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孙望脸色一变,骂道:
“臭叫化,你怎么知道师娘听不得,乖乖,臭叫化听得小畜生的师娘却听不得,岂不连小畜生脸上也黑不溜鳅难看。”
公孙望把脸转向多多,说道:
“其实,这事也没什么大不了的,乖乖,有一年小畜生路过一个村子,听到一家人哭得厉害,却是他们家的小囡被这和尚相中,说是当晚就要来快活快活。”
“乖乖,也不知是哪个小畜生告诉那家人的,说小畜生的武功十分了得,那家的老头老太拉着小畜生死不放手。”
“又是好茶好酒侍候,小畜生没法,只得答应帮他们教训教训那淫和尚,当晚,小畜生男扮女妆,乖乖,师娘,小畜生贵妃醉卧红罗帐,那模样可真是俊俏。”
“小畜生放下帐子佯装睡着,却是在床上煮茶喝,甚么五戒五不戒的和尚夜半时分果然来了,淫心大起,一剥衣裤就钻进帐子,乖乖,师娘你再听不得了。”
多多想起那个场面,忍俊不禁,心道,却也没什么听不得的事,忍不住问道:
“小畜生,你再说就是。”
公孙望瞪大眼睛:
“我可真要说了,乖乖,黑灯瞎火的,和尚自然看不真切,伸手乱摸,一把抓住小畜生的胡子,吓了一跳。”
“小畜生的胡子岂是给和尚乱摸的,师娘,你道怎样?小畜生把一壶滚沸的茶水咕咚咕咚都倒进和尚的裤裆,烫坏了和尚的jī_jī,这和尚眼下至多也只好算是四不戒了。”
众人听到这里,哪里还忍得住,哄然绝倒,适才刚进来的四位,连招呼也没来得及与众人打,先已捧住了肚子。
唯有多多狠狠啐了一口,转身背朝着众人,脸却刷地红了。
他们往前又行了一个下午。
入夜时分,马车辚辚驶进一个小镇,把他们带到客店,一行人用餐漱洗完毕,念及第二日还要早起,分头入睡。
梅香的脑袋一碰到枕头就呼呼睡着,多多思绪万千,辗转反侧,怎么也难以平静。
她听到隔壁堂前掌柜招呼客人的声音,显是又有武林人士投宿,多多眉头紧蹙,深觉这里边大有古怪,一时又想不明白。
夜过三更,万籁俱寂,多多迷迷糊糊睡去,突被一声惊呼惊醒。
多多咤声不好,挺剑抢到院里,一个人影从院中轻飘飘跃上房顶、多多暗道:“哪里走!”
随身也上了房顶。
前面那人疾足奔出一段路后停下来朝四下观望,他觉察到身后有人赶到,正欲转身,多多一剑已然刺到。
那人猛吃一惊,好在见机奇快,身子往左边一滑,躲过多多这剑,多多几乎与剑削出的同时,左手一掌拍出。
那人右手同时拍出,多多还道他是以掌对掌与她硬拼,却不料那人的手在半空蓦然换形,一把抓住多多的手腕,喝道:
“什么人?!”
多多一个激凌,手中的剑落在瓦上,呆呆地立着,那人咦地一声,定睛细看,不由得也愣住了。
两个人呆立半晌,泪水从他们的眼眶里滚落下来。
又一个人跃上房顶,却是冷玉川,他看到不远处田原正握着一个人的手腕,叫道:
“田大侠,逮住凶手了?”
田原和多多无语对视,谁也没有作声,或者说谁也没有听到冷玉川的话。
余若水林中先公孙望等人接二连三跃上房顶,公孙望叫道:
“乖乖,公孙望,你握着小畜生师娘的手做甚。”
众人哄然而笑,田原浑身一震,这才发觉自己还紧紧攥着多多的手腕,赶紧松开,泪水仍在脸颊上流淌,他轻声唤道:
“多多。”
多多鼻子一酸,轻轻地啜泣起来,她哽咽道:“小原,我找你找得好苦!”
原来,多多朦胧中听到掌柜招呼的客人就是田原他们三人,田原也是被叫声惊醒跃上房顶,却不料对方身手好快,顷刻就不见踪影。
下面,掌柜的大声叫道:“妈呀,出人命了!”
众人一惊,赶紧跃下房顶,他们看到双刀门四位住的房间房门大开,帅独缺和两名丐帮弟子站在房里,掌柜的站在门口,两腿不住地哆嗦。
帅独缺回过身来,不由得一愣,田原一拱双手:
“帅长老可好?”
帅独缺惊喜道:“田帮主?!”
公孙望大叫:“乖乖,再么好,金刀银刀大背刀,一下子都变成死刀。”
地上,双刀门的四人早已气绝,田原俯身察看他们的伤口,皆是剑中眉心而亡。
田原略吃一惊,心道:这三把刀在江湖上也算是有些名头的,对手的武功竟如此了得,四剑之下,只有一人来得及惊呼一声。
田原脸色凝重,轻声叹道:“看样子他们也动手了。”
林中先愣到:“谁,什么人?”
话一出口,他自己也觉唐突,人人心里都很清楚,田原说的他们是指谁。
马车把他们载进山里,正午时分,最先那辆车的车夫一勒缰绳,整个车队缓缓停了下来。
田原等人一一下车。
车夫在马背上轻轻抽了一鞭,整个车队又开始移动,不紧不慢朝前走去,把众人扔在一个山坳前,从这进去不远就是快哉山庄。
众人循着一条石板和卵石铺就的小径朝前走着,田原环顾四周,这山坳平平常常,并无甚出奇之处。
道旁是参天的松树,零星夹杂着几株古柏,山里的鸟鲜少见人,任凭公孙望王福兴和梅香三人大叫大嚷,它们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