竹韵红着眼睛颔首。
“是,奴婢是小姐的贴身丫鬟竹韵。”
“恩,这几年,你家小姐身子如何?”
“回二少爷的话,小姐身子骨一直不太好,三老爷和三夫人一直命人好生给小姐养身子,只不过,这次回来的着急,陈嬷嬷并未随行,加上多日赶路,还有在宫中……怕是小姐的身子……”
北润一听,便明白了。
妹妹今日刚从宫中回府,这几日在宫中发生了什么事,谁也不清楚,身子究竟如何,谁也不知道。
如今晕倒,怕是撑到了极限。
心中越发的自责了起来,早知如此,他就不该拉着妹妹出府,该让她好生歇歇才是。
若是他没有拉着妹妹出府,适才的事,也不会发生,即便是发生,也无需妹妹出面。
就在北润陷入自责中时,府医便来了。
切过脉后,府医面色微沉。
北润心下一个咯噔,咽了口唾沫,急声问道:“叶大夫,我妹妹怎么样了?”
府医叶大夫拱手行了一礼,回道:“小姐身子弱,积劳成疾,今日晕倒,来势凶猛……”
“行了,你也莫说些有的没的,你就直接告诉我,倾儿如何了,可有妨碍?”北润没有耐心听叶大夫长篇论调,急声说道。
“回二少爷,小姐此次发病,倒也不是什么坏事,将多日积累的沉珂发出来,待休养一番,便无大碍。”
一听没有大碍,北润松了口气,“那成,你开药吧。”
“是。”
……
“润儿,我听说倾儿晕倒了,怎么样了?”不等北润回应,老夫人便径自问叶大夫,“叶大夫,我孙女如何了?”
叶大夫将诊断的结果又说了一遍,得知休养一番,没有大碍后,老夫人便松了一口气。
进了内室,由穆嬷嬷扶着做到床边,望着面色煞白,昏睡不醒的孙女,登时红了眼眶。
“可怜的倾儿啊,你受苦了。”
这边厢,老夫人心疼不已,那边厢的外室,待叶大夫下去煎药后,老太爷便让北润将事情的经过说了一遍。
听罢,老太爷老怀欣慰,抚着白须,眼底满满皆是宽慰。
看来,倾儿便是那不拘一格的变数。
想至此,多日来积蓄在胸腔中的窒闷,彻底的消散,他北家,有望了。
这时,余光扫过一旁沉默不言,满脸懊悔的二孙子,历经沧桑的老眼,提溜一转。
“经过此事,你可有何想法?”
北润一愣,咬牙恨声道:“揪出幕后之人,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
“那你可知,幕后之人是谁?”
“易家!”
“那你可知,易家为何针对我北家?”
北润被问住了,“难道是因为妹妹?”
从易瑾瑜那庶女的所作所为中,看得出,她一心想入宫的,而妹妹在宫中住了多日,且,从宫中传来的消息,可见,皇上对妹妹是有心思的。
若是如此的话,易瑾瑜针对妹妹,说得通的。
“若是因为倾儿,自大可针对倾儿,但今日之事,明显是冲着你祖母还有我北家来的,说起来,并不曾牵扯倾儿分毫!”
见孙儿陷入了沉思,老太爷叹了口气,怪不得无为大师说要不拘一格的培养后辈。
大孙子虽聪慧沉稳,但性子太过死板,二孙子机敏有余,但心里想什么,全都表现在了脸上;三孙子,不提也罢;小孙子,又年幼。
算起来,偌大的北家,也只有倾儿这个女子……
一个家族要想昌盛,不是凭借祖荫,而是后代子孙争气,同气连枝,这样,一个家族方能昌盛。
显然,后辈中,还是需要磨练啊!
……
时到傍晚,昏睡了两个时辰的北倾,未有清醒的迹象。
这可把一直守在倾城苑的老夫人给急坏了,还是叶大夫再三保证,人没有大碍,甚至睡得久,说明情形越好,老夫人这才稍稍放下了心。
季氏在一旁见老夫人这般下去不是个事,担心她身子受不住,随即就劝老夫人先回去。
老夫人本是个听人劝的性子,可一旦牵扯到北倾,便执拗的不得了,说什么也不走了,声称,要在这等人醒。
等人醒?
那不得要明早儿吗?
让婆母守一宿?这怎么能成!
可不论她怎么劝,都没用,无法之下,便去外室请了公公进来。
最后还是老爷子发了话,老夫人这才无法,一步三回头的,由着穆嬷嬷和季氏搀扶着,回了福禄苑。
晚膳摆在了福禄苑,吃到一半时,王伯急慌慌的过来了。
“出什么事了?”
“老太爷,国公爷,宫里来人了。”
老太爷经历的多,早已练就了雷打不动的沉稳性子,所以,相较于一众人的惊讶,他和老夫人就显得镇定的多。
“可是太妃娘娘那派人来了?”
“不是,是文总管亲自过来了。”
闻言,老太爷面色一沉,与老伴相视一眼,交换了一下视线,随后招呼了两个儿子和孙子,整理着装,去了前院。
剩下的以老夫人为首的女眷,此时也下了饭桌,进了内厅。
福禄苑的丫鬟,在穆嬷嬷的训练下,各个极有眼色,有条不紊的给三个主子上了茶后,便安静的退下了。
偌大的内厅,只余穆嬷嬷在里面伺候着。
一时间,内厅里格外的寂静,不管是季氏还是蒋氏,谁也未曾多言,安静的坐在那等消息。
而首位上的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