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兰晴整个人都呆住,花著雨竟与西齐太子在一起?记得在猎场的时候,西齐太子手下的半月杀还曾要掳走她,当时如果不是方篱笙出现,花著雨恐怕早已被掳到西齐。
那件事后,花著雨对西齐太子一直都颇为警戒,现在她为何又会与西齐太子在一起?
而现在她最担心的,花著雨被全城通缉,处境一定很难,她为何没来找她?是怕连累她吗?
谢俊之似乎看出她心中所想,握住她冰凉的小手道:“花著雨心思缜密,定然是看我在四皇子身边办差,不想难为我们,所以才没来找你。何况你现在身怀有孕,以她对你的关切,她是躲你唯恐不及。不过你也不用想太多,我看花著雨也不似一个短命之人,我这次出京,一定会多加注意,若是帮得到她,我尽量会帮。你只管安心在家待产,一切事情自有其定数,不要太过于担心。”
得到这么大的消息,贺兰晴又如何会不担心?可是她也是有轻重的人,谢俊之身负皇命即将出门,她不能给他心里再加更多负担。
她暗暗摸了摸腹部,感受到胎儿的胎动,心里不由黯然。以她现在的状况,花著雨的安危绝非她能管得到的,她唯有暗暗祈祷老天祝她一切安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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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泽潼门关外,在距著名的铁石阵约摸五十里地,楼阁隐隐,城楼矗立,那里便是二十年前被东临的鬼面阎罗从大泽夺过去的葛那十州。
葛那十州被东临占据后,东临惠庆帝便封了定安侯常万全镇守。二十年来,葛那十州风调雨顺,百姓安居乐业,再加土地肥沃,几乎就成了整个东临经济与农业最为繁茂与发达的地方。其一年的产粮量,可以满足东临绝大部分的需求。所以相对于土地贫瘠东临,葛那十州无形中就成了他们的经济命脉。
这么多年来,葛那十州东去有一条宽阔的官道直通东临边陲,再沿边陲小城经过一座险峻的山脉,便可到达东临的都城——狼城。
西来由于有潼门关和铁石阵做为天然屏障,再加上多年来鬼面阎罗的威慑力,大泽也再未派人过来骚扰过,是以这条路已成了一条名存实亡的死路。
由于这开阔的地理位置,葛那十州的百姓平常都会越出城门西来要么砍柴,要么打猎。哪怕冰天雪地,出来赏雪打猎的人都不会在少数。
可是就在几天前,由于葛那十州城里突然发生了一件事,城门关闭,整个城外方圆二十里便变成了一片罕无人迹的荒凉地。
此时此刻,州城外风雪肆虐,封霜万里,天地上下唯有一片白。
而就在这白茫茫的地平线上,隐隐有急促地蹄声和呼喝声传来,转眼之间,一个由十多人组成的骑队飞驰而至。直到一棵被大雪压满枝头的百年大树下,他们才勒马停下来。
领头的是一个粗犷汉子,他四下一张望,“咦”了一声,道:“人怎么还没来?说好在这里等的?”
后面一个汉子回他道:“或许是我们来早了,他们还没到。”
“不可能。我们东临国谁不知道太子殿下说一不二,特别守信?当年太子殿下与李虚子同陷铁石阵的时候说他一定会出来,虽然让我们等了二十来年,他不是还是出来了吗?所以他让我们这个时候到这里来会面,那么他一定就已经到了。或许是我们找错了地方?”领头的汉子言之凿凿道。
“哈哈,还是君宝了解太子殿下,没错,我们早来了,正在此处静候你们的消息。”
随着这一声长笑声,只见两丈开外的雪地突然大面积暴裂,五六条身影从积雪下弹射而出,当先一人,竟是高山。
被称为君宝的汉子大喜,下马一揖道:“就知太子殿下不会食言,也不枉我们这几日的辛苦……”
说到这里,他忽然停住,定睛仔细朝高山左右的人看了又看,并没看到他想见的人,不由止住道:“怎么不见太子殿下?”
高山哈哈大笑,侧身朝东南面一指,“急什么,那不是来了么?”
君宝等人望过去,果然见到不远处的雪地上隐隐绰绰有大队人马行来,竟是大喜,“真是太子殿下么?他带了大队人来,看来皇上这次必然得救了。”
高山自他马背上解下酒囊仰头饮了一大口,豪迈道:“太子殿下估摸着你们要这时候才过来,所以叫我等先等在这里。他先去州城四周巡视一遍……不知你们的进展如何?”
君宝等人只是嘿嘿干笑着,望着来路,并不作答。
高山也不着恼,因为他知道方篱笙在这些人心目中的位置……
车轱辘声马蹄声越来越近,这个时候,君宝方发现那隐绰的人影竟变成了黑压压一片,随着人影越来越清晰,已看清那是一个逶迤几里地的黑甲铁骑部队。如此浩大的阵势,地面却没有传出该有的震动,分明是支训练有素的骑队。这世间,恐怕也只有他们心目中的战神鬼面阎罗——他们的太子殿下才能办到。
八匹铁骑之后,是一辆黑漆铁铸马车,高山迎上去,马车停了下来,这边的十多骑跪地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