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时雪回了房间没多久,采菲便拿了盒药回来。
“小姐,这是林将军遣人送来的上好的金创药,听罗意讲,还是皇上赐给将军的呢,说是不会留疤。”采菲坐到傅时雪面前,细细地查看她身上的伤,一条触目惊心的鞭痕从上而下,连衣服都破了口子,如此的身娇肉贵,承受这么狠的鞭子,想想不免心疼地要落泪。
“还是林将军心疼人!”采菲给傅时雪敷药道。
“送这一**药就算心疼小姐了?喏,你看看那边,宁王爷可是遣人送了整整一桌的药,连我们吃饭的地方都占了,那他该有多心疼小姐?采葑有些不屑,小姐喜欢林将军,但他却没有任何表示,这让采葑不理解,要说喜欢吧,也没见他回应,要说不喜欢吧,还处处关心小姐,真是奇怪的很。
“独清三人可回来了?”傅时雪不理会斗嘴的两人,趴在榻上问道。
“还不曾。”
傅时雪点了点头,遣了两人服侍她梳洗过后便睡下了。
“将军!”另一边的院子里,罗意正潜在黑暗中向林润和禀报。
“据属下探知,极月阁这段时间又派人行动了,还是为那玉风铎而来,估摸着就这几天的事。”
林润和负手站在话。
这伙子人来的如此之快!上次的刺杀过去还没多久,这次便又动手了,王镛到底为何非要那玉风铎?如今钱有的案子已了结,也没见他在朝中动了丝毫的根基。他的势力,竟如此之大了么?皇帝到底又是怎么想的?如此的证据摆在面前而不动他,难不成是想放长线钓大鱼?这背后有更深的阴谋?他终是有些想不通。
这几日西钺太子在和县,按说他们应该不敢冒然行动,可躲得过一时躲不过一世,还得想个法子引蛇出洞一举歼灭了才好。
“还有一事。”罗意有些犹豫。
“说。”
“最近三小姐周围似乎围了一批不知来路的杀手,这些人行踪隐秘,出没不定,颇有些神龙见首不见尾的意思,看着倒不像是咱们大遂的杀手,像是南边派来的。”
“南边?”林润和心中有些不安,难不成是黎国的人?也为那玉风铎而来?
“可有什么发现?”他继续问道。
“暂时还没有,但是有一点肯定的是,相比那玉风铎,他们似乎对三小姐更有兴趣,前阵子连独清三人都被派了来,估计侯爷也是发现了什么。”罗意心中此时也是疑惑不已,三小姐一个大家闺秀,平日里素来与人无怨,为何周边需要暗卫保护?是何人要对她下手,更奇怪的是为何侯爷却又知晓一切,能提前在她身边部署?独清三人是侯爷跟前最得力的人了,侯爷向来惜才,又为何能如此大方的将独清等人派给她?这背后的一切,侯爷似乎连将军都瞒过了。
黎国人对傅时雪有兴趣?这句话让他冷不丁的打了个寒颤,那玉风铎之事,虽是人人想夺,那夺了便是,与一个女儿家又有何干,如今不仅是那玉风铎,就连傅时雪也是他们寻求的目标,这一点甚是奇怪,她一个深闺小姐,身上有什么是能让他们费尽心思,消耗如此多的人力财力将她夺去的呢?
他终是想不通,这个疑问犹如一条毒蛇在他心中肆意张狂着,他极度的不安,父亲连独清三人都派了来,想必他也是感觉到了这其中的种种危机,傅时雪的性命如今甚是攸关啊。
“想来我是必定要去一趟隐忧谷了,这里你且替我盯着,快的话,我三五天便回。”林润和一一交代着罗意,待他领命,自己片刻不停,牵马出了县衙,瞬间消失在茫茫夜色中。
他一路快马加鞭未有停留,两天后顺利到达了林简处。
因着傅云梦安葬在阴圩山,生前又酷爱桃花,林简便在那隐忧谷中亲手栽种了一片桃花林,又修建了一个三进的院落,取之名为桃源,居于此长伴傅云梦。
“儿子拜见父亲!”见林简迎出来,他跪下行礼。
“是知,快起来,如此匆匆赶来,是否有要事?”林简忙将他扶起,见他风尘仆仆双眼已经熬得通红,不免有些心疼。
“父亲!”他有些迫不及待,傅时雪的安危此时已是等不得,顾不上其他,直入主题道:“还请父亲告知儿子时雪的身份。”现下的状况告诉他,她的身份定不会那么单纯,她周围的杀手来者不善,她在那团团迷雾中,到最后或许连自己是怎么死的都不知道,怎能让他心安?
林简见他这般问,当下骇然,问道:“你发现了什么?”
“黎国为何要派人抓她?”黎国的目的不仅是要玉风铎,还要她,若她真的只是傅家三小姐,又何必如此呢。
“父亲,莫要再瞒着儿子了,她如今生死就在一线,我不能看着她不明不白就这样堕入来人的彀中!”林润和简直要抓狂了,一想到她或许会死,他止不住的浑身冷汗。
林简不再说话,如今的形势已是千钧一发,如若还想护她周全,便是不得不告知实情了。他无奈的摇头,叹了口气,最后幽幽道:“如此,为父也不瞒你了,你且随我来吧。”他对这个儿子是放心的,以他现在的样子来看,不用多猜,也知道他定是爱上纯乐那孩子了,如此心急为她拼命,护她周全,有他在该是也能放心不少。
父子俩一路未停留,直直地奔向林简的书房。林润和以前虽也来过隐忧谷,但从未进过林简的书房,他知道这里是父亲的禁地,心下识趣,从未靠近过一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