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欣儿听完已经当先炸了毛:“还能怎么办?简直仗势欺人!她秦宠儿自己作死,怎么还将过错怪罪到别人身上?!这样劳师动众地过来兴师问罪,当街行凶不成反咬一口,简直岂有此理?!”
“欣儿,休要胡搅蛮缠,你一个小孩子家家的,懂些什么?”太子沉了脸色怒声斥责道。
欣儿好像有些忌惮太子,虽然不服气,却不敢顶嘴,只愤愤地扭身,去安慰诺雅。
楚卿尘似是早已成竹在胸:“无论什么律法都逃不掉一个理字,谁理多,自然也就赢了。”
“说得轻巧,如今两人各执一词,我们如何评断?”太子傲慢地问道。
“二皇子一向偏袒那悍妇,京城之中人尽皆知,由他论断,怎能公平?”秦尚书亦不服气地抗议。
楚卿尘转身望了一眼身后看热闹的百姓,淡然道:“公道自在人心,秦尚书信不过我,这里这么多百姓,心中自然有一杆公平秤,我们询问一下他们的意见不就可以了?”
“他们懂什么?”秦尚书有些好笑,对于楚卿尘话里话外满是不屑。
“可能家国大义的大道理百姓不懂,但是是非曲直,还是可以明辨的。”楚卿尘据理力争,转身向着围观百姓道:“适才来龙去脉相信大家都有目共睹,所以还请大家做个评断。觉得应该严惩这位姑娘的,请站到这条街的北面,觉得这位姑娘无辜的,请站到这条街的南面。”
楚卿尘在民间口碑极好,说话几乎可以说是一呼百应,围观群众立即响应。
无论新来的,还是刚到的,适才都从诺雅嘴里了解到了其中曲直,对于尚书府二公子的跋扈与狠辣极为愤慨。尤其是他不管不顾就要火烧琳琅阁的行径,更是引起了周围商户或者住户的气怒。
若是指名道姓地找一个人评断,可能会忌惮着尚书府淫威,不敢吱声。但是让大家全都参与,有道是法不责众,一会儿一哄而散,他秦二公子难不成还逐个报复吗?所以大家全都蜂拥着站到了街南,并且义正言辞地谴责议论尚书府的暴行。
秦尚书气得大声呵斥:“一群刁民!都是趋炎附势之徒,怎能偏信?”
也有那胆子颇大的,站在人堆里,高声替诺雅鸣不平:“这位姑娘那是正当的自保,为什么要严惩她,反而纵容那扬言纵火之人?”
有一就有二,马上就有第二个人叫嚷道:“那人目无王法,今日这样大的风,竟然就要纵火行凶,简直是要草菅人命!不把我们平头百姓的安危放在眼里。”
一时间群情激昂,众人议论纷纷。只将秦尚书一张黑红脸膛气得红里发紫,紫里透黑。
楚欣儿兴奋地拍手叫好。
楚卿尘无奈地对太子与三皇子道:“看来民众明显对秦二公子的行径颇多怨愤啊!”
诺雅不由感激地看了一眼楚卿尘,适才太子与三皇子皆偏向秦二公子,为他粉饰过错。自己势单力薄,孤苦无援,若不是他及时赶到,利用群众舆论将情势巧妙逆转,自己现在怕是就不能安然站在这里了。
楚卿尘正巧也望过来,给了她一个安慰的笑,诺雅心里的忐忑就压了下来,平白安稳了许多。
冰魄也有些焦急,木然的脸上鲜见地出现一点不一样的焦灼,不时向着街角处眺望。
秦尚书怎肯善罢甘休,气极败坏地对着身后的士兵怒斥道:“理会那些刁民做什么?赶紧给我将她捉拿起来!谁敢阻拦格杀勿论!”
竟是一点都不把楚卿尘放在眼里!可想而知,他秦尚书平日里究竟怎样嚣张。
士兵得令,就要上前动手,冰魄也不含糊,挺身上前一步,挡在诺雅跟前,毫无惧意。
楚卿尘不急不慌,踱步行至秦尚书跟前,淡然一笑:“秦大人千万不可冲动,有什么事情,一会儿小九来了,大家坐下心平气和地谈谈就是。”
秦尚书面对着楚卿尘,并不像对三皇子和太子那样恭谨,相反还有些不屑,看也不看他一眼,鼻孔朝天冷哼一声。
“这歹毒妇人竟然连朝廷的官员都敢伤,可见有多么胆大包天,绝对饶恕不得。老臣知道二皇子素来与她私交甚密,但是法不容情,还请二皇子秉公而断,不要徇私枉法。”
林诺雅听闻秦尚书对楚卿尘这样无礼,愤怒之余,心底又有些心疼。若非楚卿尘的母亲身份卑微,他一个小小的尚书怎敢对一个皇子这样跋扈无礼?看太子与三皇子也是司空见惯,丝毫不以为意,可想而知,楚卿尘自小到大,究竟受过多少冷眼与排挤。
楚卿尘依旧不急不恼,面带微笑,云淡风轻:“既然秦尚书这样猜度我,卿尘无话可说。自然是要上圣上跟前去讨一个公道,绝对不能委屈了二公子。我马车上恰好就有笔墨纸砚,空白折子,秦大人现在就可以书写弹劾奏折,命人火速送进宫去,恭请圣上圣裁。
太子与三皇子都有些诧异,这楚卿尘缘何话锋一转,竟然不再偏袒林诺雅,相反主动提出让秦尚书书写弹劾书呢?
林诺雅却是淡然不惊,她从心底坚信,楚卿尘这样做必然有他的道理,他绝对不会看着自己委屈袖手旁观不说,还火上浇油的。
秦尚书正在气怒之中,不疑有他,气哼哼地道:“老夫正有此意,有劳二皇子了。”
适才向诺雅耀武扬威的士兵首领焦急地冲着他暗使眼色,有意劝阻,却不敢明言。
秦尚书置之不理,自顾拿起风驰递过来的笔墨,寻一处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