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莲子被迫嫁到黄府,揭了红头巾后才见到真正的黄雨熊,原来是个矮胖臃肿猥琐的人,根本不是先前人们传说的雄伟帅气,英姿勃勃的人,心中的怨恨又添了许多。
洞房之夜,黄雨熊见到如花似玉,美如天仙的曾莲子,喜得心花怒放,恨不得立即和她亲热,可是几次都被曾莲子推开。黄雨熊眼中冒火,心火正盛,又加上酒气壮胆,想来强暴于她。曾莲子拿出暗藏的剪刀,对黄雨熊说:“你再过来,我就自杀,看你怎么向我父亲、曾府交待!”
黄雨熊临娶时,曾南山特意把他叫去教训说:“我把女儿托付给你了,希望你对她像我对她一样好,如有对她不好被我发现,我定不轻饶你!”黄雨熊当时唯唯诺诺,满口应承,这时想起,心中害怕,只得压下心火,嘿嘿假笑说:“别,别拿剪刀,我们好商量!”曾莲子说:“你去椅子上睡吧,等过了婚期,再添张床罢了。”黄雨熊委屈说:“我们是夫妻,明媒正娶的夫人,你这是什么意思?”曾莲子没好气地说:“都让你害苦了,谁要你来提亲的!我根本就不想嫁给你,是父母逼的。”黄雨熊说:“现在生米都成熟饭了,你还说这些干什么?我虽没有你家富贵,但总算也是个知府之家,也没有辱没了你,你为何要这样?”
黄雨熊又说:“你一定以为我貌丑,看不起我,其实男人不在相貌,在能力,将来我一定能让你幸福,让你享受荣华富贵。”莲子不理他。黄雨熊心想:这事慢慢来,我一定让她回心转意,心服口服。
黄雨熊的候补知县迟迟没有实缺,已经两三年了还是没有官职。黄雨熊心中有气,央求父亲黄巴山去向上头活动活动,黄巴山说:“你不知道,候补的人多如牛毛,而官职很有限,所以求藩台大人补缺的越来越多,求他靠什么?无非就是银子,或者就是势力,谁的银子多,谁就能补缺。我为了你这个候补知县已花了不少银子,现在我真舍不得再花银子走藩台的后门。”
黄雨熊脑子转得快,说:“现在我娶了曾府的千金,我就是曾府的乘龙快婿,这不就是势力吗?”黄巴山被提醒,拍手说:“对呀!我怎么没想到,好,好,我去省里给你说说。”
黄巴山去曾府求曾南山给曾北国写封信,求曾北国写封信给这边省里的藩台大人,曾北国收到信后,有些为难,因为他不愿意为了私事向别人求情,就写封信给黄巴山,信中说:“你去跟藩台提到我的名字就行,买不买帐就看他了。”
黄巴山抱着试试看的心理,去藩台府上求见,门政大爷爱理不理,黄巴山知道宰相府中无七品,奴才的架子大得很,藩台府上也一样,只得放下知府的架子,笑脸巴结说了不少好话,又给了他一些银子,门政大爷才答应进去回话。
藩台姓钱,号西浩,不知这黄知府有何事要见他,就让巴山进来,黄巴山进来后磕头不止,藩台冷冷地说:“有什么事快说。”黄巴山把儿子黄雨熊久久候缺,没有补缺的事说了,又提到儿子是曾北国侄女婿,曾北国也来信提到,希望藩台大人给点面子。藩台似听非听,只有提到曾北国时才略有兴趣,问了一句:“曾大人近来可好?”黄巴山回答道:“好,还好…”刚想再说什么,钱藩台已端茶送客。黄巴山回去后心中忐忑不安,不知事情是凶还是吉?
等黄巴山走后,钱藩台问守门奴才:“这黄巴山有多少贽见?”门政大爷回答说:“没有,一纹也没有!”钱藩台听了脸色阴沉,满身不快,冷笑一声:“他拿山西巡抚来压我,山西巡抚这几个字就这么值钱?我才不理他,我只认银子。”他嘴里是负气说的,可是心里还是有些不安,叫过管事的二爷名叫钱西多的,说明此事,问他该如何处置?钱二爷说:“老爷,有些事不能凭意气用事,你和曾巡抚同在朝中为官,您如果为小事得罪了他,今后有什么大事求他就不好说了。依我看不但要给他面子,而且要给个顶好的,令他记住老爷的好处。”
钱西浩想了一想,觉得有理,说:“那么我省里还有什么肥缺呢?”钱西多说:“只有这昭塔县是最肥的了。”钱藩台说:“这肥缺你不是已经答应一个叫什么于步同的人了,还收了定金吗?”钱二爷说:“管不了那么多了,这个人不要紧,让他等一等,往后有好缺时再给他不迟。”藩台无话可说,就这么定了。
不久,藩院挂出牌来,通知黄雨熊去相隔五百里外的昭塔县任知县,黄雨熊拿着通知书高兴地对父亲说:“看来这虚权力有用,值钱!”黄巴山心中欢喜说:“对,看来这曾莲子是个无价之宝,你可要珍惜才是!”黄雨熊点头说:“知道,当然知道。”
一个在此候补了五六年的候补知县叫于步同,早就瞄准了这个昭塔县,知道这县油水多多,现在花几个钱不要心疼,将来只要得到这个缺,必定很快捞回来。所以,他不惜重金,东凑西借,筹到一笔银子给钱藩台送去,满以为这回肯定能到昭塔县上任,谁知左等右等,挂出牌来的大名却是黄雨熊。于步同心中不满,四处打听这黄雨熊是谁,有什么来头?知情人告诉他说:“这个人是山西巡抚的侄女婿。”于步同忿忿不平,去责问藩台府上的管事二爷钱西多,这二爷平时常受他的孝敬,混得很熟了,所以于步同无所顾忌说:“我给了大人这么多钱,这都是你经手的,为的就是署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