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是这么说,但您也没必要委屈自己,”铃兰叹了口气,“您可是帝女,怎么样无需迁就别人。”
风镜思拍了拍铃兰的肩,对她说的这些话表示很满意。她看着旁边的酒楼,看到门匾时愣了一下,等她再反应过来,已经是笑的眉眼弯弯:“这酒楼,怎么就叫赏花楼啊,这也太直接了些。”
铃兰笑着解释道:“本就是为赏花建的,便索性就叫这个名字了。不过以前公子小姐们还只是在酒楼里赏花,现在嘛”
“现在如何”风镜思意识到铃兰这个长音很有问题。
“现在,酒楼里多少名门家的公子小姐们凑在一块,比试才艺那是小事,”铃兰俯身凑在风镜思耳边悄声道,“更多的还是想找一找会不会有自己的命定之人呢。”
听到这话,风镜思脸颊红了红,铃兰这么一说,她便清楚容陌蘅那句多出去交朋友是怎么个意思了。
想到容释那个嘴不严实的,风镜思心下已然是有了考量。
不过来都来了,风镜思心道直接回去那也太没意思,她摸了摸下巴,反问道:“你说,酒楼里有比试才艺什么的”
“是呀,”铃兰点头称是,“像才子才女这些称呼,大部分是在花会斗过之后才给出去的,就算是被评为了才子才女,也是要分个三九六等的。”
“这么严酷”风镜思捂了捂脸,她拿着小扇子扇了扇,指着酒楼道,“那咱们去看看,看看总没什么事吧。”
铃兰忙点头道:“自然是无事,能让四殿下提起兴趣来,他们也算是有功了呢。”
风镜思奇异地转头看了铃兰一眼,用扇子勾了勾她的下颔,语气轻飘飘地调笑:“哟,咱家铃兰怎么这么会说话,今早是怎么了,小嘴上抹了蜜吗”
“四殿下,您就别拿奴婢打趣儿了。”铃兰被风镜思的动作弄了个大红脸,一害羞,连胆子都大了不少,忙推着风镜思走进酒楼去了。
偌大的赏花楼内,淡淡的花香弥漫开来,风镜思眯着眼眸轻嗅了一会,一时间有些沉醉。
这香气显然是用花制成的熏香,闻上去自然比大部分草药制成的味道要好,她用扇子敲了敲掌心,心道这酒楼掌柜的品味倒是不错。
楼下的公子和姑娘们分成了两帮,姑娘们在帘子后面凑成一团,各种乐器的声音泠泠作响,其间还有姑娘们评判的声音,也是热闹的不行。公子们则是和姑娘们隔了一道长帘,正巧是对着街道这边,风镜思带着铃兰走进来的时候,正忙着比试的公子哥们愣了一愣,等看清了风镜思,一时间纷乱的酒楼内安静了一瞬。
如此直白的打量眼光,让风镜思的脚步顿了顿,而后她摇了摇扇子,目不斜视地走到掌柜那边去了。
“咦,这谁家小姐,怎么没见过”围在棋桌旁看人下棋的某一位频频看了风镜思好几眼,笑道,“这脸,这身段,美啊。”
“没见过,”有人搭腔,面露疑惑之色,“这不对呀,在下可是那一季花会都来,没见过这姑娘呀。”
他想了一会,戳了戳正执着黑子安心下棋的某人,催促道:“阿寂,你都快赢了,就别这么认真了,快想想,这姑娘打哪来的”
容寂埋头认真看着面前的棋局,头也不抬地道:“别吵,爱谁谁,打断了我的思路怎么办。”
“你这”那人无语,“注孤生啊你。”
容寂默然不语,思索了一会落下一枚黑子。
风镜思带着铃兰同掌柜的要了一壶茶水,转头便朝姑娘堆里扎过去了,姑娘们正忙着比试才艺,风镜思这么一出现倒也没几个人注意到她,如此一来,风镜思也正巧落得清闲,一边喝茶一边看她们叽叽喳喳比个不停。
铃兰拗不过风镜思,起初坐在她对面还有些别扭,但坐了一会后也渐渐放开了些。她替风镜思倒了一杯茶,俯身凑到她耳边轻声道:“四殿下,您看到姑娘里位于上首的那位了么”
风镜思晃了晃茶杯,眸光幽幽地抬头看过去。
围在一起的姑娘里头,最中央的那位姑娘穿了一身绣了墨竹的雪色衣裙,轻薄的面纱上方是一双宛若秋水的眼瞳。她背脊挺得很直,时不时低声对姑娘们说几句,若是细细看去,便能察觉到姑娘们对她极为崇敬。
“她是谁”风镜思懒懒勾起唇,半眯起的眼眸里带着一丝兴味,“这姑娘看似温柔可亲,眼底那份高傲可是掩饰不住的。”
能在王城花会出现的公子姑娘们,若非是一般人家的孩子实在有才想要在此露个脸,通常是王城里有名的公子和姑娘们才会凑在这里,能让这么群有身份有地位的小姐们心甘情愿敬佩的,可见这姑娘是极有手腕的了。
铃兰轻笑了一声,这笑听上去似乎是含着几分复杂和讽刺,风镜思诧异地看向铃兰,心道这姑娘是有多大能耐,居然都能让铃兰露出这种表情来。铃兰抿了抿唇,声音依旧很轻:“四殿下,那位啊,可是咱们王城的第一才女月离续呢。这个名头已经有两年都落在她头上了。”
“这么厉害”风镜思挑了挑眉,神色奇异,“月她是谁家的姑娘”
月这个姓氏一向少见,但提起王城月家,似乎是世代在王庭中为官,且都是身居高位的武将。
“月将军的小女儿,”铃兰努了努嘴,“您是不知道,之前王上想亲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