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上午八钟左右,克拉斯的一条公路干道上,郎战拦到了一辆卡车。在付了十欧元之后,他搭乘这辆卡车开始向辛菲楼波尔进发。克拉斯距离辛菲楼波尔不过一百一十千米左右,以卡车每小时七十余千米的时速,一个半小时就能抵达。司机是一个很壮硕也很健谈的鄂露斯族人。他们也是支持克雷米牙并入鄂露斯的大的助力甚至始作俑者。郎战给自己设定的身份是鞑靼人,而他的相貌,倒是完全符合鞑靼人的标准。一开始,在话唠司机的唠叨下,郎战不过是有一茬没一茬的偶尔接一两句。而在他提到总检察长离婚传闻的时候,完全是下意识的,他立即产生了浓厚的兴趣。可以肯定,娜塔莉亚外面有人了。我个人觉得这个人极有可能是代总统杰米加里科夫,不过听一些小报分析,也有可能是鄂国黑海舰队的司令官梅尼雅可夫海军中将。你想想啊,以娜塔莉亚的年纪以及资历,如果没有大佬支持的话,她怎么可能坐上总检察长的宝座司机信誓旦旦的说,好像他亲眼见证过一样。
郎战的真实年纪不过十八,他自称二十一,那是因为尼娜觉得多报三岁能够让他在年纪上不至于处于劣势。不管是十八还是二十一,这样的年纪,按说在很多事情的处理上,特别于人情世故一道会显得比较稚嫩。然而,有尼娜强行灌输的社会阅历在,再加上他本身性格就比较坚忍,所以,他才会在和娜塔莉亚发生关系之后像一个成熟的老干部那样向她作出承诺。郎战原来的计划里,是没有娜塔莉亚的相关内容的。不过现在,听见司机叽叽呱呱说了这么多有关娜塔莉亚的事情,和她见上一面的念头一下子变得强烈起来。
源于天使和暴风雪等佣兵组织在辛菲楼波尔搞出的风波,克雷米牙境内的自卫武装力量变得非常活跃,不过相比一些国家的正规武装力量,尚属于民兵组织的克雷米牙自卫队显然缺少正规的指挥体系以及规章制度,所以他们的戒严也只是徒有其表而已,被郎战轻轻松松的就通过了若干关卡。
上午十钟左右,在辛菲楼波尔西城边缘地带的一处加油站,郎战下车和司机告别之后向市内走去。同一时间,正在鞑靼宫内参加一个会议的娜塔莉亚忽然感到一阵心神不宁。
对于熟悉娜塔莉亚的人而言,她这段时间身上发生了不小的变化,其中为突出的是,性格上她变得加强势了,而且似乎比以往缺少耐心。他们将娜塔莉亚身上的这种变化归结为被劫持的后遗症,所以倒也不以为意。而作为当事人,娜塔莉亚自身倒是没什么体会。坐在主席台上,听着代总统杰米加里科夫滔滔不绝的说着什么,不为人所知的是,娜塔莉亚的脑袋正在放空。算是比较丢脸的一件事,她本以为随着时间的流逝,她会彻底遗忘那一段雨夜经历以及陪她在地窝子里度过雨夜的那个人。然而真相却是,她脑海中现在越来越频繁的出现那个雨夜的景象以及那个人的身影,有的时候,甚至会在公众场合失态,乃至于她现在已经习惯了每天都随身带着足够多的卫生巾。
就在这间会议室内,同样感到心神不宁的还有一个人。正是鱼人。谢缪沙因为在应对天使入侵一事上的糟糕表现,已经被鄂国内务部召。鱼人原先和他达成的协议里,他承诺在解决掉天使之后将鱼人带鄂露斯。而随着他被解职调,这个承诺自然就无法兑现了。好在谢缪沙还蛮有人情味,临走前将他拜托给雅各布少将照顾,所以鱼人虽然没能前往鄂露斯避难,却成功的加入了克雷米牙自卫队,而且被授予中校大队长一职,并专门负责克雷米牙自卫队的训练事宜。如果不考虑天使迟早到来的报复的话,鱼人其实赚了。
今天的会议内容是关于全民公投的。因为鄂露斯内务部方面有侦获情报,掌握了五科兰政府和多个佣兵组织接触的间接证据,杰米加里科夫特别强调了公投的安保工作,并授权雅各布少将全权负责,宣称要尽一切力量破灭五科兰政府破坏公投的阴谋。
从来没觉得会议如此的难熬,好不容易,杰米加里科夫的发言终于结束了,娜塔莉亚正感到耳边一阵清静,坐在她和杰米加里科夫中间的议长康斯坦丁轻轻的捅了捅她。几乎本能的,她立刻正襟危坐并睁大眼睛,然后在一片善意的嗤笑声中听见康斯坦丁轻声说总统问你有没有要补充的。她轻轻的啊了一声,脸上变成粉红色,说我没有什么要补充的。
那就散会吧,杰米加里科夫说完这句话,一边收拾着面前的文件一边对娜塔莉亚说娜塔莉亚,现在是非常时刻,不要管外面的流言蜚语,我们都会站在你这一边。
康斯坦丁头,接上一句是啊我们都会支持你
透过杰米加里科夫和康斯坦丁的话不难发现,有关娜塔莉亚离婚的事情并不是传言,而作为女性,还是克雷米牙排名前五的高官,在这件事上,娜塔莉亚天然属于弱势一方。不过好像也不全是坏事,比如说对于娜塔莉亚这段时间的心不在焉,杰米加里科夫还有康斯坦丁就将原因归结于她在这件事上的困扰。
众人鱼贯离开会议室,如同往常一样,鱼人在走出会议室之后立刻从手下手上接过钢盔戴到了脑壳上,并且习惯性的向四周瞄了瞄,一副小心谨慎的样子。只有在天使待过的人才会明白它的恐怖,作为一名准天使,鱼人甚至亲自参与过对一个叛徒的追杀,自然不会低估天使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