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八岁的女孩子需要充足的睡眠啊知不知道!
他嬷嬷的!深夜两点,强撑着眼皮子瞪着床上睡得无比香甜的张泽瑞,徐若曦无限怨念。
“嗯……水……”床上安静的男人突然哼了一声,人也动了动,把快要趴在床边睡着的徐若曦吓得惊跳起来:“要喝水?我这就去!”
一杯温热的水端了过来,徐若曦看着躺着的张泽瑞为难起来:怎么喂?他躺着的,想要扶起来只怕不容易,何况他胸口还有伤?可不扶起来怎么喂?
想了想,徐若曦去厨房拿了个勺子,舀了一勺子水,跟哄孩子似的柔声道:“水来了啊,张嘴。”
张泽瑞依言张开了嘴,徐若曦小心翼翼地将一勺水倒了进去,嗯,很成功。
满意地看着床上的男人喉头滚动,一勺子水大概是喝下去了,顿时点点头,继续喂水。
喂了几勺子后,张泽瑞摇了摇头:“我有些冷。”
“冷?”徐若曦看了看被子,这是夏天,可床上的被子却是春秋被,如果说冷,那是不科学的!等等,他冷?
想到了一种可能性后,徐若曦伸手去摸他的额头:老天爷,他在发烧!自己居然不知道!
“你发烧了!我这就给你吃药!”徐若曦急了,忙将那液体状的药倒在了勺子里,小心翼翼地给他喝了下去,“来……张嘴……乖啊……”
张泽瑞听着这柔和甜美的声音,心如同被最顺滑的天鹅绒拂过,竟然感觉到了十分的心安:这语气,这声音,像小时候自己生病的时候,妈妈哄自己吃药时的味道……
睁开眼睛看着眼前的女人,长长的乌黑的头发垂在修长白皙的脖颈一侧,两道浓密的横眉下方是扑扇的长睫毛,双眼皮的大眼睛不时眨一眨,一双乌黑的眸子正专注地看着自己的嘴唇,一个不锈钢的勺子正小心翼翼地伸到了唇边来。
她的嘴微微长着,正全神贯注地在给自己喂药,当勺子到自己嘴边的时候,她还示范性地张了张嘴,嘴里劝道:“乖……张嘴……乖乖的吃药啊……喝了药就不发烧了。”
怔忪片刻后,张泽瑞乖乖地张嘴,喝药,喝了三勺后,她松了一口气,转身将勺子和药瓶放在床头柜上,起身似乎是准备要离开。
“别走。”张泽瑞突然很想留住这个带给他奇妙感觉的女人,有些沙哑的声音一出口,他大手一伸就握住了徐若曦的手腕。
徐若曦吓了一大跳,扭头看时,正对上了张泽瑞晶亮的双眸,张嘴正要说话,却听张泽瑞又说了一句:“别走,陪着我。”张泽瑞的声音低沉而沙哑,软软的,像是在哀求,如同一个无助的孩子,生怕亲人抛弃了他一般。
这让徐若曦愣了愣,刚刚的心慌顿时消失无踪,母性温柔地泛滥起来。
叹了一口气,徐若曦回过身来,又坐在了床边的凳子上,柔声解释道:“你在发烧,虽然吃了药,但是最好用冷的毛巾给你敷额头,否则高烧容易烧坏脑子。你也不希望自己变成傻子吧?”
张泽瑞沉默了片刻后,松开了手,眼睛却紧盯着她,连眨眼都不眨。
徐若曦在他的眼中看到了期盼自己留下的意思,忍不住伸手拍了拍他的手背,用幼儿园阿姨哄小朋友的语气道:“你放心吧,我说话算话,不会骗你的,我马上就回来。”
端了一盆冷水过来,徐若曦拧干了毛巾,给他覆在了额头上,青葱玉指在他眼前晃来晃去的,看得他失了神。
这退烧药的药效很强,没多大功夫,张泽瑞开始出汗。
“我有些冷。”张泽瑞虽然人在发烧,去并不糊涂,看着坐在自己面前的女人,嘴里低声道。
“冷啊?”徐若曦没有丰富地照顾人的经验,忙去壁橱里抱了一床被子出来,看得张泽瑞目瞪口呆:这是夏天啊!这么厚重的棉被是冬天用的啊!这女人怎么会这么蠢?
“呃……那个,我只是出汗太多了,你能帮我擦一擦身子吗?”张泽瑞吞了一口口水,决定不将就那床厚厚的棉被。
“擦身子?你是男人啊!我长这么大连男朋友都没有,你叫我给你擦身子?”徐若曦瞪大了眼睛看着床上的男人,不敢置信地反问道。
“我是病人。”张泽瑞决定示弱,从刚才这女人的表现来看,她应该还是有些同情心的,否则不会那样耐心地给自己敷毛巾。
“你是病人了不起啊?病人也是男人!我看多了男人的luǒ_tǐ会长针眼的行不行?”徐若曦说着说着,声音低了下来,想了想,还是去拿了一块毛巾过来,准备给他擦身上的汗。
被子掀开到正好盖住胯骨部位,徐若曦用毛巾一边给他擦汗,一边唠叨着建议:“我只是代替我爸来守夜的,又不是个护工,也没有一点儿护理知识,你如果真的需要护工,明天我帮你去请一个就是了,你自己掏钱就行。”
“不行。”张泽瑞二话不说就拒绝了,这次受伤比较蹊跷,他感觉得到有人想要他死,可这个人他眼下还找不出来,根本没办法防范,唯一的办法就是别让任何人知道自己在这里。保密的第一条就必须让自己在这里的消息尽量少给人知道。
可这拒绝落到徐若曦耳中,却变成了守财奴的象征:“你不是吧?为了你们老板把命都快搭上了,连请护工的钱老板都不给报销?你们老板也太抠门了!不过我说啊,你伤成这样,还是要有一个专业的护工来照顾比较好,要不你自己掏钱嘛?虽然钱很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