嘿,一群小兔崽子!
这么小,就知道说这么刻薄的话了。
顾怀正想上前教训两句,就见到韦会朝他直摇头,眼里带了乞求的语气。
明白韦会是怕田先生会不喜,顾怀只好忍了下来。
一群小童蹦蹦跳跳地越过两人跟着进了草堂。
韦会膝行向前,来到草堂前打止,朝着里面坐下的田先生诚声道:“小人之妻珠娘实在太过冤屈,还望田先生怜佑!”
说完,韦会一拜。
拜完接着说,说了又拜。
如此反复,大概过了十来分钟,里面传出田先生的声音,“外面那人是疯了,大家把他拖远点,免得影响大家上课。”
“是,先生!”
几个大点的童子,并着田先生的小厮冲了出来,拽起韦会便向远处拖。
顾怀实在忍不住了,刚拉住一个童子的手臂,韦会便含着眼泪朝顾怀直摇头,“顾公子留情,这是韦会的事情,还请顾公子不要插手!”
听着那恳切的声音,顾怀气地一跺脚,放了手。
眼睁睁地看着韦会被拖远。
几个童子和小厮走了回来。
可没过一阵,韦会又膝行了回来,仍然拜在草堂前,大声诉冤。
“外面那疯子看来是不要脸了。”田先生的声音再次传了出来,“尔等都去唾其面,遂了他的心愿!”
顾怀有些站不住了,“喂,你们别太过分了!”
“另一疯子,共唾之!”田先生的声音朗若洪音。
顾怀:“……”
顿时,一众村童奔了出来,朝着顾怀和韦会两人便呸呸呸地吐口水。
“你别再吐了啊,我要打人的啊。”
“喂喂喂,你往哪吐?信不信我打你屁股!”
顾怀被几个年纪小的小童追着吐口水,又不好还手,只能绕着屋子跑。
他这还算好的。
韦会愣是跪在原地,一动不动,任由大部分的童子往他脸上、身上吐个不停。
顾怀看了都觉得心酸。
“小人之妻冤枉,求田先生怜佑!”韦会也不擦脸,继续拜,继续申诉。
田先生的声音又传了出来,“众童,我听说疯子是不怕打的,你们替我试试,别打脸便是了。”
顾怀:“???”
原本追着他的几个小童,顿时嘿嘿嘿地笑了起来,然后撸起袖子便朝他身上招呼。
卧槽!够狠!
“你们别太过分啊啊啊!”
“我真的会还手的啊啊啊!”
顾怀的惨叫声回荡在山谷间。
而被大部分村童击打的韦会仍是一动不动,也不躲避。
远处的珠娘看着这一幕,泪水直流,不忍心再看,连忙转过身去,肩膀不停抖动。
黄皮则是看地目瞪口呆,“步殿君,顾公子不会有事吧?”
步青心微微抿唇,“他又不是普通人,能有什么事?”
黄皮:“……”
这点痛当然是伤不了顾怀,可问题是,这很羞辱人啊。
其实这件事,顾公子完全不用去的啊。
黄皮偷偷看了步青心一眼,步殿君该不会和顾公子有仇吧。
步青心的脑海里,想起上次在破庙的情形。
顾怀当着众人的面,下她的面子。
这回,也算以牙还牙了。
追着顾怀打的几个小童,跟开了外挂似的,不但速度奇快,还拳拳到肉,打地顾怀想吐血。
我忍。
我再忍。
……
特么的,老子不忍了!
顾怀肚子上又挨了一拳,胃里开始翻涌,刚才吃的东西好像都要吐出来一样。
他停下脚步,刚抓起一个小童的衣领,就听田先生的声音传了出来,“罢了,此人心诚,放他进来吧。”
“多谢,田先生。”韦会拜谢,然后搀扶着小厮进了草堂。
顾怀也不由松开那个小童的衣领,跟着走过去。
谁知道那个被他放过的小童,反而重重一脚跺在顾怀的脚背上,然后飞快地跑开了。
顾怀倒吸着冷气,抱着脚跳了两下,暗骂了声小兔崽子。
因为担心韦会,所以也没有多理会,赶紧进了草堂。
村童都被田先生打发了出去,屋里就只剩下田先生、他身边的小厮,还有韦会和顾怀四人。
韦会一身惨不忍睹,面上却是十分欣喜,再次向田先生拜谢,“得蒙先生怜佑,请为小人之妻齐氏珠娘洗刷冤情。”
田先生点点头,“方才也是无奈之举,若不试得韦郎君的真心,我也不好为韦郎君破例。
韦郎君乃是真丈夫,为妻之冤,甘愿受辱至此,我很佩服。”
说完,田先生转头看向身边的小厮,“带韦郎君进内间,开始准备吧。”
“是。”小厮应声,又朝韦会伸手一引,“韦郎君这边请。”
韦会看了顾怀一眼,跟着小厮进了内间。
顾怀正在犹豫要不要跟着进去看看,就听田先生问话,“你是何人?”
顾怀朝田先生看去,对方的目光凌厉而又深邃,似乎在审查顾怀一样。
见顾怀不回答,田先生继续问,“韦会得知我在这里,是你说的?”
顾怀摇了摇头,“不是我。”
说着,顾怀指了指外面,“是韦会妻子说的,在冥府有人指点她,到这里来找你,就能得救。”
闻言,田先生的目光扫向草堂外,很快便扫到了步青心几个站立的地方。
尽管隔着很远。
同一时间,步青心的目光也回看了过来。
顾怀莫名感觉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