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峪说笑似的把在工地里见到原小溪的事情说给大家听,不过既然是说笑,大家都没有太在意,顶多是吐槽一下原小溪这人奇里奇怪的。
说起原小溪,话匣子一打开,说着说着,就说到了杨嵘的身上。
说起杨嵘,大家一阵唏嘘。
谁能想到,当年那个面黄肌瘦的小子,现在居然是望圩财神榜的第一人。
杨钧在书房里生着闷气,耳朵却支着呢。
听见大家谈起了杨嵘,他又想起了自己那几个不成器的儿子,顿时更觉得牙疼。
杨钧快五十岁,是杨氏的当家人。
当年他爹杨老爷子一共得了两子一女,他排行老二,客厅里杨峪喊姑姑的,是他的小妹杨锦。
在他和妹子的上面,还有一个大哥杨铭。
只不过大哥十九岁那年,跟着老爷子出门,却遇上了车祸。
杨铭推了一把杨老爷子,杨老爷子幸免于难,杨铭却没有那么好的运气了,在那场事故里当场过了。
后来他大哥杨铭的死成了杨老爷子化不开的心结,看着他和杨锦两兄妹结婚生子,日子越来越红火,他爹的心结就越重。
终于有一天,他爹让他匀一个孩子过继给他大哥杨铭,说不能让他大哥一房断了后。
杨钧当然不同意,他的孩子,为什么要喊别人一声爹?
哪怕那是他过世的大哥。
因为这件事,杨老爷子和杨钧怄了好几年的气。
后来老爷子渐渐不提这件事,可谁能想到,一次请原家老爷子打家具的事情,原老爷子祖孙居然会带了一个瘦干干的小子过来。
说是路上碰上的。
谁信呢。
结果他家老爷子却疯了,非要收养这个小孩儿,谁劝也不听,硬劝的话他老人家就用拐杖招呼。
杨钧被闹的没办法,只好同意。
当然其实也不需要他同意。
说起这件事,杨钧就觉得唏嘘得厉害,谁能想到当年那个一声不吭,活像个小哑巴的臭小子,长大居然这么有出息。
再看看自家的几个猴孩子,杨钧就恨不得没生过他们。
大家原本是要在一起聚聚的,高凝早就准备了丰盛的晚餐,晚饭后又准备了节目。
只是书房里有人明晃晃的生闷气,大家说笑的兴致多多少少都受到了点儿影响。
杨峪吃完晚饭,同情地看了一眼母亲高凝,然后很不仗义的跑了。
杨锦拉了拉周家平,笑道:“嫂子,那我跟家平也先回了,咱找时间再聚聚。”
至于她哥,下次聚会最好找个他不在的时候。
周家平整理了衣服,微笑着跟着大舅子两口子告别。
片刻功夫,家里又冷清下来,杨钧重重地把酒杯放在桌子上,发出嘭的一声。
高凝捂着胸口埋怨地看着他,“阿钧。”
干什么呢,吓她一跳。
杨钧却气的跳脚,“一个两个,一个两个,像什么话!走走走,都走!”
高凝摇摇头,算了算了,她也不和杨钧争这个长短。
她要是争了,杨钧就更来劲了。
反正这么多年她都习惯了。
高凝跟着阿姨一起收拾碗筷,杨钧见连他老婆都不接自己的茬,更气了,鼻翼一抖一抖的,转头开始数落起了高凝,“你也是,刚刚你就没听出来阿锦话里的嘚瑟?她哪里是在嫌弃她闺女儿,明明就是在炫耀好不好?生个天赋高的女儿了不起啊,还不是做事毛毛躁躁,没个定性的,将来能有什么出息?你啊你,她炫耀你不会怼回去,你叫我一个大男人怎么开口?”
杨钧越说越气了,又想起了叫他糟心的几个孩子,“还有,你以后别给家里几个小的打电话,他们爱回不回,还等着我请不成?”
耳边充斥着杨钧的叨叨叨声,高凝转了个身,脾气挺好的她,终于还是忍不住翻了一个白眼。
她就没见过这样的人。
寻常人家吧,都是妯娌斗得厉害,兄弟相亲相爱。
好吧,她是没有妯娌。
可她也没有想到,她家这口子,年纪越大,越显得靠谱。
自家孩子们就算了,他叨叨起码他是爹,但他叨叨阿锦干嘛,再是兄妹,如今人家也是客人,来家里是做客的,不是来听他上课的。
还有瞧瞧他刚刚说的话,像个当舅舅的人说的吗?
就不能盼点儿人家孩子好?
幸好他这话没有当着阿锦两口子说,要不然阿锦两口子脾气再好,也得跟这老家伙干起来。
谁爱听叨叨叨。
车子遇红灯而停下,周家平想到了什么,他睨了旁边的妻子一眼,好笑道:“我说你也是,二哥要说什么就让他说呗,你非要跟他争什么争。”
“这叫什么话,我为什么不能争。”杨锦听到这话不干了,她坐直了,看着开车的老公,“他什么心思我还不明白吗?小时候他就爱比,老了老了,现在居然还比上孩子了。”
杨锦翻了一个白眼,“他不就觉得,杨峪他们几个比不过杨嵘,叫他觉得没面子吗?好嘛,他没面子骂他儿子去啊,扯咱家两个算怎么回事儿?”
明知道周莹做事向来没有长性,故意拿她垫底呗。
但她的女儿,凭什么叫人埋汰。
周家平摇摇头,宠溺地看着自什么人你还不清楚吗?跟他置这口气,不是自己找气受?”
“真不知道二哥怎么回事儿,当年咱爸这个年纪的时候,也没他这么啰嗦啊。”杨锦摇摇头,同情地道:“真不知道嫂子这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