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晓萌一向软软的,第一次这样语出惊人,冉亿吓得赶紧回自己位置坐好。
她开微博悄悄切换了僵尸一号的账号,发现转发还在继续,私信也已经爆满,自己竟然一天之内涨了三万多个粉丝。
他们问的最多的便是——“这个女人是姜濯的女朋友吗?”“有她微博吗?”“她叫什么名字啊?”
这种打破沙锅问到底的精神让冉亿有点招架不住了。
不过眼下她更招架不住的是——自己的胃。
真的是好饿好饿,饿到穿肠,饿到流泪。
楼下的小卖部早就关了门,再过一会寝室也要关灯,原本零食包能救救急,可吃了一天的零食,冉亿现在十分想喝一口热汤暖暖胃。
哪怕是方便面的汤也感激涕零了。
可惜现实残酷——问了一圈,表演系女生里十个有九个都视身材如命,别说泡面了,这个点她们连水都不敢多喝半口。
那十个人里多出来的一个例外,便是冉亿了。
没办法,她只能打开微信——
前有古人望梅止渴,今有冉亿望图止饿。
冉亿的朋友圈有许多美食照,昨天她才分享了某餐厅的新品蜜汁烧鹅饭,图片相当诱人,她还说这周末要去试试。
心酸的打开微信,冉亿盯着烧鹅饭的照片边看边咽口水,时不时拿薯片放进嘴里,幻想吃进去的是香滑美味的烧鹅,假装吃得很饱,吃得很撑。
外面的敲门声都没能影响到她此刻的专注。
金晓萌去开了门,不知跟谁说了什么,关门后,她提着一个口袋放到冉亿桌上。
“怎么老有人给你送东西啊。”
冉亿抬起头:“什么?”
“宿管阿姨刚才又来了,喏。”金晓萌指着桌上的东西,“说有人送来给你的。”
冉亿愣住,看向桌上的口袋。
袋子上熟悉的餐厅名字让饿到满身丧气的她突然一个鲤鱼打挺,双眼放光:
“给我的?!”
-
姜濯的宿舍原本在12栋,但因为之前长期在校外拍戏,他的床位被调给了其他学生,这次回校便被安排在了研究生宿舍楼的一个两人间寝室里。
研究生宿舍楼刚好紧挨着女生宿舍8栋。
姜濯此刻站在窗台处遥看对面某个房间里的人影浮动。
突然,手机叮一声响:
姜濯嘴角微不可察的勾了个弧度。
刚才他给小麻打电话,正好自己也饿了,就让小麻带了两份,一份给冉亿的宿舍送了过去,还有一份现在在自己桌上。
正思索着发点什么话过去,冉亿那边又发来一条消息。
是一张照片。
照片里,打包过去分别装菜,米,汤的三个盒子——全部吃得干干净净,渣都不剩。
“……”
姜濯停留在屏幕的手指顿住了。
他几乎能脑补出这些菜经历了怎样的风卷残云。
看了看时间,从小麻告诉自己饭送到后至现在——刚好三分五十六秒。
他甚至还没来得及为自己组织好一句体贴又不失嫌弃的话。
冉亿还在美滋滋:
深吸一口气,姜濯终于忍不住了——
怎么会有这么能吃的人?
还是个女人?!
冉亿:
姜濯看了一眼,烦躁的摁掉屏幕走回桌前坐下,自己的那份外卖还没有拆开,香味隐隐的飘散在室内。
离宿舍熄灯还有二十分钟。
他拎起外卖,低声骂了句什么,又拿起手机——
有一年姜濯家买了一套组合沙发,冉亿去他家玩,一屁股坐上去发觉——这沙发也太软太舒服了,轻轻蹦一下就像自己玩过的蹦蹦床!
于是那一下午冉亿什么都没干,在沙发上蹦了个爽,到了饭点才回家。
当晚,冉亿便听到隔壁有打骂的声音。
第二天吃早饭的时候冉母才说:“姜濯那孩子昨儿调皮,把家里新买的沙发当蹦蹦床玩,结果跳塌了一块,听说老姜把孩子狠狠打了一顿。”
冉亿当时就愣住了,塌了?
再见到姜濯时,他还是冷冷清清的样子,唯独膝盖上有些淤青,猜测应该是跪了很久。
冉亿内疚极了,问他:“小雪,你怎么不跟叔叔说沙发是我蹦坏的?”
姜濯很不耐烦的斜她:“有什么好说的。”
……
如果不是姜濯背锅,跪得膝盖发青的应该就是冉亿了。
所以从那天起,冉亿便觉得姜濯这人够哥们,有义气,好兄弟。
值得拜把子。
再后来,她便成了姜濯的小跟班。
姜濯虽然总嫌她烦,嫌她跟着自己,嫌她话多事多,但每次冉亿不高兴了,哭鼻子了,他还是忍着性子买各种好吃的零食塞给她哄她。偶尔冉亿调皮闯祸了,他也最多骂两句,唯独有一次,他动手打了冉亿。
那年某天下午,冉亿照例来找姜濯,姜濯忙着做功课,她便一个人去院子里玩,看到隔壁楼几个小孩聚在一起不知玩着什么,她好奇,也跟着围了过去。
过去后才发现,小孩们不知是谁从哪搞来一颗子弹,正研究怎么才能像电视里一样发射。
冉亿听姜濯爷爷讲过打仗的故事,眼下看到了真枪实弹,顿时来了兴趣。
她自告奋勇回家找来酒精倒在上面,用火柴点燃,然后捂住耳朵跑远。
小孩们全躲得远远的,然而想象中的发射却没有出现。
冉亿以为子弹坏了,一个人上前,蹲下用筷子夹起发烫的子弹仔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