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玥华这次受伤确实凶险,失血过多,险些伤了心脉,幸好府医医术高明,保住了她的性命。
萧竞章夫妻顾不得气恼女儿的大胆之举,满心担忧的守在萧玥华身边,听府医说女儿已无大碍,只需将养些时日便可大好后,才松了口气。
女儿受伤了自然罚不得,但她身边的丫鬟却是不能放过,虽有迁怒之意,但她们没看住主子,就是失职。
“夫人饶命…”雪栗痛哭的爬到纪云念脚边,瑟瑟发抖。
“闭嘴,我命你看住大小姐,你是怎么做的?还敢狡辩!”要不是她没看住华儿,她的华儿又岂会遇险。
“非是我等看护不利,是…是…全是二小姐怂恿大小姐的,我等拦不住……连那腰牌也是二小姐偷来给大小姐的…”雪栗伏地痛哭,为今之计她只能祸水东引,虽也免不了受罚,但总比丢了性命好。
“是那个小畜生!”萧竞章怒声道:“来人,把那个小畜生给我带来。”
萧妤笙很快就被带了过来。
萧竞章二话不说,一巴掌扇了过去。
“啪”萧妤笙捂着快速红肿的侧脸,嘴角溢出鲜血,倔强的看向萧竞章,眸中尽是受伤。
萧竞章心头火起,抬脚就要往她身上踹去,这次可没有胡月柔护在她身前。
“侯爷且慢。”纪云念出声阻拦。
萧竞章顿住,不解的看向她。
纪云念没有解释,俯身对上跪在地上的萧妤笙的视线,眼神幽冷,“妤儿,母亲知道你喜欢傅瑄,可你千不该万不该,也不该蛊惑你大姐姐,险些害了她的性命。”
“妤儿没有,母亲冤枉妤儿!”萧妤笙惊恐的反驳,“是大姐姐求妤儿,不是妤儿……”
“妤儿!”纪云念厉声斥道。
萧妤笙僵住,惊惧的目光看着纪云念,好似她是什么洪水猛兽。
纪云念放软神情,声音似带着蛊惑,“妤儿,你现在最该做的是认错,你嫉妒你大姐姐,鼓动你大姐姐前去上香,路上竟派人劫杀她,三皇子路过营救却被牵连,幸好你父亲及时赶到,而这一切,都是因为你妄想没了你大姐姐,可以替她嫁给傅瑄。”
她的华儿名声不能受损,必须有个合理的解释洗去她身上的污名,一个女子若没了好名声,如何立于世间?
“不是的,不是的,妤儿没有!”萧妤笙大叫,她哀求的目光看向在场的每一个人。
萧竞章嘴唇微动,有一瞬间他仿佛从不曾真正了解过纪云念,可触到她恳求的眼神,他妥协了,十个指头尚有长短,一个是不喜的庶女,一个是娇宠的嫡女,若非要牺牲一个,似乎并不难选择。
秀珠咬牙上前摇醒昏睡多时的胡月柔,得知此事,胡月柔眼前一黑,良久才缓上一口气,颤颤巍巍的起身,在秀珠的搀扶下去往前院。
可她们到底晚了一步,萧妤笙被关进了柴房,此事已被定性,冠军侯府庶出二小姐残害长姐,意图代替长姐嫁入宣王府的消息已传遍城内的每个角落。
胡月柔怔怔的望着萧竞章,眸光一片死寂。
萧竞章躲避她的目光,心中不期然的刺痛,她从不曾用这种眼神看过他。
纪云念挡在萧竞章身前,淡然道:“妹妹你放心,妤儿虽然做下错事,但侯爷念在她怎么说也是侯府骨血的份上,倒不曾想重罚于她,但这件事毕竟需要一个交代,就想先把她送去家庙几年,待风声过了,在为她寻个好人家。”
胡月柔蓦地笑了,笑容凄美动人,恍惚道:“交代?确实是极好的交代……”说完,她转身离去。
萧竞章下意识的想要拉住她,却被纪云念扯住衣袖,来不及深想为何心中会惊痛,便被纪云念的眼泪打败。
“娘怎么可以这样?不是妤儿的错,是我求她的…”萧玥华挣扎着要起身,无意扯到伤处,唇色变白。
纪云念气怒交加,轻柔的扶她重新躺下,“快躺下,你的身体才刚见好,怎可如此折腾。”
“娘…”萧玥华可怜兮兮的扯着她的衣袖,“不能这样的,妤儿是为了帮我。”
纪云念叹息,没接她的话,只道:“华儿,你可知聘为妻奔为妾,当你做出那个选择时,你可想过后果?一个好的名声才是女子的立身之本,娘不能让你的名声被毁。”
萧玥华呐呐道:“娘…我……”
纪云念把她搂进怀里,抚摸她的发顶,“华儿,娘不逼你嫁给傅瑄了,但这次的事情你就不要管了。”
她到底是疼爱女儿的人,当看到女儿为不嫁傅瑄而反抗到生死不知时,她后悔了,也妥协了。
“可是……”
“没有可是!”纪云念打断她,道:“娘只问你,你是不是非傅震不嫁?”
虽不知这有何关联,但萧玥华还是坚定的点头。
“可你若是背负着私奔的名声,就只能嫁给傅震为妾,然后看着他娶她人为妻,华儿,你真的愿意那样?”
“不可以!”萧玥华惊道。
纪云念笑了,“所以这件事你就不要管了,一切有娘在,若是你觉得妤儿可怜,大可在今后补偿她。”
萧玥华沉默了很久,终于缓缓的点了头,她告诉自己这只是权宜之计,将来她嫁给傅震后一定会补偿妤儿的。
宣王府门前
“贤侄留步。”萧竞章满脸羞愧的对送他出门的傅瑄说道。
这次他是来退还信物的,发生这种事,他也没脸再与宣王府联姻,更何况,没有那个真心疼爱孩子的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