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时,原小溪也是一个离不开手机的人。
但在这几乎要把人逼疯的饥饿感面前,对于手机的依赖和沉迷变得根本不值一提。也因此,没带手机就出门觅食的原小溪,并不知道自己因为一顿饭就在微博上被人群嘲了。
微博上的动静,原小溪没有发现,杨嵘却发现了。
杨嵘也说不清楚自己心里的感觉,他只知道自己在没有反应过来之前,他就已经把微博上的照片发给了邹助理。
不一会儿,邹助理的电话来了,“杨董,查到了,那是一家叫做‘鱼与石’的火锅店。”
“地址。”
“南城望溪路653号。”邹助理把地址报给杨嵘后,忍不住说道:“这群人也太闲了,人家吃饭有什么好说的,谁不吃饭呀……”
只是没有人回答他,对方早就挂了电话。
杨嵘来的时候,原小溪已经转移了战场,换了家店铺继续吃,杨嵘在附近找了好一会儿才找到埋头苦吃的原小溪。
杨嵘站在门口,看着角落里那个忙碌的身影,忽然喉头一塞,居然不知道要说什么。
说要来商量婚礼礼服的人是她,起了个头却没了下文的人也是她,可他除了干等,不是也不见动静吗?
他从来不是一个喜欢被动的人,可他自己都弄不明白,为什么在这件事情上,他偏偏这么别扭。
杨嵘轻轻叹了一口气,他忽然发现自己这些日子生的闷气实属活该。
杨嵘走了过去,让人加了碗筷,自顾自地在原小溪身边坐下。
两人都没有说话,原小溪似乎对于杨嵘的到来也并不惊讶。
杨嵘陪着原小溪吃了一会儿饭,却发现原小溪居然在一边吃饭一边抽噎。
“怎么了?”
“杨小嵘,我是不是要死了?”
“……不许胡说。”杨嵘伸手摸了摸原小溪的脑袋,温声道:“怎么样,吃饱了吗?饱了我们去医院。”
他就是再傻,也知道原小溪这食量不对劲儿。
“没有。”也许是因为熟悉的人在,原小溪控制不住地抽噎,颠三倒四地说着,“我没有吃饱,我已经吃了很久了我还没有吃饱,我都吃累了可我还是没吃饱……”
她很饿。
她饿极了。
吃饭本该是件令人幸福的事,可当这件事情变成了任务,尤其又是怎么望都望不到头的任务时,一切就变了味道。
这比没饭吃更叫人抓狂,发慌,无能为力。
原小溪绷不住了。
杨嵘无声地叹了一口气,“能走吗?”
“能的。”
“走,我带你去医院。”路过路边的蛋糕店时,杨嵘还买了好几个面包蛋糕递给原小溪,“实在饿,就简单吃点儿。”
“嗯。”原小溪坐在副驾驶上,没有什么精神地点了点头。
车子发动了,原小溪抱着一堆的蛋糕面包,这些都是她平时喜欢的口味。她依然饿得挠心挠肺,可是看着怀里的面包蛋糕却没有吃的力气了。
见此,杨嵘忽然有些庆幸原小溪忘了带手机。
没带手机,也就不用看到微博上的风风雨雨。
车子遇红灯而停下,车里安静得能清晰地听见他们的呼吸。
原小溪抱着怀里的面包蛋糕,忽然低声喊了一句,“杨嵘。”
“嗯。”
“我没想出来。”
“嗯?”
“就是你上午问我的问题,你问我是不是忘了和你商量什么事儿。”原小溪垂眸,耷拉着脑袋,“我想不到。”
“……”
杨嵘一怔,没想到原小溪还在纠结这件事情。他正想说,想不到咱就不想了。
“我知道我笨。”
“……胡说。”
“很多人都这么说的,我知道他们说我憨,说我笨,说我不灵光,说我脑子不拐弯儿……”
“……他们瞎说的。”
“他们没瞎说。”原小溪抬起头来看他,“知道你在生气。”
“……”
“我也想知道你为什么生气。”
“……”
“可我就是不知道你为什么生气。”原小溪无精打采,“你问的问题,我想不到答案……我太笨了。”
原小溪带了点儿鼻音的声音比平时更软,可是杨嵘只觉得心里像被插了一根钢针。
杨嵘想开口说什么,可是却发现自己不知道该说什么,张了张口,干瘪瘪地说道:“我没生气。”
“你生了。”
“……没生。”
“生了,我都感觉得到了。”
“……好,生了。”
“生了也白生,气了也白气,你明明知道我笨,是你自己不把话说清楚的。”原小溪抽抽噎噎。
杨嵘想气又想笑,“好,怪我。”
不过她说的对,是该把话说的明明白白,他递给她抽纸,“别哭了,快擦擦,你说得对,我们以后都把话说得明明白白,谁憋着生闷气谁活该好不好?不哭了。”
“没哭。”
“好,没哭。”
原小溪擦了擦眼泪,自己也觉得自己倒打一耙挺丢脸挺不好意思的,忙问道:“那你为什么生气?”
杨嵘有些不好意思,却也知道自己该把话说明白,他的眼神染上了几分幽怨,“你不是说,要来找我商量婚礼礼服的事情吗?”
“……啊?”原小溪惊了。
“你敢说,你没提过这件事?”杨嵘叹了一口气,“我一直在等你来找我。”
这回轮到原小溪不好意思了,连连摆手,“这件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样的,你放心,我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