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祝洪院士伤心几乎要落泪的时候,又有一人上前一步,朗声道:“历尽艰难好作人!”轻飘飘的一句话,却令祝洪瞪大眸子豁然抬头,目露凶光看着那人。
欲除烦恼须无我,历尽艰难好作人,这两个对联连贯起来,竟然是以过来人的语气,阐述一件事的事实,是啊,没错,劝君莫烦恼,烦恼催人老,烦恼人皆有之,但烦恼的内容则是因人而异,然追根求源,烦恼都是从“我”字而来,无我则无私,心底无私则天地宽,有何烦恼可言?所以,无我是出去烦恼的良药,这句话,是祝洪院士的上联,这其中的意思,他如何不明白,只是下一句,历尽艰难好作人,这话若是他自己说出来的倒也罢了,由一个他的学子说出来,味道便变了。
这人以过来人的口气,劝慰,那人眼神淡然的看着祝洪院士,仿佛在说人生不可能一帆风顺,艰难困苦是一定的,只要能做到忘我,便能得以解脱或者说是超脱。
普天之下,身为学子,能以这样的对子,跟老师对上的,心里不可谓不强大,胆子也是非一般的强大,然而,这让身为院士的祝洪如何自处。
祝洪眸子如电,直勾勾的盯着那人,那人脸上却是分轻云淡,没有丝毫波澜,甚至是微笑都是那么淡然的,雅致的,不像一个农夫,不过,这下联,倒像是农夫对的,对答工整是工整,但却未免有些沉重辛劳,语气像是一个长年累月劳累之后的感慨一般。
“你小子什么意思?”蹭的站起身来,祝洪怒指那人,声音如轰雷贯耳,那人浅浅一笑,恭敬行了个礼,很是谦恭的说道:“院士勿怒,学生只是突然想到曾经父亲的谆谆教导而已,听到您的上联,这才有此一对,如今父亲的声音言犹在耳,并没有侮辱轻慢院士的意思,请院士体念学生思念父亲的心!”
被着谦和淡然的话语所摄,那人风轻云淡的眼眸里,有一丝任何人都能看到的孺慕之情,祝洪院士眼中电光陡然一缩,脸色恢复平常,而后点点头,声音依旧如洪钟般响亮,道:“哼,如此甚好!”
那人笑了笑,拱拱手,不再说话,何花朝他竖了竖大拇指,那人回以灿烂一笑,这一笑,何花瞬间明白,他竟然是在有心卖乖,那祝洪院士被他算计却不自知,亦或者说,就算知道,他已经搬出父谆谆教导,祝洪院士也是有气发泄不到他身上。
第二个对上这对子的,正是冷天,此刻冷天笑的像只得逞的老狐狸。
其他几人,原本还在苦思冥想这对子,后来被祝洪那铜铃般的大眼睛一瞪,思绪被打断,再看祝洪那有气没地方撒的样子,没有人敢再抢答,贾俊院士等了片刻,询问再三,无人抢答,只得宣布开始第二题。
仍旧是对子,一个年纪不大,长着小胡须,身上却穿着黑色暮色衣服的院士,头上插着跟树根一段,这的第二题,轮到他了,他抿一口茶,目光留恋的从台子旁边,一棵长势不好的柳树上移开,那柳树上,两只鸟儿,以一种少见的姿势站在树枝上。
偏大的鸟儿,双爪有力的抓着树枝,低着
头,背部高高隆起,它的背上,还站着一个偏小的鸟儿,大小两只鸟儿像是父子,两只鸟儿目光跳动,不停的再众位学子刚刚写好的第一题对子下联上扫过,那对子就在贾俊院士手中,鸟儿不停得看着,还以为那上面的黑点字迹是吃的,看的意味深长,作势欲扑。
脑海中一亮,那院士抿唇一笑缓缓吟道:“驼子驼子观对子,对子对子!”边说,他的目光又转向那柳枝上,正在看对子的两只鸟儿,嘴角勾笑。
台上众人顺着他的目光看去,这两只小的,大的低着脑袋,背部隆起,可不像是个驼子吗,而他背上的,看起来像是他的孩子,这两只鸟儿,长得一样,身上的纹路羽毛都非常靓丽,动物界,只有公的或者雄的,会长得漂亮,因为要勾引老婆,而鸟儿素来是飞翔的,就算落下也不会停留在别的鸟儿身上,因此这两只鸟儿必定亲密,关系必定是父子,这种父亲带大的鸟,名为子枭,这对父子,正像是驼子驮子。
驼子驮着儿子观看对联,那对联正对着它儿子。
此言一出,众人沉思,一下子就出这么难的对子,这也太考验人了吧,片刻沉凝,台上除了风声,落针可闻,就连台下的人,一个个也是凝眉托腮,陷入沉思。
片刻,就在众人都在沉思间,冷天前行一步,站定,良久问:“学生近日拜读古书,有疑惑不解之处,可否请院士解惑一二?”说着,从怀中拿出一本书来,翻开,呈递给那出上联的院士。
院士一愣,瞅了瞅四周,正要拒绝,却见冷天再次上前一步,道:“请先生解惑!”先生,乃是对传道授业解惑者,师者的统称,他是教书之人,有学子上前请教,他自然欣然愿意解惑,于是点点头,道:“好,你上前来!”
冷天几步上前,那院士同时站起身来,走向冷天,两人相遇,冷天恭敬将书呈上,那院士接过,冷天指着书中的一行字问道:“唯独词句,不知何解!”
那院士凝视良久,而后惭然摇头,眼中闪过一抹歉疚,回答:“这似乎是一本练功法门,可惜本院士不曾习武,是以无法替你解惑!”
“好吧,这书乃是学生的授武恩师前些日子传授与学生的,唯独词句,如何也不得要领,听说不曾学过武的人,解读起来往往会一语中的,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