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甫憬一查到阎生门便欲告知赫连英,但无奈找了一圈始终不见人影。同在执金卫的朋友告知他,那小子又去端王府蹭午膳去了,遂立马赶了过去。
“阎生门,原是江湖上一个危险的地下组织,主要负责暗杀活动,且听说自成立以来他们从未失手过。由于其操作都是在地下,见不得天日,因此组织群鲜为人知。江湖只道阎生门有三个首脑。但就在两个月前,有人曾暗地出钱买流铭庄主贺熙庭的命,却不料阎生门出手三次,均已失败告终,说是连贺熙庭的身都近不了……”
赫连英听到这里立马放下手中的茶杯,有些不敢相信:
“真的假的?那阎生门我听青城说过,连山西的恶鬼元江都被他们灭了,想那元江当初也是雄霸一方的人物,五年前阎生门的老大硬是打的元江毫无还手之力。如今你说他们竟然连流铭当家的身都近不了?可信吗?”
“可不可信我不知,但是可以确定的是阎生门的三个老大中,两个已经被流铭灭口了!所以,我觉得李大人一案十有八九同阎生门有着脱不了的干系!”
“你的意思是,是阎生门假借流铭金琢奚的名义杀了李大人,然后嫁祸给流铭,好借朝廷的力量灭了流铭报仇雪恨?”
皇甫憬点头:“很有这个可能。因为我实在查不出李大人同那金琢奚有什么恩怨。李家下人的口供也是漏洞百出,让人生疑。”
“这流铭......究竟是怎样的存在?”赫连英望向了一直在喝茶,安静许久的丹奕。
那边丹奕手端着茶杯,慢慢地说道:
“那是五年前在凉州突然出现的山庄,但是至今都无人得知它真正的位置所在。庄主贺熙庭更是隐秘极深。不过,贺熙庭手下的人个个都是卧虎藏龙。为人所知的杨聆风,金琢奚,颜星烈,苏靖离……这些人虽不怎么在江湖上走动,但其影响却不容得人忽视。至于更深的,就不得而知了。这隐蔽工作做得几乎是滴水不漏。”
丹奕还有一种感觉,这种感觉很是深刻。但他没跟任何人说,那就是——阿笙。他觉得阿笙,似乎也跟流铭存在着丝丝缕缕的联系,并且他笃定这联系还不浅。
不过,总有一天他会知晓,他有感觉这一天会很快到来。
皇甫憬,赫连英闻言都沉默了一会儿。
这时,皇甫憬记起了他贞姐说过的一句话,就问:
“对了,我贞姐是被一红衣白发的女子所救,那女子也是流铭的?”
“红衣白发?”赫连英瞪大双眼,一脸吃惊。一听就不寻常。
“那是颜星烈。烈烈红衣,发色如霜......果然是流铭的人。”端木静渊缓缓地说。那时他的语气沉静,目光悠远,看不出在想什么。
半晌后,他问皇甫憬:
“十三,你说掳走你贞姐的是重华宫的人?”
皇甫憬点头:“嗯,两个人,一个叫周阳,一个叫左七。”
“那就是了,那两人是重华宫的二当家,封景司底下的人。”
“封景司?说实话我真想不通,这重华宫掳走我贞姐做什么?我贞姐平时大门不出二门不迈,也没得罪什么人,更别说远在千里之外的重华宫了。再说,那重华宫里究竟是谁要见贞姐?他见贞姐做什么呢?难倒他认识我贞姐?”
就在他不停发出疑惑的时候,一个清亮的女声陡然便从门外传了进来。
“兄弟们,我回来了!”
一听这声音,皇甫憬立马从椅子上蹦了起来。就连主位上的丹奕,眼里也瞬间变得明亮。
赫连英脸上全是喜色,他激动地喊了一声:
“阿笙!”
可不,那正立于门外暖阳中,身着海棠花裙,手拿一把檀香扇悠然扇着的,可不就是离了京都一个多月的阿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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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阿笙回来之后,赫连英,皇甫憬,芙亚三个小崽子为了表达对她的思念,一连好几天带着阿笙在京都厮混,那段时间京都被这四个人搅的是乌烟瘴气,鸡犬不宁。执金卫有好几次就是为了这四个人出兵的。对此,卫介深有体会,很是头疼。但头疼有什么用,那王爷都没说什么,还轮得到他一个小小的侍卫统领?
阿笙他们几个闯的祸简直数不胜数。什么户部大人府上的小妾跟着花工跑了,什么京都第一楼给“微服出巡”的五王爷炖的极品熊掌养气羹,未端上桌便连汤带锅消失的无影无踪,连点汤渣都见不到。更别提皇甫家老爷子的龙头拐杖接连失踪七天之后又奇迹般的出现在老爷子的寝卧里。老爷子为了查出真凶,差点把皇甫家的屋顶都给掀了。当然这还不算,就连丹奕后花园养的那只名为“喜宝”的极品锦鲤,不知何时出现在了阿笙的小鱼缸里。阿笙端着它,日日天还未亮,就跑去京都那有名的纨绔子弟聚集地“富源堂”,逗那群傻小子们,说这是端王府里唯一能跃龙门的的小锦鲤,唬得那些个小子们一愣一愣的深信不疑。丹奕当然知道这是某人带头的恶行,可也只是摇头轻叹任其肆意妄为。可怜赫连英之前好几次想碰,丹奕都不给碰,这下气的直骂丹奕偏心都偏到了京都的西大门。
所以每次日落时分,落霞最美的时刻,你总能瞧见这四个年轻人极其衣衫不整,满头尘土的模样站在端王府的大门前,朝着那京都最尊贵的王爷傻呵呵的笑着。
所谓“狐朋狗友”“交友不慎”,大概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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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月,榴花照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