香是我的邻居,也是我的同学,她的妹妹跟我的拖油瓶一样大,但却没成为她的拖油瓶,那时她可以不带妹妹一起玩,妹妹由她妈妈自己来带,所以很多时间我是嫉妒她的。
她那时有好几个地方让我嫉妒,她是家里老大,一直穿新衣服,不用穿哥哥姐姐的;她的爸爸那时在外面有收入,加上人口简单,她不用下地去打猪草等,什么时间都是干干净净的;她的妈妈也不怎么下地,或没有那么拼,所以有更多的时间陪她们姐妹,可以按时吃到饭,不用孩子搭手做饭。等等。孩子也是有劣根性的,我从来就认为自己有,那时我们在一块玩的时间里,我常常欺负香,香虽然受到很好,大人们认为香有点少根筋,一起玩的小伙伴好像都多多少少的欺负香,潜在的原因应该是出于嫉妒的原因。
香没有读太多书,大概在5年级或4年级就退学了。香的亲叔叔是我们的语文老师,有点恨铁不成钢的那种狠劲,常常打的她身上一道一道红檩子,狰狞着吓人,也会打她的头,作为同桌的我,像是杀鸡骇猴般被骇到了,比起不喜欢我的沙老师,我更讨厌香的叔叔,尽管他没有打过我,也没有很讨厌我,但出于对香的怜悯,我对这个老师喜欢不起来。
香辍学后跟随同龄的孩子一起进了工厂,上班下班,穿的干干净净的,如同其他有正经职业一般,还是穿的很好,从不穿旧衣。只是到适婚年龄之前,她就结婚了。到这个时候为止,香的生活还是很安逸,比起我或珍都要好一些。但香没有兄弟,在农村就是家里没有脊梁,更传统的办法有两种,嫁到自己村,像我妈妈;或招一个上门女婿,农活一些必须要男劳力要做的活计要靠上门女婿来做。香的爸爸选择了第二种方式,在并没有到结婚年龄给香招了一个上门女婿,之所以这样早的定下来这门亲事,也是事出有因的;香的爸爸是一个香头,我不知道用怎样的词语来让其他地方的人明白这个,神棍还是什么,总之他算到自己的寿命是多少,所以在他最后的两年,给女儿主持了亲事,把家里房子修缮了一下,让香给奶奶洗头,因为香的妹妹还小,没对她做好安排,其他的事情都有了一定的安排,他就在自己预测出的时间里去世了。我不知道他是因为什么病去世的,因为他没有进医院,也没见他长时间卧床,总之谜一般的去世了。
香和妈妈妹妹没有按照爸爸的安排好好生活,进门的女婿很懒惰,不像其他人一样按时上班,农忙时请假收收庄稼。他整日游荡在村里,赌博,收完庄稼留下足够的吃的之后其余就被卖掉,然后赌博输掉了。香生了四个孩子,三女一子,妈妈在带孩子,香在上班,挣到的钱在百般争吵后挤出一点维持着家里的支出,也耗尽了爸爸留给妈妈养老的一些钱。妹妹很叛逆,曾插足一个正常的家庭未果,被叔叔们逼迫着嫁到很远。她很少回来,妈妈去住两天就会待不下去了,继续回到这个家庭过着鸡犬不宁的日子。
最近的消息是,香的爱人在外面找了一个小三,尽管把这个家里的收入都拿出去败了,这样的人居然也跟爆发的其他农村汉子一样,在外面养着一个小三。还跟香提出了离婚,这一次香的叔叔们没有跟之前一样漠视这两个女人和几个孩子,他们怂恿香答应离婚,把几个孩子全部送到她的爱人与小三的住处,并声明可以离婚,一个孩子也不会要,这样没过一个星期,他爱人就过不下去了,不再要求离婚。这段尴尬的婚姻还在这样维持,我曾无比羡慕的香,没有一直拥有幸福的生活,现在我已不敢认她,像一个老妪,麻木的生活行走着。我常常讲我村的素质教育没有跟上暴富的速度,更多的农村汉子在辛辛苦苦的经营到富裕之后,纷纷抛弃了当初与自己患难与共的妻子、爱人,跟年轻的漂亮的组建了新的家庭,给几代人造成了难以愈合的伤痛。我的拖油瓶也是,尽管他是在并非真正富裕起来之前开始,但也离开了我们都已相处的很好的弟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