昏睡中的萧玥华眉头皱了皱,一旁的纪云念担忧的握了握她的手,步了出去。

“云念你怎么出来了?”萧竞章见状上前虚扶着脸色苍白的纪云念。

“太吵了。”她的华儿睡梦中都不得安宁。

“还不闭嘴!”萧竞章狠戾的目光凝在还哭着的萧妤笙身上。

哭声戛然而止,萧妤笙惊惧的望着他,大气不敢出一声,小胸膛一抽一抽的,十分可怜。

胡月柔连滚带爬到萧竞章身边,美目含泪,“侯爷,千错万错都是妤儿的错,她年幼顽劣,是我没教好她,明日,明日等大小姐醒来,我定叫她好好向大小姐赔罪!”

“你先起来。”对胡月柔,萧竞章态度有些软化,对于她,愧疚有之,感动有之。

她助他良多,陪他从一文不值走向峥嵘,从无怨言,纵他贬妻为妾,也默然接受。

这些年云念不理庶务,全靠她里里外外打理,人情往来,却从不居功,待云念谦卑有礼,事事报备,如云念身边的管事嬷嬷般,姿态放的极低,从不让他难做。

纪云念垂眉,眸中似有凉光划过,侧身面向萧玥华的贴身丫鬟,也是今日跟在萧玥华身边的丫鬟,声音清冷,“到底是怎么回事,华儿为什么会出现在街上,还掉进河里的?”

雪栗跪下,眼神闪躲,“…是…是…”实话说不得,不然小姐饶不了她,可就算说谎,她今日护主不力,同样免不了一顿责罚,除非…

雪栗下意识看了跪在下方的萧妤笙一眼,磕下头闭紧眼帘,“是二小姐央求小姐,小姐拗不过她,才出去的,谁知路上发生惊马,小姐才掉进河里!”

“不是的,不是我要去的,是大姐姐……”

“小畜生,还想往你大姐姐身上推。”不等萧妤笙解释完,脸色黑沉的萧竞章一脚往她心窝踹去。

胡月柔扑过去,作势打萧妤笙,实则挡开那一脚,脚风蹭着她的腰间而过,眼前一黑,她险些惊痛出声。

萧竞章武将出身,若他出手,便是一脚她的妤儿身子单薄,都是受不得的,何况他向来不喜妤儿,下手更不会留情。

所以不等萧竞章再次发作,胡月柔的巴掌雨点般落在萧妤笙小脸上,不过片刻便红肿一片,嘴角出血,似犹不解气般,在她身上又掐又拧。

在萧妤笙身上没一块好肉,哭声都有气无力的时候,纪云念好似刚刚发现胡月柔下手太重般,责怪道:“好了月柔,孩子顽劣好好教导就是了,何必如此打她?”

“是,姐姐说的是。”胡月柔收了手,声线颤抖,眼圈血红,眨眨眼将泪意憋回去,“都是妹妹没教好她。”

回到院子里,萧妤笙才晕了过去,胡月柔急忙请来大夫。

整整一夜,胡月柔衣不解带的照顾着萧妤笙。

内室,胡月柔手掌轻抚腰间,手指下意识的蜷缩,喉咙止不住的痒意,“咳…咳咳…”

直到咳意止住,胡月柔展开手掌,手心有一抹血色,眼前眩晕,虚弱道:“秀珠,拿药来。”

“可不能再吃了如夫人,那药太过伤身了,请大夫吧,奴婢去给您请大夫吧?”秀珠急得抹泪。

“快点去拿。”胡月柔疼的咬牙。

“是。”秀珠拗不过她。

服了药,浑身的疼痛似一下子就消失了,胡月柔惨白的脸颊甚至浮起一抹血色,仿如涂抹了上等胭脂一般。

榻上,秀珠给胡月柔腰间上药,那里黑紫一片,秀珠又忍不住心疼的落泪,侯爷真是太狠了。

胡月柔早已感觉不到那撕心裂肺的痛楚,淡淡的问道:“很严重?”

秀珠用力的点头,颤声道:“怕是伤了骨头,一定是要找大夫看看的。”

胡月柔没接她的话,幽幽的叹道:“仅仅是蹭了一下便已如此,若这一脚落在妤儿的心口上,呵,他啊,是想要我妤儿的命呀。”

萧妤笙醒来后望着她那充满恨意的眼神在眼前晃动,胡月柔喉头忍不住涌起一股腥甜,复又面不改色的咽下去。

“也许我真的错了。”胡月柔喃喃着,“我不该擅自将妤儿生出来的,让她与我一起受苦。”一步错步步错,都怪她识人不清,又太过执拗,可她的妤儿何其无辜,要承受这些恶意。

胡月柔心思深沉,善隐忍,是个打掉牙都能往肚里咽的狠人,面对夺她一切,把她打落泥潭的那个人,她都能做到恭敬讨好,十几年不变,足可见其心智之坚韧。

可她又是脆弱的,起码她难以承受萧妤笙一个满是恨意的眼神,轻易就让她丢盔弃甲,溃不成军。

秀珠拿着生肌膏走进室内,这几日都是她在照顾萧妤笙,旁的人胡月柔是不放心的。

“她呢,怎么不来,莫不是心虚了不成?”萧妤笙凶狠的问秀珠,眼神却眼巴巴的望着门槛外。

“你娘她受伤了?”

“骗人,她怎么会受伤,明明打我打的那样凶。”萧妤笙不信。

秀珠叹气,将带着淡淡药香的白色药膏轻柔的涂抹在萧妤笙尚带红痕的小脸上,“小姐啊,你的身上可还痛?你娘打你都是做给外人看的,看着虽重,却尽是外伤,而她为你拦下侯爷的那一脚却险些踢断她的腰骨,可她还是忍着疼痛照顾了你一夜,直至你醒来才敢放松下来,你可知这是为何?”

“因为这个世上只要她才是最爱你的。”

秀珠从胡月柔少女时期就跟在她身边了,她没有亲人,在她心里,胡月柔即使她的主子也是她的亲人


状态提示:第005章 受伤--第1页完,继续看下一页
回到顶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