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天前。
裕王府。
书房里,裕王正襟危坐于书案后,显然,这几日他心情不是大好。
南宫业晓得这个王爷阴晴不定,遂端着一副小心翼翼地样子说道:
“王爷莫急,洛阳的那件事我定会安排的滴水不漏,不会让王爷为难。”
“哼!说得倒是轻巧,我那个弟弟都快查到我头上来了,我还不急?!你不是不了解那小子的手段,我只是有些奇怪,我这弟弟平时一副朗月风清的模样,从不插手朝中之事,怎的这次会这么揪着我不放?”
南宫业笑意颇深,恭手道:
“王爷,恕我直言,那位端王我们真的不能动么?”他在裕王身边这么久,这个王爷该狠心的时候绝不会手软,可为何一直不让他碰那个端王。
裕王回转过头,一脸的好笑模样,说道:
“动他?你也要动得了才行!不关圣上对他宠爱有加,就连皇甫家也是明里暗里的护着他!加上容王过世前留下的那些人,谁不都是一天到晚把他捧在手心里!你要动他,除非你有贺熙庭那样的魄力,或许还能撼动他分毫!”
他越说越来气,那个贺熙庭他不但除不掉,连夷乌那样的苗疆高手也败在他的手下,那个男人藏龙卧虎在江湖这么多年,幸好他不是朝廷中人,否则一个端木静渊加上他,哪还有自己的立足之处。
“端王与皇甫家?究竟是什么关系?”南宫业疑惑,他还真不知道,他也曾查探过,奈何无一丝头绪,就好似有一把无形的大手在阻挠他一样。
“呵呵,南宫庄主,也有你不知道的事?”
他对面的皇甫忻不免冷笑出声:
“端木静渊的亲姐姐丹阳公主嫁给了我大伯,他姐姐临终之前,就嘱咐我大伯要好好照顾她的这位亲弟弟,并且也同端木静渊说,要好好地护着我们皇甫家。所以,南宫庄主,你若动他,就是在动我们皇甫家……”
毫无意外,南宫业怔了一下,难怪他这么多年一点也查不出来,看来是皇甫家的人有意护着。
皇甫忻看他那副模样又是一阵冷笑:
“我看,南宫庄主,你还是一心想着如何对付流铭山庄的好。不过,我听说前几日云州封家的大公子封洛鸣娶了流铭的顾娆,不想那昆仑山琼华宫的姬望舒竟也出礼去庆贺,还说着与流铭有着什么莫大的渊源。什么时候,流铭竟同琼华宫绑在了一条线上,那姬望舒本就同幽州的重华宫关系匪浅,这是不是也说明,以后这三家都是站在同一条阵线上的……”
“南宫庄主,你难道不担心么?”
皇甫忻就跟在述说着一件不关他的事一样,他每说一句就观察南宫业一分,这老家伙太过恃才傲物,他早就想挫一挫他的锐气了。那下,看他沉默了好一会儿,他心里别提有多爽快了。
不过,过了一会儿,这老狐狸倒会四两拨千斤,刚才皇甫忻所说的话,他虽心有余悸,但是表面上还是一派祥和:
“七公子,你要知道,一个人若是风头太盛的话,总有一天是会招惹到不必要的麻烦的。况且这些江湖中人尔虞我诈,难保哪一天轮不到我们收拾他,他就自掘坟墓了呢?”
皇甫忻对他的这句话,又是一声不屑,明明没胆却要说的如此冠冕堂皇。
南宫业继续说道:
“况且,王爷的雄略版图是在京都,只要那些人还没威胁到我们,就不足畏惧。而且,据我所知,眼前更应该提防的人不是流铭山庄,而是……”
裕王回头,他的眉头就没松过片刻。若不是皇甫湘在皇甫家的地位靠不住,若不是慕容一昭软硬不吃,他何必要请一个江湖中人来这指手画脚。
“是什么?”
那下,他有些不耐。
“是赫连英,那个执金卫的小小中尉!”
“他?”
“不错,老夫得知,这段时间他一直在暗地里搜寻关于王爷你的消息,包括洛阳的那件事。端王在明,他在暗,谁都知道这两人的关系不太一般,难保他不会借助端王的势力查出点什么……”
裕王一惊:“那个小子,我就知道不能小瞧了他,他爹赫连戎真在朝堂上赫赫有名,他的儿子定不会是个无用之才。之前念他年纪太轻不足为惧,如今怕是翅膀硬了,也敢爬到我头上来了!”
“南宫庄主……”裕王走上前来,南宫业立即起身,恭手听道,“若有机会,解决掉一个是一个!”
南宫业眼中精光一闪而过,低头回道:
“是,王爷。”
“不过,我要提醒你一句……”裕王靠近他,眸子深幽,寒光乍现:“手脚利落点,莫要被我的那位弟弟发现了。洛阳的那件事最好不能让第四个人知道,否则出了事,你那御剑山庄就不得安宁了……”
南宫业身子一震,眼中厉光一闪而过,随后扯出笑容,恭敬回道:
“王爷放心。”
“对了,夷乌的伤怎么样了?”
南宫业抬头:“回王爷,夷乌纵使是苗疆第一高手,但毕竟年事已高。不过怕是夷乌自己也不知,他的大徒弟苗大的武功早已超越了他不止一点点。而且,苗大的野心比之他师傅真是有过之无不及……”
“那就好,希望这次你不要让我失望。”
“请王爷放心,老身定当竭尽全力。”
之后,南宫业便退下了。
南宫业一走,裕王就同皇甫忻说道:
“七弟,你怎么看。”
皇甫忻眸光一转,笑了,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