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见年羹强从山上一路滚滚而下,他的身躯距离周边燃烧的大岩石只有半丈,好在他命不该绝,大岩石上的火团子没有波及他一身,最终落入了水潭里面去了。
慕容云岚见他伤势极重,几近九死一生,而年羹强刚才的手指头正是指向山头,帝后急道,“皇上现在,还不速速派人上去,年羹强将军势必是在说蕴宁和蕴陶呀!”
“曹木……”萧皇没有吱声,眉目凝了曹木将军和众位副将一眼,但听得带着长剑的军士们此刻上了山岭。
谷乘风老人眸光如电般冷冽横扫了山头以上的区域,恨恨得道,“月溟初这个狗贼,害人不浅!”
闻道,萧皇一只手狠狠揉捏着膝盖上的袍子,“损朕十来个精锐爱将,朕恨不得将月溟初生吞活剥了,叫他死了永不超生!”
慕容云岚知道月溟初是百足之虫死而不僵,蕴宁和蕴陶在他的手里,哪怕他跑到天涯海角,慕容云岚不会吝惜任何一切资源或者兵力将他抓捕。
永乐侯爷风静玥紧随曹木的脚步,花辰御脸盘也被火焰的热浪灼伤,不过并没有影响他上山头的驱使动力。
“静玥侯爷,曹木将军,你们等等我……”在萧子都的怀中,享受心爱男人庇护的帝后,突然挣脱开萧皇的怀抱,她脸上带着一股绝决。
帝后的磅礴气场短时间内对在场的众人形成一股威力,就好像,慕容云岚是主宰一般。这里她说了算。
风静玥,曹木二人面面相觑,特别是风静玥他脸上浮现一抹极为迫切的愁容,“皇后娘娘,不可,上面太危险了,倘若凤体有所损害的话,试问我们如何当担的起呀。”
“是呀,皇后娘娘,还是让我们去吧。”曹木元帅说罢,就头也不回得往山坳上遁去。
不顾他们之言,慕容云岚仍是坚决,“不,本宫一定要去,蕴宁和蕴陶是本宫的孩子,本宫绝不容许月溟初这个狗贼损害我儿性命!”
“他们是你的孩子,也是朕的孩子。”萧子都拨开簇拥的人群,不让他们继续保护他了,“朕也去,朕——”
爬到山腰的曹木元帅回首道,“陛下万万不可呀!您身系大陵千千万万的黎民百姓的安慰,千万不可鲁莽行事,皇后娘娘请您听微臣一句话,还是在这里等候我等传来捷报佳音吧。”
“是呀,皇后娘娘,回去吧。”花辰御说罢,又继续向上爬。
还有风静玥他早已爬到了曹木元帅的上头去了,仿佛根本没有把这一切看在眼里。
谷乘风拉住子都的龙袍,“皇上,您是我大陵之福祉,大陵百姓可以没有了我们,可万万不能没有您呀,您可千万不能——”
“皇上,你就在停留在远处,以好接应我们,臣妾跟陛下保证,臣妾一定会相安无事的。”慕容云岚望向萧子都之时,柔弱的眸子满是浓浓泄泄的情意。
谷乘风见帝、后夫妻二人如此坚决,如果叫他们两个都不去罢,那可是万万不行的,可如果两个人都去,更是万万不能,唯独让云岚一人去,萧皇留在原地,岂不是甚好,谷乘风拱手道,“这样吧,老朽也一同跟去,老朽会保护好皇后娘娘,皇上您就在这里接应我们,无疑是最为保险的,上有追缉,下有退路,倒不失为一个好法子,你说呢。”
接跟着,萧皇终于同意了。
沿袭着众人的脚步,慕容云岚和谷乘风恩师一路攀爬着山壁,好好这个山壁虽然陡峭,但也不是不能爬行的,比当初在丰州坝的绝壁之上可好的多,只要手稳,脚稳,是没有任何问题的。
山上一头的月溟初早已洞悉了山下的情况,曹木元帅一行人相继爬上来,他已经洞悉了。
失去了左边耳朵的月溟初来不及包扎伤口,一只手掩着耳朵,可是尽管如此,赤血还是不停得一滴一滴泌出来,直接沾湿了他整张脸盘,奔走之时,混合汗液,现在看上去,满脸都是一片猩红的血液,看起来狰狞可怖极了。
“干爹,我现在跑回去通知干娘吧。”钰柯紧随在月溟初身后,时不时要越过他那个干爹。
月溟初冷冷得道,“好吧,你回去,把你干娘一起叫出来,让她更我们离开。”
随着时间的耽搁,萧子都麾下的一伙人随时会抵达此处,到时候想要走,已经来不及了,时间已经如此之紧迫了,月溟初心想,就算他现在会飞,飞到慕容仙歌之所在,也难以在那一伙人抵达之前,安全转移,与其这般,众人死,还不如牺牲了慕容仙歌和钰柯,反正这五年来,他对他们二人也总算是不薄的。
“好,好孩子,你回去,叫你干娘一起离开这里吧。”月溟初嘴角浮现一抹恶毒的微笑,他轻轻躬下身子,做慈父状,叫一出生下来就缺少父爱的钰柯百感交集,可是他终究是九岁的孩子,哪里知道,他面前这个干爹,是要把他推入火坑之中。好一个吃人不吐骨头的。他冷酷无情,也就完全诠释了,他为什么前一世会那般迫害慕容云岚致死,连慕容云岚周周的一干人等都不放过。
钰柯嗯了一声,也怪他实在是太矮小了,才五岁小孩子般的身材,自然是无法通过重重熏雾,对山下的动静一览无遗,否则他准知道自己的干爹在欺骗他,更不知道干爹月溟初是有意要抛弃他和干娘慕容仙歌了。
钰柯原路返回,小小的身影在山头的灌木丛中晃荡,须臾,他就抵达了一个岩洞口,正准备进去的时候,一只大手把他的身子狠狠夹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