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桂花蜷缩着身子,回忆过去,流着不甘的泪水,枕在满是污秽的枕头上,满心苍凉,“呜呜……这日子,什么时候才是个头啊?”
正在委屈的唐桂花,突然一个用力,翻身而起,想起昨天听人说起,那个扫把星二丫出息了,好像还考上了什么什么大学?
唐桂花暗自琢磨开来:也许……她应该去看看那孩子了?
怎么说她也是她亲妈,毕竟是从她肚子里爬出来的,虽然被她给卖了,可怎么说那也是流着她的血不是?生恩大于天!
若是再能把那个大学名额弄给她的三丫……
那成了大学生的三丫,是不是就不会再恨她了?大学毕业捧了铁饭碗的她,是不是就能幸福一辈子?
对,就是这样,好好摆楞一下,就不信二丫那崽子敢对她如何。
唐桂花敲着炕沿思考着,不一会就笑出声来,仿佛已经看到三丫手捧毕业证书,嫁给好人家,接她去享福的场景。
一个月后,唐桂花心情很好地站在窗前,成竹在胸地看着窗外,笑容扭曲而诡异。
………………配角们的结局……………
寒冬寂寥,北风呼啸。
淡淡的月色下,何彩云面无表情地注视着前方,眼神平静无波。
面对着曾经的家,曾经她有过期待,有过喜怒哀乐的家,她此时的表情异常冷静无绪。
一个曾经抛弃她的家庭,不要也罢;
一个永远利用她的家庭,毁了也罢;
为了钱,这个家,便卖了她,现在为了“大学生”这个名头,他们又想利用她,抢占她的一切?
何彩云抬头望天。
——真是可笑。
他们难道还当她是个心软、爱家、缺温暖的小孩子吗?
以为她是个心胸宽大到永远不记仇的人吗?
过了一会儿,想起那些真正算得上家人的人,何彩云这才浅浅地笑了。
只有爱你、随时想着你、心疼你并珍惜你的家人,才是真的把你放在心里的亲人,否则,即使拥有再亲的血缘关系,依然是把你当做棋子的外人。
“不作就不会死 !唐桂花,既然你嫌命太长,非要吃点苦才肯受教训,那我何不成全你!”
放开脚步,何彩云面沉如水地推门进院。
由于没有精心维护,老旧的木门,发出“嘎吱嘎吱”刺耳的声音。
“谁啊?这么缺德,都快睡觉了,还来串什么门?真tmd闲,一天天的就……”来人见到门口的何彩云,话未尽便噎住了,诧异至极。
“怎么,不认识我了?”何彩云轻飘飘地笑问。
披头散发,邋里邋遢的何彩雾,满面震惊地看着何彩云,不可置信地道:“你,怎么是你,何彩云,你,你……”来干什么?为什么她会变化这么大?光鲜亮丽、气质出尘,这不该是被抛弃,被卖掉的二丫该有的形象啊?
何彩云轻蔑地勾起一边唇角,她知道对方想问什么,但她却不再理会。一把抓住何彩雾的衣领,举个人像举个杯子一样轻松优雅的何彩云,袅袅婷婷地走进唐桂花的房间。
“哎,哎,哎,何彩云你要干嘛,放开我,快放开我,翻了天了,何彩云你个没人要的小贱货,扫把星,我命令你痛快地放开我,否则我……啊……”
不想再理会何彩雾这个看不清形势的蠢货,也不想再听蠢货咋咋呼呼地吵闹声,于是何彩云干脆利落的一个手刀,毫不留情的劈晕了对方,然后任由对方瘫软的身子,倒在一边冰冷的地中央。
“你……你?”破衣烂衫的唐桂花,惊讶地坐在炕头看着来人,还未等她听到对方的回答,就见自己的心肝宝贝三丫被对方无情的虐待了。
“啊……”一个母亲忧心如焚的声音。
“闭嘴,我没杀了她,不过你要是再叫唤的话,说不定我心情不好,一个不爽就真杀了她。”何彩云威胁地瞪着炕上既熟悉又陌生的老太太。
是的,是个老太太。
唐桂花浑身脏了吧唧地坐在那,满脸皱纹,骨瘦如柴的手上布满了老年斑,疑似鸡窝样的头发,看上去该有十天半个月没洗了,明明就是四十左右岁的好年纪,但此时的她,却如六七十岁的老妪一样,苍老粗鄙。
不知是岁月提前催老了她,还是她自己造孽,硬生生的磋磨至此。
何彩云想,也许是她那几个手中宝摧残了她吧……
条件反射的分析着利弊,半分钟后,唐桂花收拾好心情,迅速找出一种对她最有利的选择:暂时撇下三丫,等她把二丫这个赔钱货笼络好了,让她把该吐出来的利益都给她吐出来后,再来算她伤害三丫的罪。
唐桂花调整一下表情,拢拢头发,露出激动又怯懦的眼神,“二丫,我的二丫,是你回来了吗?妈妈的心肝啊,你可回来了,让妈想得好苦啊,你咋才……”回来呢?
未等唐桂花把话说完,何彩云冷冷地打断了她寒酸的表演,“想我?你想我什么?想我的大学名额?还是想我给你送钱?”
“呃……你……”唐桂花手捧心,一副不可置信地望着她,仿佛伤心到极致一样。
“你还是老样子啊,看见我就想着怎么榨干我!”何彩云摇摇头,嗤笑一声。
“不是,不是的,你误会了,我,那个,二丫……”唐桂花想要笑着说点什么,但总是无法做出一副慈爱的样子,话也说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