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镜思说不出这是种什么感觉,她觉得现在她和顾流端之间就是她不说话,顾流端永远不会主动去找她说,若是她现在提出先离开,说不定他先是那个松一口气的人。
想到这里,风镜思心下钝钝的,又堵得生疼,她现在完全就是在强行忍着自己想离开的想法坐在这里,因为她觉得她和顾流端之间确实应该谈一谈。
但是瞧着顾流端这模样,怎么看也不是想和她坐在一块的。
四个人围在一起喝了一壶茶,风镜思正打算让铃兰再去添一壶,傅采言突然道:“这楼下乱了些,不如去楼上找间雅阁?”
容寂忙点头道:“去我订的那间吧,隔着窗正巧能看到灵月湖呢。”
这点风镜思倒没什么意见,她下意识地看了顾流端一眼,谁料这位爷摆了摆手,起身道:“府上有点事,那我先回了。”
风镜思:“……”
“你怎么说走就走?”傅采言似笑非笑地在顾流端和风镜思身上打量了几圈,“顾兄,今日你有些不太对劲啊。”
顾流端哪还顾得上傅采言说什么,他现在只要和风镜思在一块,他就浑身不对劲,他深刻觉得他应该先把心态调整好以后才能正常地和风镜思交流。
他实在搞不懂风镜思一个姑娘家的,被人占了便宜怎么就会这么淡定呢?
看到他难道不应该过来找茬吗?难道不应该过来把他痛骂一顿吗?就算她不想找茬不想骂他,最起码也应该像普通女子一样看到他会含羞带怯吧。怎么感觉现在他俩的表现里,他反而是那个浑身难受的人呢?
风镜思这姑娘,实在是有问题。
顾流端迫不及待地想先离风镜思远一点,他冷冷清清地朝傅采言看了一眼,道:“有空的话再聚吧。”
“等一下——”顾流端说走便走,风镜思忙起身,话不经大脑地脱口而出,“我有话……”
“四殿下,”女子轻柔的声音将风镜思还未说完的话打断,风镜思蹙了蹙眉,她回头看了一眼,正对上月离续那双半含微笑的眼瞳,“方才没有认出四殿下,实在是臣女有眼无珠。”
风镜思没空搭理她,但人家同自己打招呼了也不好什么都不应,便敷衍道:“月姑娘,无妨。”
月离续手里拿着一把美人扇,她用扇子半掩住唇,略带歉意地向风镜思颔了颔首。风镜思正纳闷她给她这么个眼神是什么意思,月离续已经越过她走到顾流端身边轻声攀谈起来:“国师大人是准备走了吗?”
风镜思紧紧咬了咬唇。
顾流端冷眼看着这个不知打哪来的女人,想了半天也没想起这是个什么人物,他面上有些不耐,还是应道:“是。”
“那不若一起同行?”月离续笑的眉眼弯弯,脸上尽是温婉之色,“正巧我这边没什么事了。”
顾流端颇为诧异,他心道你有没有事关我什么事,自己走自己的不行吗?
风镜思在一旁冷飕飕地看着顾流端和月离续,原本焦急的心情竟然因为突如其来的一丝愤怒而被抹平了。
月离续,这女人倒有点意思。
一看顾流端要走,便立刻跟上来要求同行,她根本就不相信刚才月离续打断她说话是一场巧合。
想到这里,风镜思扪心自问了一句,难道她看起来就这么好欺负?
风镜思冷笑,她把扇子一把扣在案上,容寂本就已经被这几人之间的诡异气氛弄得心惊胆战,她这么突如其来的一动作,吓得他立马哆嗦了一下。风镜思径直走到顾流端面前,抬头认真地看着他,一字一句道:“我说,我有话要对你说。”
她都这么主动了,顾流端总不能还要强行走吧?
风镜思长这么大就没想过自己居然会有这么丢脸的一天,她一个女孩子,眼巴巴地跑到人面前说自己有话要说。
想到这里,风镜思心下竟突然有些委屈了。
“表……表姐,有什么话等顾兄有时间再说也好吧……”容寂干笑两声,对她的行为表示摸不着头脑,“顾兄不是……府上有事吗。”
风镜思瞪圆了眼瞳,她面色僵硬地转头看向容寂,万万没想到这个小子竟然是第一个过来拆他台的。
“表、表姐,怎么了吗?”容寂挠了挠头,无辜道,“我说错话了?”
他眼瞧着风镜思脸色不对,瞅瞅这个瞅瞅那个,额前滑过一丝冷汗,忙又补救:“要不,顾兄你听听表姐的话?”
“有什么话过两天再好好说吧,”顾流端叹了口气,他没去看风镜思,只道,“今日我便先回了。”
风镜思听他这么一说,简直是要被气哭了。
她重重咬住下唇,眼圈突然就红了。气氛一时有些沉寂,顾流端像是怕有人追他似的,忙不迭地出门走远了。
月离续转头对风镜思福了福身,淡淡勾着唇瓣跟在顾流端身后也出去了。
“四殿下……”铃兰上前轻柔的拍了拍风镜思的背,安抚意味不言而喻。
风镜思深吸一口气,强迫自己冷静下来。
拆她台的罪魁祸首看她神色不对,还不清楚自己是干了什么错事。他小心翼翼地看着风镜思,问道:“表姐,咱们上去喝茶吗?”
“……”风镜思哭笑不得,她拿扇子轻轻拍了拍他的脑袋,气道,“喝什么茶,我也回去了!”
“表姐,你别走啊!”容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