豪道:“当然了,日常的一般都买些个普通的用,若是添到嫁妆里的,自然新颖些、寓意好些的才好。您瞧瞧,这套桃花碗桃叶盘,是咱们店里卖得最好的。京里姑娘置办嫁妆,都要买上几套呢。”
“原来这样啊”,乐轻悠打算回去了再设计些喜庆的、素雅的盘盘碗碗,还有童趣碗盘也设计些,“我不买,只看看。”
乐家的铺子都是提成制,卖得多得的多,但小二见乐轻悠不买,也没摆脸色,笑道:“那您瞧着。”
这时又有客人进来,小二就跑去招待了。
一直收钱找钱记账的掌柜听到了这边的对话,便趁空抬眼看了一眼,掌柜的每到月末都会家里送账本,见过秀心几面。
这一看,忙惊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