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要再在那个混蛋的脊梁骨上开一个窟窿,可是,这一回,我显然已经慢了一步。
墨歌,却依旧对眼前的危险浑然不觉。
她从容地装好了了子弹,再次抬手,但这一瞬间,剑士的臂骨已经高高抬起,落下只在瞬间。
“闪开啊!”我一面向前冲刺一面大喊。
而我,却只看见一缕鲜血飞溅而起。
我手中的钢条扎进剑士脊背的同时,他的臂骨,竟已经贯穿了墨歌的肩膀。
我“啊”地大喊了一声。
墨歌依然站立,手枪依然平举,似乎忘了疼痛。
“嘭”又是一枪,直轰在剑士的头部。
我狠狠抽出插在剑士背后的钢条,那钢条带出疑虑浓稠的鲜血。
我把钢条举过头顶,照着那行动缓慢的剑士后脑狠狠一击,又是一股浓稠的鲜血飞溅而出。
这家伙,身体里到底有多少鲜血?要何时才会流尽?!
我嘶声大吼,再次落下第二棍,第三棍,第四棍。
我甚至看见一片片血雾从我大落的钢条下激起四散。
终于,剑士拔出了他那根致命的臂骨,一股鲜血,由墨歌左肩透了出来。
剑士还没来得及转身,我又一次挥动钢条猛击他的后颈。
这股力量,绝对足以打断他的颈骨。
一声“嘎啦”裂响,剑士的头颅向前一倾。
“走啊!我减慢了他的行动,咱们走啊!”我大喊。
墨歌一个趔趄,手枪跌落在地。
她就像刚从梦里醒来一般,这个时候才感到疼痛和危险,单手捂住左肩的伤口,咬牙朝我移动过来,我赶紧绕过那已经被我“打蒙”的怪物,扶住墨歌,一步步退后,我不敢和墨歌一起转身逃走,因为我不知道这个该死的剑士会不会在我们转身的片刻出现异动。
扶着墨歌,连我的手掌也已经一片血红,但我另一只手依旧紧握钢条,钢条平举,指着那几乎要匍匐下去的怪物。
剑士背对着我们,浑身是血,始终没有转身,我甚至依稀可见那血窟窿里头的内脏组织和骨骼。
我实在无法理解,躯体被破坏成了这幅摸样,他到底是凭借什么继续维持生命的。
大约跑出了五六十米,我才稍稍放心一些,转脸看着墨歌,她大口的喘着粗气,鲜血依旧从伤口不断冒出来。
“你再这样失血下去,恐怕要……”我有些慌张,对于这种问题,我完全不会处理。
“送我去医院。”墨歌咬着牙,说,“现在……这条是什么路?什么街?”
我环视四周,迷雾与硝烟,已经把城市变得模糊不清,说实话,我无法确定这是否还是我熟悉的街道。
“可能是翠屏东路。”我说。
“这里……没有车了,可恶……”她似乎在盘算着什么,血依旧止不住,不停往下淌。
我心里有些绝望,我似乎已经可以预见,很快,又有一个人要在我身边逝去,虽然我们相处的时间,只不过是短短半天而已。但我却觉得无比的失落,甚至惊惶而绝望。
她一旦倒下,我讲再次独自置身于这痛苦、扭曲与晦暗交织的城市荒原之中,在钢铁林立血肉横飞的恐怖森林里独自徜徉,独自迷失。
“算了……也许,走不了了。”墨歌忽然说,“你自己走吧。”
“一起来的,当然一起走出去,你少废话!”我大声说。
然而,福无双至,祸不单行。
我这句话话音未落,上天又给我开了个着实难以承受的玩笑。
几声嘶吼之间,我们身后已经又赶上来七八个披头散发的感染者,他们浑身血污,似乎刚刚经历激战,回首之间,我甚至看见其中一名感染者的手中还拖着一截人腿。
难道……那支军队已经被击溃了么?!
那些感染者丝毫没有给我任何思考的机会,直直的朝我和墨歌扑过来,我大吼一声,反手把手里的钢条挥出去,为首的两个感染者被击中头部,踉跄跌倒在一边。但其他感染者并没有停下脚步,鲜血飞溅,反而令他们更加兴奋似的,动作也更加肆无忌惮,那声声嘶吼,预示着这帮家伙早已经失去了人性,与野兽无异。
我一手扶着墨歌,一手疯狂的挥动钢条,可是,包围圈已经越来越小,密不透风,墨歌忽然掐了我一把,我吃痛,赶紧转过脸,墨歌直起身子,咬牙说:“让你走,你却偏偏要找死,看来……看来这回我们俩都逃不了了。”
我大声说:“呸,说他妈什么丧气话,我才不会死在这一堆烂肉的手上!”
墨歌却似乎并没有听见我说话,忽然从怀里掏出一样东西,浓雾弥漫的晦暗天空之下,我依稀瞥见,那是一个圆柱体的金属制品,上端似乎有着什么特殊装置,显得精密而专业,虽然我根本不知道这是什么……然而,墨歌接下来的动作,却让我心头一凛。
她平举起那个圆柱体,冷对包围上来的那些感染者。
这些感染者,似乎看出了那是什么东西,有几个家伙居然放满了脚步,似乎还有些迟疑。
我的大脑迅速运转,这一刻,我似乎突然想明白了那是什么东西,也意识到了墨歌想要干什么。
我惊恐的扭头看着墨歌,墨歌脸色苍白,似乎正强忍着痛楚,每一个字,都如同从她嘴里一顿一顿的崩裂而出,花费了巨大的力气:“他们,他们迟疑了,你呈现在,杀出去,快!”
“不行,我不能丢下你!”我说。
“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