办完如嫣的丧事,兰青天急忙询问起兰心的事情,问她为何会变成现在这个样子,又为何不表明身份,跟家人相认。
兰心失去了最好的姐妹,心里难过得很,不愿跟大家说话。看在他是自己父亲的份上,才淡淡地回答道:“因为毒发毁容,所以才换了张脸。因为暗自寻凶,所以才隐藏身份。爹,我没事,您放心吧!”
兰青天打量了一番,自言自语道:“仔细看着,容貌虽有所变化,但是神态气度不变,确实是我的女儿兰心。回来就好!回来就好!”
兰心强忍悲痛,轻声说道:“我累了,先回房休息,不要打扰我!”正欲转身离去,却被齐志远一句“我有话对你说”就带走了。来到后花园中,兰心甩开他的手,看也不看他一眼,气冲冲地问道:“还有什么话可说的?”
志远扶住兰心的肩膀,希望她看看自己,却始终得不到她正眼相待,便不知所措地说道:“心儿,你为何如此对我?这些日子,我为你吃了多少苦,受了多少累,你可知道?”
兰心毫不领情,拂袖打开齐志远的手,以冷冷的后背对着他,没好气地说道:“我不知道你为我受了多少苦和累,我只知道你有新人在侧……志远,我要和你解除婚约!”她像是下了很大的决心,几乎咬破嘴唇才说出最后那句话。
志远立即走到她面前,摇着头说道:“心儿,你又调皮了,又在跟我开玩笑了吧。我们……我们一起长大,彼此了解,互相喜欢……而且婚姻大事,一向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怎能说解除就解除呢?心儿,你可是在生我的气?可是在气我和悦儿……”
“没错!我很生气!你明知我只愿得一心人,可你偏偏……志远,我无法接受二女共侍一夫的生活形式,更无法接受你的心里除了我还有别人。就这样吧!”
“心儿,我的心里只有你,没有别人!我和悦儿的婚事,是他们定下的,我也是后来才知道的。”
“他们是谁?他们是双方父母!这便是父母之命吧!既然是父母之命,你便不能违抗。而我,一向胡闹惯了,父母之命不从也罢。话已说到这个份上,你觉得我还能怎么做?”
“心儿……”如果是以前的齐志远,一定会说,还有其他什么办法,我们再试试。到现在的齐志远,此刻的齐志远,只想带着她去找双方父母以及兰悦说个清楚明白,他此生只爱兰心一人,只娶兰心一人。
于是他带着兰心来到兰悦房门前,礼貌地喊道:“悦儿,请你出来一下,我和你姐姐有话对你说!”连喊三遍,无人应答。这时,小翠过来回他,说二小姐还在山上,想陪如嫣多说说话。
兰心问道:“她和如嫣姐姐关系有那么好吗?”
小翠摇头道:“自从小姐你离家后,如嫣姐就病了,跟二小姐没什么接触。”
兰心了然于胸,道:“我知道了。”
志远道:“我们上山去找她。”
兰心道:“不必了。”
志远还在做最后的挣扎。“心儿!在你和悦儿之间,我永远只会选择你!但是——我不知道,在你心里,我究竟占什么地位?在我和郭无忌之间,你会选择谁?”
“这是我们之间的事情,把过哥哥扯进来做什么?”
“心儿,郭无忌,你的过哥哥,一直是我无法抹去的梦魇。请你坦诚相告,在你心里,我究竟是你的谁?在我和他之间,你究竟选择谁。”
“过哥哥!我选择我的过哥哥!志远,你知道的,我从小就喜欢他,现在我们都长大了,这份感情也与日俱增。再次相遇,我不想再错过他,我要和他在一起。这个答案,你可满意?”
志远的脸色很难看,自嘲似的说道:“原来是我自作多情了!我一直以为……你果然还是喜欢他!”看了兰心一眼,便扭头离去。
兰悦返回墓地,蹲在如嫣的墓碑前,暗自忏悔。那天,她被焦媚娘堵在闺房门口,焦媚娘低声问道:“你葫芦里究竟卖的什么药?”她轻笑一声,假装无辜地说道:“什么葫芦?什么药?我不知你在说什么?”
焦媚娘提高声音道:“你不是恨透兰心了吗?她现在就在这个兰府大院里!她迟早会查出你就是打伤她、害死傻姐儿的凶手……”
兰悦没想到焦媚娘这么大胆,竟然敢在府上嚷嚷这种事情,急忙拉拉扯扯,把她拉到后花园偏僻幽静的长廊处,压低声音质问道:“你疯了吗?想找死吗?我警告你,不要逼我,否则两败俱伤!”
轮到焦媚娘轻笑一声,假装无辜地说道:“我疯了吗?没有啊!我清醒得很!我想找死吗?没有啊!我想活得比谁都好!”
兰悦道:“既然如此,你嚷什么嚷?”
焦媚娘收起笑意,绷着脸孔,一步一步逼近兰悦,用幽灵般的声音说道:“我已经确定,那辛姑娘就是兰心。杀父仇人近在眼前,我必须动手杀了她!二小姐,我们是一条绳子上的蚂蚱,你不能袖手旁观啊!她以‘辛姑娘’的身份回来,你就不怕她查出真相吗?到时候,只怕……”
兰悦听到周围有异动,急忙打断焦媚娘的话,并使眼色,告诉她有人偷听她们谈话。
焦媚娘也有所察觉。两人互相使眼色,迅速离开长廊,向厢房方向追去。
如嫣眼睛不好使,一路上跌跌撞撞,摔了不少跟头,模模糊糊中,眼看迈进大门就是厢房大院了,却被焦媚娘拉了一把,然后跌出距厢房大院大门十米外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