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风镜思看到青芜那一刻起,她就有一种直觉,这个姑娘想来并不是什么简单角色,虽然是在流月楼中,但绝不是寻常青楼女子。
能拥有那样一双通透眼神的人,风镜思不觉得她只是单纯在流月楼过活的女子。
风镜思猜测或许青芜在流月楼是处于什么目的,但如今她突然来找自己说想要留在自己身边,风镜思一时倒是真的摸不清头脑了。
因为没几天就要步入初秋,傍晚的冷风也渐渐凉彻起来,风镜思在微风里站了一会,还是忍不住搓了搓胳膊。
青芜听到风镜思的问话,纤长的睫毛微微颤动了一下,她脸上有难掩的悲凉流露出来,半晌,她淡淡道:“四殿下,我既然是真心想留下,自然也不应该把目的隐藏起来。”
风镜思点点头,倒觉得这姑娘是个挺不错的人。
青芜道:“四殿下,其实想留下,是因为……我不想离三殿下太远。如果说三殿下在这个世界上还有在乎的人,那个人便就是四殿下了。我进流月楼是因为三殿下,如今三殿下已经不需要我,但是我的确还想为他做些什么。所以……才会打算过来这边的。”
听到这一席话,风镜思脑子里有些发蒙,她微微蹙了蹙眉,轻声道:“为什么三皇兄会在乎我?所以……青芜姑娘是三皇兄的人?”
容疏和容情安之间到底是一种什么样的关系?之前她和顾流端在风家的地下宫殿时,她从容情安的视角来看,容疏的确是挺关照容情安的。但这种关照究竟是出于一种什么理由,风镜思却是无法弄清楚。
照理说,容情安是容陌蘅的胞妹,容陌蘅对于容情安的关照风镜思可以理解,但是容疏与容情安并非是一母同胞,这样关照容情安,风镜思是着实有些不懂的。
“是,”青芜道,“三殿下为何如此在乎四殿下,想必以后三殿下会亲自告诉四殿下,在这里我便不多嘴了。虽说我自诩为三殿下身边的人,可其实,三殿下一从来不需要我,是我太过于在乎三殿下了。”
风镜思幽幽叹了口气,她下意识地看了一眼铃兰和桂香,略略思索一番后道:“青芜姑娘,这件事我也不好直接做决定,不如今日你先在王庭里住一晚,我想考虑考虑这件事。”
“若是四殿下如此轻易地便答应了,青芜还会感到意外呢,”青芜笑了笑,她优雅地对风镜思欠了欠身,道,“四殿下,天色也不早了,青芜也不是无处可去,若是您想留下我,我便在同福客栈那里。”
“不过,也劳烦四殿下派人去寻我了。”青芜有些不好意思。
“这倒是没什么,”风镜思道,“那我也不强留青芜姑娘了,回去的时候注意安全。”
青芜轻轻摇了摇头,浅笑道:“好,也请四殿下不要这么客气,喊我青芜就好。”
风镜思轻轻抿了抿唇,眉眼也微微弯了起来。
青芜向风镜思略一点头,转身优雅离开。
风镜思和铃兰桂香回了王庭,风镜思先是去风潋衣那边看了一会儿,得知风潋衣的情况再往好的方向发展,也是把心放了下来。
翌日,风镜思因为已经决定好去拜访容疏,因此也没有在把事情往后拖,便也就带着铃兰去了。
青芜在客栈里待了一晚,虽然之前告诉江离不要跟着自己,但他却是没听,青芜离开客栈后也没有选择离开。
青芜不清楚江离是什么情况,也没有想多管,不过等傍晚她回了客栈以后,江离倒是消无声息地离开了。
同福客栈两条街以外,清风阁内此时一片寂静。
江离穿着一身雪白色的白衫,一双淡紫色的眼瞳仿若一片幽深的紫罗兰。他板着脸一脚把清风阁的门踢开,清风阁内正弯着腰哼着小曲摆放花盆的人被这门的声音惊得一颤,一回头便看到了板着脸站在门边一脸郁闷的江离。
赵铭看到江离,先是愣了一下,接着眼里便有两滴泪水落了下来。他呜呜哭了两声,飞奔过去一把把江离抱住,哭的肝肠寸断:“啊,我的小祖宗,你可回来了!怎么样怎么样,在外边没受苦吧?可有人欺负你?可有遇到什么坏人?”
江离翻了翻白眼,嫌弃地一把把赵铭的脸推开,还不忘把手使劲在赵铭的衣服上擦了擦:“滚滚滚,离我远点。”
江离现在这样子,哪还有在青芜面前的天真纯良模样?
“小祖宗啊,”赵铭哭唧唧,“我这可是关心你啊,你不能这样的。”
“不过倒是真有人欺负我了,”江离冷哼一声,“不过呢,我这人向来是睚眦必报,定然会报复回去的。”
“我说小祖宗,欺负你这事我不过是随口一说,”赵铭吃惊,“居然会有人能欺负到你头上?你怎么会这么听话?”
这小祖宗平日里都是欺负别人的份,哪能轮得到别人欺负他?这不可能。
“因为我碰到她了,”江离笑眯眯的,心情极好的样子,“青芜,若是不惨兮兮的,我又怎么能跟着她回客栈呢。”
赵铭一愣。
他蹙了蹙眉,嗓音微沉:“你说,青芜?”
“是啊,”江离眨了眨眼,“她很好看,和小时候一点也不一样了。”
“小祖宗……你来王城,不会就是因为青芜吧,”赵铭神色肃然,“如果你只是因为她,没必要来王城趟这一趟浑水。现在的王城,已经开始有变化了,相对而言,这并不是一个安全的地方。”
听闻这话,江离随手在赵铭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