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军府里张灯结彩、宾客满座的好不热闹,这段大人再娶可不算意外,毕竟将军府中当家主母的位置也空了这么多年了。京城中人见段常在这些年来都没有续弦的念头,更是有人曾传着,这段大人定是个长情之人,不然怎么会守着一已逝之人这么多年呢。

新郎将新娘接进了府中,正想拜堂呢,突见新郎脸色微微一变。宾客随着那目光往门外看去,原来是段大小姐回来了,身边还跟这安亲王妃。众人瞧着新郎那复杂的脸色有些疑惑了,不是女儿回来了么,也不至于这个反应吧?

“父亲今日娶亲,居然也不告述云苏一声。还好云苏得了消息,若不然可要错过父亲的婚礼了。”段云苏浅笑着走了进来,流转的目光落在新嫁娘的身上,又说道:“怎么不拜堂了?赶紧呀,可别误了吉时。”

高坐上的段老夫人一见此人,也是脸色微沉。她看了一眼安亲王妃,见后者亦是面带微笑,心中一时猜测不透这两人的意思。

“听说大姐姐府里忙着呢,父亲怎么好随意去打扰了。”说话的正是段云锦,只见她身穿粉色纹花长裙,面容比往日似是长开了些,那眉宇间的娇媚与二姨娘的可是如出一撤。

“云苏再忙,也要过来见见云苏的新母亲呐。”那声母亲被轻轻地吐了出来,又见她眼睛微眯,打量了一下四周,说道:“父亲,怎么没见我外祖父或是舅舅呢,难不成你连他们都没有通知一声?”

段云苏环视一周在场的宾客,只见二皇子居然也在其中,更是见到了太常侍卿周大人、光禄寺少卿高大人和袁楚商这些人。这是闹哪般,这不可都是与二皇子交好的人么?

场上的宾客听闻段云苏的话,看向段常在的眼神不禁多了几分探究。新郎娶个填房,居然连老丈人那边都不说一声,这可是说不过去了罢?

“虽说这婚礼是有些仓促了,但这事事似乎都备的齐整了,将军府的动作可真是够快的。”安亲王妃看向坐上的段老夫人,面上笑得端庄,只是那眼中的深意却无人能看透了。这将军府行事,可是越发急躁了,连这请帖也不送王府一张。

喜娘见着两人进来之后,高位上的主子似乎有些不乐的样子,便很有眼色地拆开了话题,笑眯着眼一派喜气洋洋的模样说道:“哎哟,这吉时可是到了,新郎新娘还是赶紧拜堂罢。”

段云苏也不再作声,看着自己的父亲行礼跪拜,娶了其他的女子,心中也还是有些不舒坦。但是又能怎样呢,自己的母亲已逝,父亲对她不亲,这便当作实在看戏便是,为何心里还是会替她的母亲觉得不值?

两人行完礼,众宾一阵喧闹调笑,堂中一片喜气,瞧着可是热闹不已。新人被送进了洞房,段云苏抬脚便跟上,安亲王妃瞧她这模样只是抿嘴一笑,自己在女席上落座,由着她去了。

段云苏是个有分寸的,断不会闹出什么大乱,既然她心里不舒服,那可要发泄出来才是,可莫要憋坏了。

新房之内,段云苏探着个身子便进了去,只见里边站着的不少女眷和丫环,想来该是新娘那边的人了。例外一人便是段云锦了,只见她站在新娘身边正细细地说着话呢,见段云苏进来,嗤笑一声道:“这不是大姐姐吗,怎么会在这里,不用管着你的那个傻相公?”

其余之人一旁轻轻抿嘴笑着,段云苏见这些人相处这般“融洽”,笑道:“我这不是好奇着新母亲的样子么。”

“这新娘的样子可是要新郎先看呢。”一紫衣女子瞥了她一眼,略带嘲弄之意道:“方才段大小姐在大厅之中可是何意,若是不喜欢我家贞姐,又何必假惺惺过来观礼。”

段云苏闻言一笑:“云苏喜不喜欢都没关系,只是想着我娘亲在天上看着能喜欢便成。这新人进门呐,可别忘了去给我娘亲行礼敬茶,秦家可是知书识礼的人家,想来也断不会忘了这个规矩是吧?”

那说话的女子一噎,秦贞嫁过来是填房,自是要向上头那人敬茶行妾礼。可这想想多委屈,她秦家的姑娘哪里比不上那宋家之女,居然要屈身行妾礼,可真是白白低了一头。

段云苏看着她微变的脸色,又瞧着这新房一眼,又说道:“四妹妹,怎么好日子里也没瞧见三妹,可是呆在院子了?”

那段云锦哼了一声:“我怎么知道她在哪里,大姐姐自己去找便是。”

段云苏想起找段云容可是还有事儿想要问清楚,便不再同她们瞎扯了下去。

段云容的院子里种着的是梅花树,如今已是八月,梅树枝繁叶茂,密密层层的一片阴凉,看着人心情爽朗。段云苏进去时,正见到段云容坐在椅上发着呆,怀中正抱着一只兔子,一下一下地抚摸着。

那红眼兔子似乎出生也没多久时日,身形还小,毛茸茸的很是可爱,段云苏瞧着,脚步不禁一顿。

“三妹这是在做甚,大姐进来了也不知道。”段云苏坐在她身旁,又瞧了一眼那兔子,眼神微敛。

段云容此时像受了惊般,一下子回过神来:“大姐姐来了?”

“这外面可是热闹着呢,三妹你就一个人呆坐着,可是有何心事?”

“云容能有什么心事。”段云容抿嘴一笑:“云容不喜欢那些热闹的地方,所以便只好在院子里坐着。”

段云苏见她不说,也便移了话题:“父亲为何这般急着成亲,三妹妹可清楚为何?”

段云容一愣,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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