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1章：救赎II(1/2)

“你男友虽然不能说话，但你们的爱情在无声世界里，同样浓烈得叫人羡慕，发声器我们是加班加点赶出来的，希望能给你们的爱情锦上添花。”

仝心岑听到这时，先前的警惕戒备和不知所措完全褪去，换上一对泪眼朦胧。aold见状，犹豫过后，还是轻唤了声“心岑”。

“心岑，请允许我这样叫你，现在的你，眼中有光，心中有爱，与那年心灰意冷，愤世嫉俗的目光完全两样，如果那场交易把你推上歧途，我真的会内疚一辈子，谢谢你，谢谢你的涅槃重生和乐观坚强。”

仝心岑不假掩饰地泪流满面，她没想到aold会如此坦诚，如果当年双方能像现在这样，大胆亮出底牌，或许不至于打出那样一手烂牌，烂在各自心里都结成了疤。

她擦干眼泪，挤出丝慰人慰己的笑，说：“正如你所说，我已涅槃重生，过去的事就不提了吧！其实，今天本是来邀你吃饭的，但——”她纠结地看了aold一眼，又低头望向桌面，继续说，“我怕在亮面前装不像我们不识，这餐饭，请也不是，不请也不是……”

“你不必装，一脸的五味杂陈自然流露就行，戏我来演，请放心，我只会给你们的感情锦上添花，绝不添乱。

“其实你男友带着发声器进店时，我就在店外，那时我很犹豫，是这样偷偷看你一眼，看见你的幸福就走，还是应该正式见一面，正式道个歉。幸好你来酒店找我，让我必须勇敢面对过去，面对你，这声‘对不起’压心底很多年了，说出来并不求你宽恕，但——”

仝心岑怕他又站起来，毕恭毕敬地给她再鞠一躬，忙抢过话：“我不觉得你做错了什么，一个愿打，一个愿挨，我若不贴过来挨，你也不会出手打。现细想，那时的你似乎并没从我身上买到快乐，或许你也有难言之隐，我们只不过在解决这些难言之隐时，都用错了方法而已，但人生路上，谁不犯错？！”

一席话说得aold感慨万分，他嘴巴微张，满腔的肺腑之言似乎溢出了口腔，却又一句都说不出来。

亮下课后就跑来找ta们，憋了一二十年，现突然能说话了，话匣子关也关不住，aold稍稍一问，他便滔滔不绝，声音听上去寡淡，但他的每一个眼神，每一丝微笑，甚至每一根眉毛，都能配合着语言，淋漓尽致地表达。

“原来你们是敬老院做义工认识的，敬老院在哪，明天我想去看看。”

“算了，有点远，你出差还是忙正事吧！”仝心岑与aold坦诚布公地谈心后，语调趋于平淡，平淡到无需开口，两人静坐一起，思想也能在某个时空交流，像老朋友一样。

亮终于发现了仝心岑的异常，这是她说的第二句话，第一句还是亮进来时相互间的招呼，而且这第二句里，甚至连“张先生”之类的称谓都没有。

“心岑？”亮脸上表情渐渐淡化，他本想追问一句“怎么了”，但他只是在仝心岑和aold脸上瞄了个来回，低头不语。

亮的滔滔不绝突然断流，aold意识到这是个敏感的小伙子，在他不能开口说话的岁月里，恐怕早已练就了一双比常人更敏锐的眼睛，aold怕他多想，撒了个合情合理的谎。

“亮看上去跟心岑差不多大吧？”aold并不避讳，亲切地叫他“亮”，又亲切地叫他女朋友“心岑”。

“我比心岑小一岁。”

“难怪当年我追不上她，我和心岑其实共事过一段时间，那时我一开口表白，就被她一句‘你大我太多，有代沟’给回绝了，原来她是真喜欢年轻小伙，我还当她随口说的。”

aold语调轻松，一个人对另一个人若还念念不忘，一般是无法如此轻松的。

“是么，好巧。”帽子的发音不带感qíng_sè彩，亮脸上又没任何表情，叫人一时难以判断，是惊叹式的“哇塞，这么巧！”还是疑问式的“真有这么巧？”

“世界好小，谁能想到几年后还能相遇。不过，心岑是个好女孩，你得赶紧娶了她，像我这种蔫黄蔫黄的中年大叔是不可能了，但你得小心更嫩的小帅哥。花开堪折直须折，莫待无花空折枝，劝你待会儿回去就——”

aold忽然想到什么，俯下身往亮那边去了点，做势压低嗓门，音量却足以让仝心岑也听见：“要不，我回避一下，你现在就求婚？”

aold挪开椅子，真做回避状，亮急忙伸手逮住他，一脸的难为情：“我们是特意请你吃饭的，你怎能走？”说完，亮回头意味深长地看了仝心岑一眼，仝心岑回以淡淡一笑。

aold将二人的微表情看在眼里，椅子回位坐下，说：“行，那我们赶紧吃，吃完各忙各的去。对了，亮，明天有空陪我去那个敬老院吗？我们公司每年做慈善，除天灾人祸外，资助的主要对像是老人和小孩。”

“真的，那一般能资助到什么程度？仅是给老人发点物资吗，还是——”仝心岑在桌子底下拉了亮一把，亮就此打住。

“那得看具体情况，有必要的话，我们也做院舍校舍的翻修扩建。”

亮一听，一边在仝心岑手背上拍拍，一边迫不及待地说：“有空，明天我陪你一起去。”

饭后，aold独自回酒店，仝心岑和亮慢慢散步回蛋糕店，经过银行自动柜时，亮停下脚步，说：“心岑，等我下，我去取点钱。”钱取好，二人继续往前，至分叉路，亮拉着仝心岑往反方向走。

“我们去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