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两人被突然带走,风镜思的情绪又有些失控,一时间这间偏僻的屋子里难掩得有些死寂。
房门被人带上,风镜思抓了抓头发,一直未清洗的长发被抓的乱糟糟的,她站在房里那小的可怜的窗户边,脸色渐渐沉重下来。
黎依依他们两个人被带走这件事,实在是令她没有想到的。若是能再拖一日……若是她能厉害一些,时不时黎依依他们就不会被带走了?
若是她能厉害一些,她根本不需要沦落到现在这种只能眼巴巴等待着陆灼过来救她。说到底,还是她自己太没用,她没办法保护她自己,更没能力去保护其他人。
风镜思使劲拍了拍脸,她紧紧咬了咬唇瓣,努力让自己冷静下来。
她眼底沉沉的,没有一丝光彩,漂亮精致的脸上也没有什么表情,风镜思随意找了个角落坐了,自嘲道:“希望噩梦尽快结束……总不能真的交待在这里吧。”
风镜思虽然自小到大没心没肺洒脱得很,但她实在是个很坚定的人。只要是她认定的事,她就一定会尽力去完成,同样,只要是她认定的人,无论那个人是谁,无论在他身上发生了什么,她一定会想尽办法去见那个人。
她的药童,如果他愿意,那么她一定会把他带回碧禧城。
风镜思微微眯起眼眸,眼底流露出坚定。
晚膳时,照旧有人过来给他们送了吃食,起初他们有十一个人,被带走两个后便只剩了九人,依照前一天的规矩,他们准备的吃食都是按人准备的,谁料这次晚膳来人只拿了八份吃食,看到这种情况,风镜思连想都不用想,她这顿晚膳已经是没有了。
风镜思很坦然的接受了现实,且不用来人开口说话,风镜思已经淡淡瞥过去,弯了下唇瓣冷凉道:“这种手段,也就你们云娘想得出来了。正巧我也没什么心情用,请回去告诉她,她还想做什么,尽管使出来。”
“我等着。”风镜思露出一抹微笑,眼瞳深处却是冷的惊人。
来送饭的应当是云娘身边侍候的小婢,风镜思如此一说,那小婢便老老实实回去告诉云娘了,云娘坐在铜镜前梳发的手微微一顿,她看着镜中的自己,语气轻飘飘的:“她这么说?”
“是。”
“早就听闻碧禧城二小姐特立独行,”云娘讥讽道,“都说碧禧城大小姐风如佩是真真正正的大家闺秀,灵力又高,是所有碧禧城男人们的梦中情人,我看这真正有意思的倒是这二姑娘了。”
云娘笑了笑,又道:“明明没有半点灵力,脾性也不似平常女子那般,倒是……嚣张。”
最后这两个字被云娘说的很重,半晌,她把梳子往梳妆台上一丢,吩咐道:“既然她这么不爱吃饭,那就不用给她送了。总归那位大人对‘货’很满意,剩下的这几个治他们几天便尽快卖了吧,至于那个风镜思……刘老爷还要留着她看诊,等看完诊处理了就是了。”
“阿月记下了。”小婢点了点头,云娘随意挥了挥手,她便低头乖巧退下。
云娘怎么也想不到,风镜思身上是有琉花玉佩的。第二日的夜晚缓缓过去,剩下的九人因为白日里突如其来的事都没什么心思睡觉,直到窗边隐隐传来亮光,所有人的眼底才缓缓有了些动容。
已经是第三日了。
早膳照旧没有风镜思的份,总归是已经彻底撕破脸皮,风镜思也早就做好了处处被针对的准备,她虽然也饿,但更多的是精神不佳,她甚至能感觉到自己的力气已经被消磨的差不多了。
阿月来送饭时,风镜思只是懒洋洋轻飘飘地看了她一眼,而后转过头微微闭上眼假寐起来。
等阿月走后,风镜思正闭着眼休息,突然有股子饭香扑鼻而来,她微微睁开眼,看到了生的白白净净的少年正咬着唇偷偷看她。
突然四目相对,那少年浑身一哆嗦,举着一块饼的手颤了颤,还是腼腆笑道:“你,你吃吗?”
这少年这几日一直没说什么话,但风镜思记得他,是叫柳夕的。
风镜思低头看了柳夕举着的饼,摇了摇头道:“谢谢,不过我不太想吃。”
“你,你是嫌弃我吗?”柳夕低落道,“我只是觉得你好像很难受,所以才……”
柳夕年龄还很小,看上去也不过十三四岁的年纪,风镜思根本想象不出,若是他这样的孩子被卖到那种地方,他这么小的孩子究竟要如何应对。风镜思拍了拍他的脑袋,轻声说:“我不是嫌弃你,是我自己没有什么心情罢了。”
“哦。”柳夕点了点头,却还是硬把那块饼送到了她手里,他坐在风镜思旁边,低头道,“这几天,你照顾我们照顾已经够多了,所以我觉得,你不要因为黎依依他们……”
风镜思看着手里的饼,犹豫了半晌还是慢吞吞咬了一口,而后她幽幽道:“我知道。但是那个少年,会是我的药童哦,所以我必须要把他救出来呢。”
风镜思已经这样说,柳夕也没想到安慰人的话,只能笑了笑,郑重地道了一声谢:“总之这几天谢谢你。”
“没事啊,”风镜思展示了一下手里已经吃了一半的饼,笑嘻嘻地道,“这就算是你给的报酬了。”
吃了一点东西,风镜思懒洋洋地继续靠在窗边,她藏在袖口下的右手轻轻摩挲着那半块玉佩,垂着眼睫不知在想些什么。期间不时有按捺不住心情的人问她什么时候琉花洲会派人来,风镜思皆是懒懒掀了掀眼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