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夏无谓却在烈烈寒风刺骨之内庭门外,等了足足三个时辰,饥肠辘辘,搓手踏脚,直到太阳偏西,才被唤进朝堂。
只见宣王威仪堂堂,正坐台案。案旁火炉忻忻,香烟袅袅,檀香习习。一众宫娥彩女侍立两旁,一标文臣武将蓄势待发左右。
这气势如虹,这气场如雷贯顶。
夏无谓有些头晕目眩。只好不出声,侍立于案下三丈之地。
大臣杜伯道:“宣王上,夏少保无谓启秉”。
宣王这才从一堆甲骨奏章中抬起双眼,说道:
“夏卿,你请用茶”。美丽的女服务工作人员端上来一杯茶水,他象征性的喝了一口,却忍不住偷偷地瞅了一眼那服务员,赶紧将眼神移开,生怕宣王或者其他人发现了。
美女工作人员步履轻盈,美美地,随即就端走了茶杯。
宣王继续问道:
“夏卿,你如何评价夏朝桀王”?
真是的,那把壶不开提那把!昨天晚上他就没有复习,丢开的就是《夏史》啊!
毕竟这夏少保也不是买的,也是真材实料的学问家,略加思索,便以常识和推测性找到了说词,答到:
“夏桀虽文武双全,但荒淫无度,暴虐无道。商汤在右相伊尹谋划下,起兵伐桀,汤先攻灭了桀的党羽豕韦、顾国,击败昆吾国,然后直逼重镇鸣条(今河南封丘东)。后被俘获,放逐于南巢,夏朝守蛋灭亡……。”
宣王眉头一皱,大臣杜伯提醒说道:
“夏少保,你说的这些,王上都知晓,你只需评价先王桀即可!”
夏无谓立即收口,转换脑筋,说道:
“夏桀在政治上倒行逆施,近小人,远君子,刚愎自用,听信谗言,统治集团内部矛盾重重,斗争激烈。正直清廉者或遭杀害,或离他而去。夏桀在位数十年,已众叛亲离。特别是民心愚顽,向背无度,然而内朝教化无方,外野征战转移无力,致使夏桀速亡!”
宣王并不答话,只是全神贯注地听,不时略作沉思,洞察秋毫,仿佛决胜于千里之外。
无谓见此,继续分析道:
“假使夏桀不驯臣民,而使人不分老幼,地不分南北,一致南征成汤,岂有不胜之理!那有亡国之君!?”
宣王只说了三个字:
“有道理!”
宣王命人奖励了夏无谓三捆牛草,一头肥猪。折合人民币大约有五万元。也是不少的了!何况,那是你的本职工作好不?
这场君臣问答对,对夏无谓而言,说不出来,是失职。说的不好,是渎职。知道不说,是罪过,是欺君之罪!说的好,干的不好,是罪上加罪!
宣王决定再次出征,扩大疆域。宣王在用人上,有个特点,就是“我劝天公重抖擞,不拘一格降人才”。简单地说,就是喜欢“外行领导内行”的用人策略。
大周三十八年,周宣王任命夏无谓为前线指挥官,率领晋穆侯等一众精兵强将杀奔西北方的条戎、奔戎而去。经过艰苦卓绝的斗争,没有料到,结局很是惨不忍睹。不仅没有捞到好,却折了大本。
周宣王不服气,于是在第二年重整旗鼓改变方向对姜戎发动攻袭。这一战几乎让精锐的六师损失殆尽,中央军自此一蹶不振。
周宣王恨得几乎连牙齿都咬碎了。当年的淮夷、徐夷之战尚在闪光,近日的犬戎之战亦大获全胜,为何偏偏在一个小小的姜戎手里阴沟翻船?
人一旦钻入牛角尖后,后果是极其可怕的。如不幸是领导,那更是毁灭性的。周宣王决定积蓄力量,以图翻牌。可问题是,军队皆已折没,必须加紧补充兵源。
自从强立鲁懿公并诛杀伯御后,周宣王在诸侯中的操控力就开始下降。而鄙弃劳动的形象曝光后,百姓也怏怏不愿为其卖命。所以,征兵开始变得艰难起来。
夏无谓率败军之将,折枪之兵回到王师,等待他的是宣王的一纸追责之昭,一把夺命连环之刀!不仅如此,为整肃风气,激发斗志,将夏无谓满门抄斩,连牛羊家畜也没有放过!
周宣王这时却又很着急,他恨不得连夜把姜戎的老巢就给掀掉,一刻等不得一刻。君子报仇,十年不晚。这不是速食时代的口号。但是,困难终于阻止不了周宣王,掌控国家利器几十年,这点小坎坷若迈不过去,在逻辑上是讲不通的。
好了,今天就讲到这里了,下回子再接着讲,谢谢。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