战斗,还在惨烈地持续着。
萧慕白负责右翼,掩护中间的战友撤退。他们拖着尸体,扛着伤员,在枪林弹雨中前行。
尽管如此,不时有流弹打过来,击中撤退的士兵,倒在地下。
血液从身体飙射出来,飞溅到旁边的树干上,亦或是战友的身体,染红了军服。
突击步枪的声音响着,伴随北越军冲锋的哨笛声,在这片土地上交互响起。
“哒哒哒!”
“滴滴滴!”
近距离枪战,子弹的动能过大,打在身上身体后仰,像是被撞击了一下,然后倒在地上。
子弹弹片像木屑一样掉落,萧慕白甚至可以感受到弹壳的炙热。不时把手雷扔过去,然后掉在北越军士兵中,像烟花一样炸裂开,弹片四散,无情地收割着北越军士兵的生命。
萧慕白一想到七九年的中越战争,面对北越军士兵,开枪根本无压力。尽管此时的中国站在北越一方,尽管美军也会和中**队作战。
撤退到茂盛的草丛里,这时,忽然从两翼钻出来更多北越军士兵。他们穿着黄绿色的军装,手里拿着中国和苏联支援的武器,气势汹汹地冲过来。
“哒哒哒!”
突击步枪扫着着,子弹嗖嗖的从旁边飞过,稍不留神,就会被子弹打穿。密密麻麻的子弹,让人头皮发麻。
萧慕白只是用尽全力去开枪,根本没有时间感到畏惧。
忽然,打空弹夹的萧慕白正在换弹夹,一抬头发现犹太人士兵枪口指着自己。萧慕白心里大惊,看着突击步枪冒出火花,瞬间心底一寒,有种即将壮烈牺牲的感觉。
“噗!”
身后传来子弹钻入血肉的声音,这才让萧慕白意识过来,原来刚才救了自己一命。萧慕白回过头,就看到一名北越军士兵拿着枪,枪头一把刺刀冒着寒光。
离得很近,萧慕白可以看到北越军士兵脸上的毛孔,还有略显不甘带着一丝解脱的表情。血液从伤口飙射出来,贱了萧慕白一脸,不过比起性命来,确实好太多了。
只差那么一点,刺刀再进半米,萧慕白就要挂了,被刺刀捅个透心凉。
北越军士兵胸膛中弹,被打得稀巴烂,略显不甘地看着萧慕白,然后轰然倒下了。
“嘭!”
犹太人士兵救了自己一命,萧慕白却没时间感谢,只是朝着他竖着大拇指。
在北越军司号兵哨笛声中,更多的士兵冲过来,似乎包围住了二排,全部二十多名士兵。
北越军机枪扫射着,子弹如雨幕一般扑下来。
“趴下!卧倒!”
几乎是一瞬间,几把机枪同时发力,枪口疯狂地吐出火舌,子弹不要命般倾泻着。子弹像收割机一样打过来,将草木纷纷打断,落在地上。
萧慕白趴在地上,头顶后背被覆盖了一层草木,旁边是那名犹太人士兵。萧慕白躲在草丛里,数了数附近的人数,发现没有人伤亡,才放心下来。
到现在为止,萧慕白全班六个人,还没有一个人受伤,这是值得庆幸的。
萧慕白趴在地上,趁着北越军火力间歇的时候,突然下令开火。
“开火!”
萧慕白挺着身子,半蹲着朝着四周开火,枪声瞬间大作。就在刚才,躲在草丛的时候,就记住了北越军机枪的位置。
子弹向着四周飞去,每颗子弹都带着致命的危险。弹壳纷纷掉落,落在地上形成了一座小山。
这一波攻击之后,北越军的攻击火力减弱很多。
开枪之后,萧慕白迅速躲在草丛里,开始换弹夹。
就在萧慕白趴在草丛里的时候,突然注意到不远处草丛的异动,心中一紧,心里突然有不好的预感,拿起枪,一梭子子弹就打出去。
“哒哒哒!”
子弹打在树枝上,打在草丛间,萧慕白听到几句闷哼声,知道没有白费功夫。
但是,意外的事情发生了。
刚站起身子,朝着那边移动,要抓住伤员的犹太人,被一颗流弹击中,打中腹部。犹太人浑身一震身体后仰,血液一下就渗出来,砰一声倒在地上,就倒在萧慕白旁边。
萧慕白一手捂住枪口,一手在寻找纱布,这时来自佛罗里达的白人小伙子过来了,拿着纱布帮忙止血。
犹太人士兵尖叫了几声,呼吸变得很急促,应该是打中了肺叶,没几秒嘴里就吐出鲜血,捂都捂不住。
萧慕白压着伤口,血液不断地冒出来。
这时,犹太人士兵呼吸越来越急促,鲜血大口大口地喷出,瞳孔逐渐发散,头一歪,手无力的垂下,就这样死了。
这个犹太人,典型的天主教徒,一直很善良正直的一个人,已经在第一营待了两年,马上就是退役的时候了,可是现在却牺牲了。
他是萧慕白班上牺牲的第一个人,将来也不会是最后一个。
美军士兵们遭受伤亡,躲在草丛里,拼命地将头藏起来,慢慢地朝着树林深处移动。
牺牲在所难免,不能坐以待毙,萧慕白必须反击了。
北越军士兵枪口喷着火光,很容易就发现他们的位置。
萧慕白和李耀庭对视一眼,两人做了同样的战术动作。盯着枪口的方向,拿着枪瞄准,找到一个空当,霍然起身,瞄准北越军火力点,一枚榴弹打出去。
“轰!”
伴随着李耀庭将榴弹打出去,萧慕白急促的枪声瞬间连续响起,刚好掩护李耀庭。
“哒哒哒!”
一声爆炸在北越军士兵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