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兰心与黑衣人约战十里亭的消息传出后,齐志远就被父母禁足,哪儿也去不了。决斗当晚,齐志远心急如焚,担心兰心的安危,无奈自己深陷牢笼一样的屋子里,哪儿也去不了。
家里的下人过来送饭送水,他好说歹说都没能让他们放他出去,他们的统一答复是:老爷和夫人说了,谁放大少爷出去,就打断谁的腿,齐府及其所有的门面店铺永不录用他!
天香也来看过他几次,一听哥哥请求说放他出去,就为难地说道:“爹娘说了,若我放你出去,就不认我这个女儿了。”
齐志远连哄带骗地说道:“好妹妹,爹娘才舍不得不认你呢!我就出去一会儿,见心儿一面,跟她说几句话就好了。”
天香摇摇头,悄悄地走开了。一会儿又去而复返,隔着门,对齐志远说道:“哥哥,心儿姐姐和以前不一样了,她一心想找出凶手,是不会听你的劝告的。爹娘担心你,怕你劝不了心儿姐姐,反而跟她一起做傻事……”
志远痛心地说道:“天香!你怎么跟他们一般见识!什么叫做‘做傻事’?心儿那是重情重义,她不想让傻姐儿和如嫣枉死!好妹妹,就当大哥求你了,放我出去吧,我怕我这次不出去见心儿一面,会后悔终生的。”
天香说道:“你求我也没用啊,我没有钥匙,而且外面还有人把守着,你根本就出不去。哥哥,对不起,我想帮你,却帮不了你!”
志远坐在地上,既无助又无奈。心儿,我无法阻止你去决斗,也无法在你身边保护你,你千万不要有事,否则我会恨自己一辈子!
次日早晨,齐志远听说兰心“发疯”、“晕厥”的事迹,也顾不上吃早饭,急匆匆地往外走。齐母命人拦住他拦住他,他竟然从袖子里抽出一把匕首,对着自己的脖子,吼道:“谁敢拦我?娘,我今天见不到心儿,我就死在你的面前!”
家里的下人都看着齐夫人,谁也不敢轻举妄动。
齐母挥手命下人走开,对志远说道:“为了一个女子,你连命都不要了,值得吗?”
志远斩钉截铁地回答:“为了心儿,我做任何事情都是值得的!”说完,便离开家门,直奔兰府。
齐母唉声叹气,气得吃不下饭。齐父见状,说道:“远儿这孩子,重情重义,你越是阻止他和心儿在一起,他就越要想方设法和心儿在一起。夫人,算了吧,心儿又不是什么奸恶之人,你又何必阻止他们在一起、让儿子怨你恨你、让一家人关系僵化呢?”
天香也趁机说道:“是啊,娘,哥哥真的真的很喜欢心儿姐姐,只有跟心儿姐姐在一起他才能真正快活起来。心儿姐姐先前中了剧毒,差点丢了性命;如今她变成了另一个人的样子,跟所有人的关系都不像从前那样密切了。娘,您看,心儿姐姐多可怜啊!心儿姐姐的娘如果知道了,在九泉之下也不会安心啊!您和兰伯母从前那么要好,怎么忍心在她过世之后苛待她的亲生女儿呢?”
齐父急忙喝止道:“你个小丫头没大没小、成何体统?你娘是那种心肠歹毒、苛待故友之女的人吗?”
齐母无奈地摇摇头,叹息道:“你们父女俩不要在我面前一唱一和的,你们心里是怎么想的我还不知道吗?我也不想对心儿这么苛刻,我也想把她当成自己的女儿一样,但她实在太不像话了,她实在是让我失望至极!这样一来,我怎么放心把自己的儿子交给她?总之,她实在不是我们齐府大少奶奶的最佳人选!”
天香失落地说道:“娘只是想找我们齐府大少奶奶的最佳人选,而不是想为哥哥找一个同心同德的妻子!”
齐母怒道:“住口!你小孩子家知道什么?回房去!”
天香嘟着嘴,气呼呼地回房去了。
齐父叹道:“夫人,你这又是何必呢?你这么做,只会把儿子、女儿推得远远的,母子之间、母女之间,一旦有了隔阂,以后恐怕很难弥合了,难道这就是你想要的吗?昨日,我在书房里听到远儿大喊大叫,心里很难过。远儿喜欢心儿,心儿也喜欢远儿,尤其是远儿,爱心儿都爱到骨髓里去了,我们这样生生地将他们拆开,真的好吗?你想知道我的答案吗?夫人,你我都知道,悦儿再好,也只是我们的选择;她不是远儿的选择。心儿才是远儿的选择!”
齐母沉默片刻,黯然叹道:“父母之爱子女,必为之计深远!心儿太疯了!我怕远儿和她结合之后,发现她并不适合自己,到时候吵吵闹闹,必定两败俱伤。”
齐父拍了拍夫人的肩膀,安慰道:“不会的,心儿虽然有时候行事鲁莽,但也还算是有勇有谋。远儿就更不用我们担心了,他识大体、懂分寸,会照顾好心儿和自己的。再者,现在说他们‘不合适’、‘两败俱伤’为时尚早,我倒是觉得,他们一动一静,刚刚好。”
齐母嗔道:“你呀,墙头草,两面倒!罢罢罢,他们的人生是他们自己的,就由他们去吧!”
齐志远赶到兰府,不顾一切地推开路人,直接跑到兰心的房里。当时,兰心还在昏睡中,只有小翠一个人在床前伺候。
小翠见到志远,立即站起来,泪眼汪汪地说道:“齐少爷,小姐她……小姐她……她……”
志远一把拉开小翠,半跪在床前,看了兰心一眼,只见她眼眶发紫、脸色发白、全身僵硬,心里如同一座大山坍塌了一样,顿时悲痛交加,气喘吁吁地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