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死老太婆!哼!就是你不求本太子。本太子也要放行的。难道本太子还害怕你一个行将就木,一只脚踏进棺材的老太婆会劫狱劫走相国大人不成,太子殿下月溟初详悲痛得双手拱了拱,“诰命老夫人严重了。老夫人现在可以随时去,本太子叫小元子太监在跟前引路吧。天牢重地,冰凉湿寒,本太子还是劝老夫人别去了,搞不好寒气入骨髓修养不得当,把老命陪了进去,如果因此这样的话,本太子的良心会受到责备,到时候老夫人见了先皇,先皇一定会骂我这个当太子的,怎么舍得让老夫人去冒着那样的生命危险呢。”
傻子听不出来,难道聪明人听不出来,太子殿下月溟初是在咒拓跋氏老夫人死么?太子殿下身边的小太监小元子也听到了,他也就那么哆嗦一下,可不敢有什么错乱的方寸,反正太子殿下叫他做什么,他就得做什么,否则先不管老夫人怎么样,小元子他这个小太监得先死。
在尘世漂浮了一世的拓跋氏见惯了人情冷暖,她吃的盐巴比太子殿下月溟初吃得贡米都要多的多,岂能不明白太子殿下的狠毒心肠?
拓跋氏嘴角一个料峭,正了正身子板儿,手拄在青竹拐杖上面,就不免悲从心中来,这把青竹拐杖是云岚孙女亲自做给自己的,可她今时今日去了哪里了,还有贴身大丫头梨妩也离自己而去,事出反常必有妖,想必是儿子慕容征一定是做了什么事情,才逼迫得孙女儿和众位丫鬟们如此啊。想到这里,拓跋氏再听听太子殿下月溟所说的那些话,就显得微不足道了,月溟初他是谁?不就是出生好一点,生在皇族罢了,倘若换了别人,像他这般不尊老爱幼,灭了人伦的人,早就不知道破落成什么样儿,可悲呀,大华皇朝若是落入此等人的手里,距离衰败的日子就不遥远了哟。
这些话,拓跋氏心里头掂量了个跟明镜儿似的,她只能深深得藏在心头,也不屑说出去,如果真的说出去了,恐怕相府真的是要大祸临头了,这个刚愎自用的狠毒昏君!老天爷您老人家,一定要开开天眼呐,可不要让他祸害天下的黎民百姓呀。
拓跋氏在心中呐喊着,拄着青竹拐杖,跟随着太监小元子的步伐,一步步得往长溟宫走去,皇宫之大,拓跋氏是知道的,穿过了数十宽敞的宫道,往西边再走一千米,便是大华冷宫,拓跋氏知道大孙女慕容仙歌被囚禁在那里,作为慕容仙歌的老祖母,拓跋氏何尝不伤心,只是这一切都是拓跋氏自作的缘故,好歹的血脉相连呀。
走了接近大半个时辰,拓跋氏她好歹是当朝一品诰命,按道理,应该太子殿下会赐她一座轿辇传行的,可是没有,一个随身行走的宫婢都没有,只有一个小太监小元子。拓跋氏随身的相府婢女们都在宫门外头等候着呢,可是没有太子殿下旨意,那么个婢女们,还有抬着轿子的轿夫们是不能够进入大华宫廷的。
几个有良心的相府婢女们在宫门外叹息着,“哎,不知道老祖宗她老人家在偌大的皇宫里头有没有乘坐轿辇,如果没有的话,她老人家消受得了么?”
“应该会有吧。老祖宗身为大华当朝一品诰命。位份至尊。想来是有的。”拿一只手擦着额头间汗水的轿夫,一边抬头看着天上的日头,一边说着,“日头甚大,没有的话,可不得了呀,老人家最禁不住中暑的。”“去你的乌鸦嘴。”腰间束着红腰带的相府二等婢女叱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