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镜思微微蹙眉看着眼前面色苍白的人,眼神触及到那份深深隐藏起来的恐惧时,心下忍不住微微一叹。
她抬手轻轻碰上那人的肩膀,那人被她的动作惊的脸色一变,下一刻仿若就要跳起来一般。见他反应这么大,风镜思也是生生吓了一跳,她勉强稳住心神,按住那人的肩膀轻生道:“你不要害怕……我们没有恶意,只是想问问永安镇最近究竟发生了什么事而已,我身边这位是永宁州州主府薛公子,你们应当都认识的。”
不得不说,永安镇的民众是被最近镇子上的事搞得有些人心惶惶了,那人听风镜思这么一说,他深深吸了口气,总算是让自己的情绪略略冷静下来:“薛公子……您总算来了。”
薛清晚冷清道:“我听闻,镇子上的事并未发生太久。”
听下属的意思,这永安镇出现“怪物”,并不是很久之前就有的,是这两日才发生的事,薛清晚自认为自己来的并不算晚,一得到消息便匆匆过来了,但只是几日光景而已,永安镇竟然会变成现在这样?
那人点了点头,脸上的恐惧还并未散去,他狠狠抹了一把脸,低声道:“薛公子说的不错,那东西……的确是最近两日才出现的。”
“它做了什么?听说会吸姑娘家的血……”风镜思神色很淡,态度放的也很低,好让这人能完完整整的把话说完,她轻声鼓励道,“它具体是怎么做的,若是你了解,能详细说一说吗?”
那人不知道风镜思是什么来头,但他见风镜思这样说话,薛清晚脸上都没有什么表情,便猜测这姑娘的身份应当没那么简单,更何况,能一起和薛清晚过来永安镇,想来在薛清晚心里,这姑娘也算是有地位了。
想到这里,那人微微低下头,回想起那东西刚开始出现时的场景,他心下有淡淡的恐惧又弥漫开来。强忍住颤抖之意,那人咽了咽口水,嗓音轻轻颤抖着:“是,是这样的。”
风镜思轻轻应了一声,静静等待着他的下文。
那人感受着放在自己肩膀上的那双手带给自己的触感,本是颤抖的心总算是略略放松了一些。他道:“那一日,永安镇还是像往常一般,晚上的街市散了以后大家便都回家准备好好歇息了。薛公子也知道,永安镇的人向来以务农为主,向来是早就习惯晚上早休息翌日早起的,可没想到,永安镇的灯盏都灭了以后,大半夜的,镇上突然传来了一声凄厉的尖叫。附近的镇民纷纷被吵醒,正巧,我也是住在那一片的,听到那喊声,我也醒了,于是跟着人群连忙去看。”
“出事的人家是镇上王师傅家,”那人继续道,“王师傅家是世代给人做衣裳的,娶了个贤惠的媳妇,有个还尚未出嫁的年轻姑娘。他们那一家也是早休息了,他家姑娘是住在偏房的,王夫人睡眠浅,半夜听到姑娘房里似乎有什么乱哄哄的争执声,因此便也就醒了,她披上衣裳走到姑娘的房间一看,姑娘房间窗口大开,屋子里散发着浓重的血腥气,她喊了一声,没人应答,她只得点了灯,灯一亮,王夫人却见姑娘脸色惨白地躺在地上,早已经不省人事。”
“正巧我们过去想问问发生了什么,见姑娘怎么喊都喊不醒,只得去镇子里请了大夫过来,可大夫仔细查看一番,却没弄清楚姑娘究竟是为什么昏迷不醒,查看姑娘伤口,也只看到姑娘脖子上似乎是被什么东西狠狠咬了一口,那会儿我们进去的时候,姑娘脖子上的伤口还流着血……”
“先停一下。”风镜思打了个暂停的手势,那人连忙闭了嘴,眼睛盯着风镜思,似乎是等着风镜思下一句话。
风镜思慢吞吞道:“听你这描述,似乎也没什么可怕的呀。”
若是真说起可怕来,风镜思倒觉得在潇雨城时和容释一起去楚怜那间偏房看到的东西比较可怕。
不过现在想想,无非是有些渗人罢了,可怕的话经历过那么多天,情绪也渐渐淡去了,如今想起来倒没什么可怕之处。
那人自是知道风镜思是什么意思,他叹了口气,无奈道:“姑娘,若是这样的事只有一次,那也并不可怕,可是同样的事情发生几次后,同样生活在这个镇子上的人姑娘觉得大家会安安稳稳继续生活下去吗?更何况,若是只是单纯受伤,那也没什么,可是但凡被咬的姑娘,皆是陷入了昏迷,也不知道究竟是怎么了。”
“所以,现在永安镇的大家都不敢出门,出门的也就三三两两出来去铺子里买些东西的,您也看到了,街上出来的也都是男人。”
风镜思转头看了眼街道,而后轻轻点了点头。
她怔怔地看着某一处,神色间有些恍惚。
半晌,风镜思轻声道:“若是如此,确实可怕。”
“姑娘,不是我危言耸听,您和您身边这位姑娘,还是尽早离开永安镇比较好……现在各家各户的年轻姑娘们都是不敢出门不敢露面,在家里藏的严严实实的……若是您被盯上了,恐怕要遭殃的。”那人顾不得薛清晚的身份,看着风镜思劝道,“虽然您是跟着薛公子来,不过听说那东西很凶恶,虽然是人形,却是厉害的紧呢。”
话音刚落,薛清晚便冷笑一声,接着便冷冷清清地瞥了他一眼。
接收到薛清晚冷清凉彻的眸光,他忍不住一噎,忙噤声不敢再说话。
薛清晚淡淡道:“你的意思是,你见过那东西?”
“没没没,”那人嘿嘿笑了两声,“街上是这么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