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前的顾流端是这样,现在也是如此,但前提是,这些事不能涉及到风镜思。
倘若涉及到风镜思,顾流端不能保证自己仍然会这么冷静。
若是有可能,他当然不愿意和容疏为敌,但倘若真的到了那一天,顾流端也不会逃避。
有些事,其实也是早注定好了的。
顾流端径直出了容疏府,一路神色淡然,只是脚下匆忙,能看出现下他的心似乎是有些焦躁的。
顾流端一路回了府,他转头吩咐了顾寻去准备路需要的东西,而后推开书房的门,走到某处角落时停下脚步。
他拿出一册书,正想翻开,身后突然有一道精致冷漠的嗓音响起:“阿端。”
那嗓音虽冷,但却是隐含着无限的媚色,顾流端听到这道声音,头也没有回,只是冷凉道:“出去。”
南墨画的身影仿若置身于雾气一般,在书房内渐渐变得明晰了。
她站在顾流端身后,一张绝美妖冶的脸庞没有了之前那般艳丽的笑容,她用一双隐隐浮现着血红色的眼瞳看着顾流端,嗓音冷冷清清道:“阿端,你要做什么?”
“与你无关,”顾流端收起手里的书,他转过身,看向南墨画眼瞳蕴含着冷冷的厌恶,“你想做什么,我不插手,但同样,我要做什么,也与你没有任何关系。”
“你想破了规矩吗?”南墨画根本不管顾流端对她说了什么,她只是盯着顾流端手里的书,冷冷笑道,“顾流端,你想清楚了?”
顾流端冷眼看着南墨画,半晌没有说话。
南墨画藏在袖口下的手紧紧握起,而后她突然抿唇一笑,轻轻打了个响指。
仿若曼珠沙华一般妖冶的火红在那册书燃起,起初只是燃了一角,眼看着要把整册书燃烧了去。
顾流端将书随手一丢,他把书扔到南墨画眼前,漠然道:“若你想要,便拿走吧。”
只燃了一处书角的册子随意丢在自己眼前,南墨画看着眼前的册子,半晌才轻笑了一声:“阿端,你不想我烧了它么?”
这本书,本应该那么被烧掉的。但是南墨画也知道,顾流端早已经不是小时候那个顾流端,什么都不懂,现在的顾流端,已经是完全超越她的那个人了。
南墨画也曾想过,她忍受不了会有人她天赋更高,忍受不了这个天赋她高的人还是她要终生去效忠的人。但是后来南墨画也想开了,很多事情是这样,要想得到什么,要付出很多代价。
顾流端天赋高,那是应该的。
所以这本书没有燃起来,而后被顾流端轻描淡写地化去了她的攻势。
“我不会破规矩,你拿走吧。”顾流端说。
南墨画拾起那本书,而后红唇微微勾起,眼底带着淡淡的冷意:“阿端,希望你说到做到。”
“我从不说假话。”顾流端道。
“你要去永宁州?”南墨画拿着手里的书,轻笑道,“阿端,你怎么会变成这样呢?”
顾流端道:“我变成什么样?”
“我以为,你不会对女孩子感兴趣。”南墨画说。
“那是你以为。”顾流端冷笑,“现在可以出去了吗?”
南墨画叹了口气,她那张一向是冷艳妖冶的脸似乎有淡淡的无奈浮现出来。她微微抬头看着窗外,嗓音有些缥缈起来:“阿端,若是你选择的人不是她,只要不是她,其他人谁都可以。”
可是,为什么偏偏是她?
顾流端道:“只是她,也只有她。”
南墨画轻轻摇了摇头。
她眼底闪过一丝挣扎,但是那抹挣扎只是一瞬间的,眨眼间南墨画便将那抹挣扎掩盖了去。良久她浅浅微笑起来,精致美丽的脸带着冷漠的笑意:“阿端,那没有办法了。我不会改变我现在要做的一切,我相信,最后我会赢,因为那是你应该有的命运。”
“随你,”顾流端冷眼看着她,半晌他勾了勾唇,一双深邃的眼瞳深处有浅浅的翠色浮现,“有些事情不是你想做可以做的。”
“那拭目以待。”南墨画无意与顾流端多说,她轻哼一声,一转身,一身血红色的衣衫淡淡消散开来,顾流端抬眼看了她一眼,直到南墨画消失,脸的表情都没有一丝变化。
书房内安静下来,顾流端看着空荡荡的书房,半晌才轻声一笑。
他用食指轻轻点了点桌子,垂眸幽幽道:“拭目以待吗……不过现在的我,的确是没有办法改变着一切呢。”
但是以后,谁又会知道呢。
南墨画带着书离开国师府,她走了几步,脚下突然微微一顿。
“知荷。”她低下头,轻轻低喃了一声。
“南姑娘。”身后传来谭知荷清浅的嗓音,南墨画转过身,她看着眼前谭知荷那张天真纯善的脸,红唇微勾。
“知荷,有件事想要你去做。”南墨画拿着书,她看了眼永宁州的方向,眼底带着淡淡的讥讽。
“南姑娘有什么想要我做的尽管吩咐,”谭知荷微微一笑,一张清纯的脸看去更为纯真,“我啊,可是南姑娘身边的人呢。”
谭知荷微微笑着,看去像是一个不谙世事的少女,南墨画冷冷看着谭知荷,而后她把目光从谭知荷身移开,淡淡道:“风镜思现在在永宁州,当然,风潋衣也在。”
谭知荷微微一顿,而后笑道:“我知道啊。”
风潋衣在什么地方,谭知荷自认为自己会谁知道的都要快。
“在阿端赶去永宁州之前,”南墨画一字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