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汉末年,三国鼎立,有诸葛孔明著书出师表,被封绝句。
“后值倾覆,受任于败军之际,奉命于危难之间”
而此刻的韩铭又何尝不是这般心态。
他手捧圣旨,心中压抑,体会着陛下口谕中隐含着的深深关切,凝视着前方许久,许久。
有风吹过,他下意识的紧了紧披肩的长袍,将圣旨小心翼翼的装在怀中,冲一旁的老管家道:“庆伯,此次出门不知何月归来,家中事务就拜托您了。”
他语气平和躬谦,微微弯腰拱手作辑。
老人轻轻摇头,面露不舍,却没有干涉的意思,轻轻拍了拍面前这个自己从小看着长大的优秀孩子,道了声‘珍重’便快步向内院走去,帮他牵马。
韩铭皱着眉头,看了眼远处的四层小楼,转身向偏厅走去。
fēng_liú少年出逍遥,飒爽豪情比天高;
凡尘名利一笑过,挥洒命数报国家。
这一夜,韩铭连同在家中做客的五位江湖豪侠结伴向危城进发,众人一路上没有丝毫耽搁,即便如此也一连走了五天五夜才赶到城镇,好在众人的坐骑皆是这世上不可多得的良驹,否则便是马匹也要累死不少。
危难之际,城破家亡。
幸得驻守的将士们及时将百姓撤走,才免于更多的生灵涂炭,可粮库空虚,士气低迷却要如何拯救?
韩铭等人站在城头,看向几里外黑压压的敌军有序的分布,再看看己方毫无生气且兵力极度匮乏的城镇,一时间竟无言以对。
可即便如此又该如何?
是放弃抵抗致使大好河山拱手相送?
是看着百姓惨遭鱼肉,国破家亡?
亦或是敞开大门享受荣华富贵?
还勉强能够称之为军队的众将士默默的矗立在城下看着城墙上的韩铭,等待着他的答复。
韩铭转身,看向身后的五位豪侠,只是还不等他开口便被几人堵死了去路:“我等武林人士,不过空有一介报复罢了,便是在江湖上声名显赫又如何?国若不在,我等还有何面目面对自己所练的武功?韩兄莫要多言,我等既然跟随兄弟而来便做好了打算。”
韩铭闻言,不由大笑。
他向前几步,走到城楼边沿冲城内的将士道:“各位同胞,如果有想要回去看望老父母和妻子孩子的我韩某人自不会阻挡,也会给大家一些散碎银两作为回乡路费,当然,如果愿意留下来继续战斗的人,韩某自然深表钦佩。”
城楼上,狂风起,他的白色长袍被吹的猎猎作响,可他俊秀的容颜下,却透着一股野性和坚毅。
“朝堂混乱,馋臣当道,加上后续无援,我等此次出战已然必死,但我想大家都不愿意看到我们的亲人被杀,看到我国的女人被南蛮鱼肉,生亦何哀死亦何苦,如若愿意,何不与我等挥洒一次,纵是战死沙场又何惧?”
一席话,直冲云霄,如九天神魔,狂妄而潇洒。
那一刻仿佛在城楼上的白袍将军,便是这世界的中心。
害怕吗?
当然!
可那并不能成为理由。
因为你的身后站着千千万万的人,站着世人的希冀,站着顶天立地的尊严。
“杀、杀、杀”
那放纵的嘶吼是最原始的咆哮,便是再大的伤痛,在这一刻仿佛也烟消云散。
一袭整顿,绝望凝视,也许永别不过是笑话而已。
城门开,号声起。
不过聊聊百余人踏出了那残破的城楼。
虽然队伍散乱毫无阵仗所言,但在为首几人的带领下却有一种来自荒原野兽的气息,让即便兵力强过几十倍的敌国军队心中一阵发怵。
大军压阵,浩浩汤汤。
金戈铁马,踏碎这一场盛世烟花。
血溅白袍,染红这如画江山。
刀兵四起,风烟滚滚,数不尽的热血挥洒,道不完的白骨叠叠。
杀喊声、叫嚣声却被这漫天的金属碰撞声淹没。
他一把翠绿折扇,一袭白袍飘荡,在人群中穿梭。
他手中折扇轻摇,动作轻柔,可在每一次的挥动下,必然带走一条人命,一时间竟是无往不利,所向披靡。
我军振奋,纵是以卵击石却谱写一曲不灭意志。
敌军溃败,饶是兵多将广却敌不过这白袍绿扇。
杀吧,就让这天下重归野蛮。
不能停下,因为还有那么多人在等着。
这一刻,他的脑海里突然浮现出那貌若天仙,穿着淡紫色长裙的女人。
她裙角飞扬,眼神如水,正微笑着看着自己。
虽然结局已经固定,纵是他再厉害终究不过孤身一人拖延时间而已。
此消彼长,固然会损失无数人命。
终于,敌方不在留手,擒贼先擒王的道理谁又会不懂?
奈何这白衣人武功太高,普通人近不得身。
与之应战的士兵迅速倒退,将场地空出一个巨大的圆圈,而后在人群中,走出高矮胖瘦一共十人。
“逍遥玉扇,江湖排名第五,我等单打独斗自然不是你的对手,但你又如何能够逃得过我等十人联手?何不归顺我国,做一届逍遥侯如何?”
他神色漠然,身体微弓,将折扇横于身前朗声道:“听刀剑喑哑,高楼奄奄一息,倾塌。吾未有立锥之地又何必苟活于世?”
“既然如此,便送你一程又如何?”
那天地苍茫,乌烟滚滚,谁又能为谁独活?
纵是他天纵奇才。
纵是他武艺高强又如何能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