零点看书>青春校园>他香香甜甜可入药>44.番外:十六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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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尔伯:“我小时候叛逆的,那时候抽烟喝酒打仗,16岁过生日时还抽了大ma,傻笑了整一晚,又拉又吐,但就是很高兴,你呢小安?”

陈小安:“我这个人没什么喜气的,说出来会扫兴。”

谢尔伯:“那我就更好奇了~”

“那时候我好像患了间歇性精神分裂,第一次尝试着要从楼上跳下来^-^”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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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安的十六岁

瓦西里在夜色中,默默的抽着烟,偶尔亮起又马上熄灭的红光,伴着吐出的烟圈,都映衬在夜空下,一头金发,青涩的胡茬,稚嫩的脸庞,15岁的他还略显单薄。

顶楼的风很大,刮的脸疼,但他不想下楼,不想融入楼下的喧嚣,今天他的外婆去世三周年,一家人回国圆坟,顺便与亲戚相聚,而他只想一个人静静的怀念她,那个从小把他带到大,宠他爱他的亲人,那个唤他小北的人已经不再了,不再很久了……

她就那么悄无声息的走了,没等见到他最后一面。

恍惚之际,他听到细细嗦嗦的声音,以为有人上楼顶来找他,掐断手中的烟,用脚踩灭,瞥眼看见一个细高的身影,不是很熟悉,好奇的盯着,只见那个身影不停的向顶楼的围挡靠近,看到她慢慢的爬上围栏,抬了几下腿没找到合适的落脚点,半身悬在空中摇摇晃晃。

他的心紧张的要从喉咙里跳出来,害怕突然发声吓到她,他倾身向前,刻意加重了脚步声,慢慢的走过去,用手去稳住她要再次抬起的左脚,

“你在干什么?”

少女寻声看去,脚下一滑,上身侧倒,眼底是无尽的黑暗,失重的感觉顿时袭来。周围没有任何可以攀附的东西,一瞬间小安就清醒了,随之而来的是无边的恐惧,隐约间感觉到一条手臂横握,稳稳地锁在她的腰间。

站在围栏边的他反应迅速,伸出左手死死锁定,向后发力,双双倒在露台上,少女压在他的胸前,后背很痛,但内心却安定了许多。

是啊,她在干什么,小安看着沉沉的夜空,月朗星稀,一切还如往常一样。幽深的楼底让人害怕,差一点,差一点她就跌下去了。

“我,我没干什么……我只是想回家……”迷茫,惊慌,无助,全部血冲上脑,她也不知道为什么会在这里,为什么会爬上楼顶,她甚至不记得是怎么出现在这里的。两颗泪珠滑落打湿了地面,这就是医生说的解离么?她居然变成了最痛恨的样子?

“你家在几楼,我送你回去。”瓦西里平静的开口,手却死死抓住她的双肩,那是他第一次体会到了,什么叫慌张。

多日紧绷的神经,看到他略带关切的双眸,终于崩塌,她可以冷冰冰的面对嫌弃,嘲讽和厌恶,却受不了那最熟悉的眼色,纯粹的,发自内心的担心。

哇的一声哭出来后,谢尔伯也吓了一跳。傻傻站着不知道如何是好。

“父母没了,家也没了。  我再也回不去了……”少女蹲下,抱头痛哭。

瓦西里看着她,身材高挑纤细,但蹲在地上还是小小的一只,屋顶的风很大,她穿的很单薄,哭的撕心裂肺。

天下最残酷的就是未成熟的孩子,被迫与父母分离,世上管他们叫做——孤儿。

他慢慢蹲下,双手环住她,想给予她温暖,给予她力量,单手轻拍她的后脑没有说话,唯独风声呼呼,哭声啜啜。

“你是外国人么?”少女在他温暖的怀中逐渐冷静,不好意思的看着他一头金发和深邃的轮廓,一口流利的中文产生了让人迷惑,她忍不住抽着鼻涕,呜咽的问。

“算是吧,我是在苏联生的,但现在应该叫俄罗斯了。”瓦西里咧嘴一笑,一头金发洒着银光,奶白的皮肤在月光下更显清冷,深邃的轮廓略显柔和,弯弯的眼睛里有无数的星星在闪耀,平静的盯着少女,使她脸色微红。

“你叫什么名字?”

“我在瓦西里岛生的,所以就叫瓦西里。我还有一个中文名字,叫刘北,是我外婆取的,因为她希望我留在这里,不想我离开。”刘北,留北,留在北方。

“瓦西里岛?”

“对,在列宁格勒。”

这些地名对小安比较陌生,其实没有听懂,于是心中默念了几遍瓦西里。

“你呢?”

“小安,陈小安。”小安鼻音浓重的回答

“你还记得父母的样子么?”

“嗯,记得。”

“一个人的生命虽然结束了,但只要我们还记得,他们的生命就会在我们的心里延续下去。”瓦西里耐心的,费劲脑汁的想着安慰的语言。

他突然灵机一动,掏出了衬衫口袋的一张照片,刚在老房子内整理遗物时顺手塞进去的。一张黑白的民国的结婚照,男的风度翩翩,女的含情脉脉。“看,这是我的外婆,漂亮么?”

室外无灯,小安凑近,在他打火机微弱的灯光下,细细辨认

“好看。”

“她离开三年了,但却一直活在我的心里。”瓦西里满意的笑着说。“我们都是逝去亲人生命的延续,我带着外婆那份,努力的活下去,你要带着父母那份,双份的动力,精彩的活下去,永远不要再做伤害自己的事情了,好么?”他的眼直视着她,纯粹清澈,带着希望,带着力量,小安抹去了泪水,用力的点点头。

少年笑了:“加油,肖寒!”

“嗯!加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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