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慈?这是皇后娘娘的……”闻丞相一愣,随即目光眨也不眨的盯着国师手上的念珠,张口便说,只是他话还没有说完,便被脸色沉凝,显然不想在这个话题上多说的国师打断。
“闻丞相似乎今日感慨良多啊,想想咱们第一次见面的时候,您可不是这样的,难道是想凭借这念珠,来与本国师攀交情不成?”说罢,他脸色难看的甩甩袖子,让开路,走到孔廉生身侧,不与闻丞相挨着。
丞相沉默,眼中怀疑之色更重,他上下打量起国师来,当初在奉月国的时候,他便觉得这国师,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着实年轻了些,后来见他内功非凡,倒也没放在心上,此时,因为念珠缘故,他再仔细端详着国师的时候,这才看出很大的不同来。
那眉眼,那神态,那琼鼻与长相,着实是有些熟悉,莫非他……闻丞相不敢再想象下去,心中犹如过山车似的,上下起伏,他望着国师,随即不管国师那嫌弃与厌恶愤怒的眼神,他凑近些,绕开孔廉生,走在两人中间,弯腰低身,拱手问国师道:“奉月国师,老夫还不知道您的名字呢?几月生人?”
“阿弥陀佛,出家人俗家姓名本就早已舍弃,贫僧道行!不知丞相打听贫僧名字所为何事啊,不会是要用什么巫术吧!”国师站的远了些,很是戒备的看着闻丞相。
闻丞相摇摇头,想要再说,孔廉生却道:“闻丞相似乎对国师很感兴趣,不知将我们轩辕帝国置于何地啊?”感受到国师的不耐烦,孔廉生挑眉凝神说道。
“只是想找他确认一些事情罢了,孔丞相不必在意,老夫既然已经决定投城,就绝不会再后悔!”说道这里,他看向国师,摇头苦笑,神情颇有些物是人非事事休的迷惘,他摇头道:“有些人,有些东西,它们的主人尚且不在意,老夫有什么可在意的。”
国师笑了笑,嘴角勾起一抹不屑,很是赞同的点点头道:“闻丞相说的没错,有些东西,他的主人都不要,可见并不是什么好东西,闻丞相也不必执着!”
“好了,你们两个也别打哑谜了,既然这东西,他们的主人不要,被本丞相捡到了,就是本丞相的,国师大人本不是俗尘之人,清心雅致,本不该趟这趟浑水,如今能为主尽忠,已算仁至义尽了。”
一语三意,孔廉生说这话,听在三人的耳中,生出不同的意思来。
第一,孔廉生表示他知道国师的真实身份,第二,这为主尽忠,在国师听来,以为孔廉生说他是为轩辕皇帝尽忠,他深以为然的点头,第三,这话听在闻丞相耳中,则是印证了国师的身份,却以为孔廉生所说的为主尽忠,是为了奉月国皇室。
闻丞相看着混不在意的国师的表情,甚至眉梢眼角还有对这皇宫,这宫殿的厌恶,不由长叹,沉默不语。
“闻丞相,不谈那么多了,贫僧在这凡尘中不能久留,修佛重在修心,贫僧来此,只有一个要求!”不只是想到了什么,国师脸色变了变,变得更加难看
,铁青着脸,这里似乎一刻都不想呆,声音厚重,急不可耐。
“国师有何要求?”闻丞相一愣,随即拱拱手,问道。
“这辽云帝国将来会发展成什么样子,本国师一点都不在意,本国师在意的是,那个杀死我奉月国太子的人,所有的仇,贫僧已经报了,只剩下他,只要他死,本国师便退出辽云!”这话说的斩钉截铁,血腥味浓重。
“呵呵,这注定要让国师失望了,那杀害太子的一群人,在昨天就已经全军覆没了!无论是领头之人还是从将,都身埋黄土,魂归天外了。”闻丞相摇摇头,失望的看着国师,他对这个国师失望了,或者说曾经有的殷切盼望,那一点点火苗,就在这一刻,破灭。
“哦?他死了?”国师以外,目光深深看着闻丞相,随即了然点点头道:“好吧,既然人都死了,贫僧国仇已报,别无他求,孔丞相,奉月国和辽云国,就交给您了!”
说着,他单手合十,宣了个佛号,另一只手中握着降魔杵,看了一眼闻丞相,转身衣带飘飘的走出议事大殿。
孔廉生点点头,随即望向闻丞相,谦和的笑了笑道:“没想到这和尚竟然是个急性子,如此又剩下我们两个了!”
“孔丞相好手段,您既然知道他是我辽云国的人,却还能相信他,任由他跟来这里,究竟是怎样的胆气,丞相就确定他不会反叛吗?”闻丞相望着国师离开的背影,失神的看着,就像是个丢了魂的木偶。
“呵呵,雪狼的人,本丞相自然是相信的!”孔廉生点点头,理所当然的看着闻丞相,那眼神仿佛再问,为何不能相信?
“他是我辽云国曾经的太……”闻丞相激动,但是话没说完,又被人截了话。
“那只是曾经!”孔廉生胆浅笑,摇头,手中羽扇挥动,目光锐利的看着闻丞相,这议事殿中,无数轩辕将士和辽云朝臣,就连奉月国几个将军也在里面,因此,这话,不能说的太明白啊,不能让别人听到,以免生出其他心思来,国师提前离开,便是不想成为闻丞相关注的中心。
“接下来,我们就谈谈投降与归顺的问题吧!”孔廉生意有所指的笑了笑,转移话题。
“好!”闻丞相点点头,神思不属的听着,孔廉生说一句,他点个头,回答一声。
后宫御花园旁边,贤妃娘娘的寝殿内,空无一人,连个看守的人都没有,太监宫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