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夫人,夫人,还请放心,贵府小姐无甚大碍,沾了凉水着了凉,待草民开副药,去了寒气,养个几日,便可无碍。”
听完章大夫的话,老夫人和季氏先后舒了口气,放下心来。
季氏吩咐奶娘去拿药房煎药后,便扶着老夫人出了内室,随后遣退一干下人。
外室中,只余穆嬷嬷和竹清竹韵。
“你们两个,说,究竟出什么事了?小姐为何会落水?”
老夫人坐在首位上,季氏坐在下首,皆静看穆嬷嬷问话。
其实,她们并不知道倾儿在荣辉侯府落水了,是突然来了一身穿黑衣自称是皇上暗卫的女子,告诉她们倾儿落水了。
她只说倾儿落水了在回府的路上,说完后就不见了,并没有解释倾儿为什么会落水,和其他的前因后果。
当时她们听说后,也没有怀疑,当下便命下人准备好了。
待忙完之后,这才生出些许的疑惑。
谁知,事实是,倾儿真的落水了。
竹韵和竹清也没有隐瞒,你一句我一句的,将在荣辉侯发生的前因后果皆道了出来。
在听到北倾是自己顺势落水的,老夫人又生气却又心疼。
“这孩子,怎地这般不珍惜自己的身子,简直是胡闹,这不是胡来是什么?”
季氏也心疼,但也没责怪什么,反帮着北倾说好话,“娘,依我看,倾儿也不是一时的冲动,您看,那凤鸣郡主也没讨着好不是。”
话刚说完,季氏便有些后悔了,倾儿是讨着好了,可也付出了代价啊。
忙道:“儿媳说错了话,还望娘莫怪儿媳一时的口无遮拦。”
老夫人拍拍她的手,“不妨事,我懂,罢了,事情已经这样了,咱们说再多也没用,好在倾儿受了苦,也得到了应得的,也不算是白落水一场。”
季氏颔首,“娘放心,三弟妹不在身边,儿媳这个当伯母的,自会代替三弟妹好生说说倾儿。”
老夫人不乐意了,“说她什么,她已经这样了,就别说她了。”
“……是。”季氏很无奈老夫人的护短。
“不过,但也不能什么也不说,该说的还是要说,只是要把握好这个度。”
“……是,儿媳明白。”
“不能说重了,也不能说轻了。”老夫人不放心的有嘱咐了一句。
季氏已经无奈至极了。
“老夫人,您这不是诚心让大夫人难做吗,您怎么也不想想,大夫人是小姐的伯母,疼小姐还来不及呢,怎会说小姐呢,大夫人应下,无非是安您的心,您可倒好,诚心难为大夫人。”
整个国公府,敢说这话的,除了老国公爷以外,也只有打小儿便伺候老夫人的穆嬷嬷了。
老夫人尴尬的咳嗽一声,“你看着办吧,我不掺和了。”
“这就对了嘛,您呐,还不相信大夫人?”
“瞧你说的,还来劲儿是吧,我怎么能不相信自己的儿媳。”老夫人嗔道。
“那就是了呗。”穆嬷嬷也是见好就收,虽然老夫人给她体面,但她很知道分寸,这也是穆嬷嬷在国公府得尊重的原因。
季氏冲穆嬷嬷送去感激的笑容,随后道:“娘,不若您先回去歇着,倾儿这儿媳守着,待倾儿醒了,儿媳便派人去福禄苑知会您一声,您看可好?”
穆嬷嬷扶着老夫人回去了,季氏让竹韵和竹清两个丫鬟起来。
但该有的敲打,还是少不了的。
“今日之事,暂且饶了你们,日后万不可再任由倾儿胡闹了。”
“是,奴婢遵命。”
“你们都是打小儿跟着倾儿的,最是了解她的身子,你们身为贴身伺候的人,定当更要尽心才是,倾儿好了,你们自是也荣光的。”
季氏掌国公府中馈多年,将偌大的国公府治理的井井有条,若是没有两把刷子,自是做不到的。
便是这驭下之术,就是手到拈来的。
……
北倾醒来的时候,已经是半夜了。
刚醒来,视线还有些迷惘,只觉得此时的她浑身无力,口干舌燥,尤其是喉咙,难受的厉害。
“竹韵,给我倒杯水。”声音沙哑的厉害。
温度适中的水送到嘴边,她下意识的接过来,仰头便喝。
“慢点喝,别呛到。”
熟悉的男声?
北倾霍地睁开双眼,眼前的人,不是男主又是哪个?
“怎么不喝了?”秦之昂拧眉。
北倾下意识的抱紧茶杯,咕囔了句,“喝。”
直到将满满一杯水喝完,这才觉得自己满血复活了。
撑着胳膊,慢慢坐起来。
秦之昂极有眼力见,拿了个靠垫放在她身后。
北倾默认了她的动作,待坐稳后,淡淡的问:“什么时辰了?”
“三更天了。”
北倾点点头,“皇上怎么来了?”
“朕不放心你,过来看看。”
“现在看到了,皇上请回吧,时辰不早了。”
秦之昂脸色一沉,“你就这么想赶朕走?”
北倾笑了,“您不走,难不成还想留在这过夜啊?莫忘了,这里是国公府,不是皇宫,而此地是待字闺中女子的闺房,不是后宫,而小女你……”
北倾目瞪口呆看着拖鞋上床的男人,嘴巴大张,好一会都没有回过神来。
看着她惊讶的小模样,秦之昂顿时觉得整个人都舒服了,将她身后的靠垫你抽出来,趁着人还在发呆之际,揽着人躺下。
北倾回过神来后,便发现自己如同小鸟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