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碧儿被她的话惊住,眼都大了。如今这般了还连个妾都当不了?那她该怎么活下去?
“不是的,不是的……姨娘,这不是我想的,是清哥哥,是他……”许碧儿急忙指向里面的段余清。
“你莫要胡说,分明是你勾引我的!”段余清吼道。
送上门的女人谁不要,况且这许碧儿生得有几分姿色。美色当前,当然不会委屈了自己。
上元节这日,段余清染了风寒自是不便外出,便留在院中休养。这许碧儿也不知是早有计谋还是无意之间,也说肚子不舒服便留在了府中。二人又不知怎地在一起,上元节府中人人出去玩乐,剩下他俩自是寂寞,便品茶聊天起来,只是不知这一品不知怎么就品到了榻上去。
二姨娘听了许碧儿的话,顿时怒从中来,自己的儿子怎么可能会看上她?就算看上了又怎样?清儿是将军府的长子,怎么可能娶了这个毫无权势地位的女人!
“啪”的一声,二姨娘的一巴掌扇到了许碧儿脸上,那娇嫩的脸颊生生冒出几根指印,红得吓人。
所谓恶人自有恶人磨,二姨娘与许碧儿窝里斗,三姨娘顿觉心中舒爽,假意相劝着:“这姨娘这是作甚?她怎么也是大少爷的表妹,你便娶了她过门又如何,这亲上加亲不正好么?”
三姨娘这煽风点火的话,如一根刺扎在二姨娘心头,浑身不舒坦:“这般不知廉耻的人,怎么能娶进门!”
“怎么就不知廉耻了?二姨娘当年不也是这样才跟了老爷?”三姨娘掩嘴轻笑:“果真是言传身教啊,云容抢了嫡姐婚事,碧儿爬了长子的床,个个都是好本事。”
二姨娘气绝,胸膛剧烈起伏着,一双眼珠子死死地瞪着三姨娘。
没想到这二姨娘是这样上的位,段云苏心中感叹一声近墨者黑,说道:“这是怕是祖母也知道了,再闹下去也不是办法,不如明日看看祖母怎么处置罢。”
等那老不死的处置?那怎么行!她的清儿以后要娶的是名门闺秀,怎么能让这事给他留下污点。
“你一未出嫁的闺女也不知躁,这事是你能管的么?”二姨娘早就失了理智,没好气地说道:“明日我便送她回去,永远也别想再进将军府!”
许碧儿小脸煞白,不敢置信地看着二姨娘,这就是自己拼命讨好奉承的人?
段云苏冷笑一声:“二姨娘好大的身份,我做不了主你就更做不了主,段余清是将军府长子,可不是你的小厮!”
“爹爹还在呢,那轮得到你做主!”被榻上两人羞红了脸的段云锦此刻也回过头来,见到段云苏便觉得心中有气,直接尖声说道。
段云苏看向段常在,暗地里白眼一翻,这人要是想处置,刚进门时就该出声了,还轮得到二姨娘在此叫嚣?
“老爷,前些时日姐姐还说碧儿为人贤惠明理,嫁了可惜。今天既然事情也发生了,不如直接娶了罢,既不会舍不得碧儿,也给大少爷娶了个贤妻,这可是两全齐美的事儿。”站在一旁看了许久好戏的四姨娘总算开口说话了,那声音娇中带媚的,让段常在烦躁的心缓了缓。
他略微思考,便不着痕迹地点点头,牵着四姨娘的小手下了定论:“此事到此为止,看娘亲最后的定论罢。”
二姨娘眼光凶狠地看向四姨娘,这不过进门不久的婊子,也敢跟她呛声了?迟早有你好看!
四姨娘回头得意地挑衅了一眼,挽着段常在的手臂盈盈地走出了门。
二姨娘气得七窍生烟,骂骂咧咧地被身边嬷嬷强行扶走。屋里的人也掩住幸灾乐祸的笑,纷纷转身。
段云苏半道回头,意味深长地看了眼那摔碎了的茶杯,对着刚刚恢复血色的许碧儿抿嘴一笑,一如来时般悠闲地踱着步子走了。
剩下那许碧儿惊得一身冷汗,她方才真有那么一瞬,以为段云苏什么都知晓了。段云苏那眼神,似乎已把她的一切看透,太可怕了!
翌日。
不出意外,这事传到老夫人耳中,她冷哼一声,浑浊的双眼闪着精光:“许碧儿什么品行她还不清楚?哪次达官贵人上门不是巴巴地前去拜见的?她许青眉招惹进来的祸害,自己当然要自尝苦果。”
“在清晖园收拾出个地方,给许碧儿梳个头,纳为妾便是。”
段老夫人的一句话便定了许碧儿的归宿。许碧儿万万也没想到,本以为自己在将军府也算是规矩的,原本以为凭她姿色,又与二姨娘感情甚好,怎么也能坐上个正妻之位。却不料自己破釜沉舟的举动,也只得了个这样的下场!
她不甘心啊!她段余清也不过是个庶子,她有什么配不起的?那许青眉,没想到是如此薄凉之人!小贱人?谁又尊贵得过谁?!
这结果,最高兴的莫不过是二姨娘了,敢打她儿子的主意,哪有那么容易,只是没想到自己居然养了只白眼狼,想麻雀变凤凰?也不看看自己那寒碜的模样!
谁知她还没高兴多久,就听到了安泰居那边传来的消息,段余清的婚事由老夫人亲自挑选,任何人不得干预。二姨娘气得咬碎银牙,恨不得亲手撕了许碧儿。果真的晦气的东西,这么一闹,自己帮儿子攀门高亲的算盘算是毁了!
日子还是那么过,这事也被压了下去。
绛云居内,谷秋放下手中茶盏,不是地瞅着段云苏。
段云苏无奈地从书上抬起头来,好整以暇地问道:“小秋秋,为何这般瞧着你家小姐,可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