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风潋衣应了一声。
风镜思正想拿起钥匙走,走了几步,风潋衣正拿着小水壶往小火炉里浇水,风镜思又退回去,想了想还是问道:“潋衣,你今日还去不去永安镇?”
风潋衣把柴火浇灭,头也没回,淡淡道:“还没有做打算,阿镜可有什么事?”
风镜思道:“你如果想去的话,带我一起去呗。”
“阿镜不是要看书吗?”风潋衣眼底染上了点点笑意,“永安镇,也没什么值得去的地方吧。”
“看书是一回事,但是总不能一双眼睛全都放到书上呀,”风镜思幽幽道,“所以潋衣若是出去的话,一定要喊我一声,就当出去散散心了。”
风镜思想去,风潋衣当然不会不答应她,于是风潋衣轻轻点了点头,此事便随口应下了:“那阿镜等我消息吧,若是待会我去永安镇,便带阿镜一起去。”
风镜思得到自己想要的答案,笑嘻嘻地点了点头,喜滋滋地带着钥匙走了。
风镜思一走,风潋衣便忙着倒腾煮好的药材。他正将热气腾腾的药汤倒在罐子里,身后便突然传来女孩子轻轻柔柔的嗓音:“风公子。”
风潋衣手一顿,动作却是没有停。他没去看来人,只是和风镜思聊天时那种轻松愉快的心情顺势收了起来。
风潋衣冷清道:“什么事?”
薛翎雪张了张口,眼神有些暗淡。
明明方才……他不是这种态度啊。
果然,四殿下在他眼里,就真的是唯一值得特殊对待的人吗?
薛翎雪说不出是一种什么感觉,但是她能感觉到,自己现在很难受。心脏在钝钝的抽疼,可偏偏这种感觉薛翎雪不能说,也没有什么人可以和她分享她现在的心情。
其实薛翎雪很早就过来,从风镜思刚到院子里想要闹腾风潋衣起,薛翎雪便已经过来了。
这几日,风镜思没有早上过来看风潋衣煮药的时候,一直是薛翎雪在这边看着风潋衣动作。
虽然他们之间没有什么话题值得说,但是薛翎雪并不是一个沉闷的孩子,相反,她很活泼,虽然自小身体不太好,一直窝在府里,也没有什么朋友,但是薛翎雪是那种很会聊天,很会找话题的女孩子。所以有时候想到什么比较轻松的话题,薛翎雪会主动去和风潋衣搭话,风潋衣这人虽是冷淡,看上去对什么都漠不关心极为冷漠的样子,但是只要薛翎雪问,风潋衣一定会回答。
所以,薛翎雪知道,风潋衣是一个很能尊重别人的人,他面上对任何人都不会表示出不满,就算为人冷漠,也不会故意去无视一个人。
就只是这样,薛翎雪便是已经很满足了。
薛翎雪和风镜思只差了几步,风镜思前脚刚到院子,薛翎雪后脚便已经过来了,不过看到风镜思蹑手蹑脚地似乎想要闹一闹风潋衣,不知怎么得薛翎雪的脚步便生生顿住,心下突然想着看看风潋衣和风镜思的相处来。
薛翎雪知道风潋衣对风镜思很特殊,但是她没想到,私底下那两个人相处的时候,风潋衣整个人会那么放松那么温柔。
那是一个完全不同于平日里的风潋衣,他不像是和她相处时那般少言寡语,神色冷淡,而是一脸温和和宠溺地看着风镜思,无论风镜思做出什么样的举动,说出什么样的话,风潋衣都会很积极地回应她。
薛翎雪默默看着那两人相处,她只觉得心虚似的,总觉得这样看着那两个人似乎有些不好,但是她又忍不住想要看,因此便悄悄往后退了几步。她没有听到风镜思和风潋衣说了些什么,但是风潋衣对待风镜思的态度,让薛翎雪彻底看清了风镜思在风潋衣眼里是完全不一样的,甚至可以说,除了风镜思,风潋衣可以对所有人冷漠,但是唯独风镜思,风潋衣做不出那样的表情。
薛翎雪为我垂下眸,她心下轻轻叹了口气,努力让自己看起来高兴一些:“没什么事啊,只是……前几日我们不是一直这样坐在院子煮药吗?”
风潋衣把药汤倒好,也没有看薛翎雪,只是冷冷嗤笑了一声,嗓音仍旧是冷冷清清的:“薛姑娘不是早就过来了吗?”
薛翎雪脸色一红,显然没料到自己的动作全都被风潋衣给知晓了。
她有些尴尬,只得咬了咬唇瓣,低声支支吾吾道:“我、我不是故意要偷看的。我真的不是故意的……我我什么都没听到。”
风潋衣冷飕飕地看了眼薛翎雪,见这姑娘低头低的要成一只鸵鸟了,便也就不打算再说什么,只是淡淡道:“我当然知道,若是薛姑娘再靠近些,想必我不会这么由着薛姑娘看下去。”
薛翎雪装傻似的笑了两声。
“风公子,只有面对四殿下的时候,才会那么开心吗?”忍了忍,薛翎雪还是没有忍住心下的好奇,这个问题一直在她心里蠢蠢欲动,这会她总算是有勇气问了出来,“刚才看风公子和四殿下……风公子真的很开心呢。”
风潋衣用奇异的眼神看了薛翎雪一眼,脸上的表情有些好笑:“你这是什么问题?”
薛翎雪呆呆地“啊”了一声,没懂风潋衣是什么意思。
风潋衣淡淡道:“她当然是不一样的。这种问题……没有必要问。”
薛翎雪便懂了。
她藏在袖口下的手微微颤抖了一下,而后她低下头,眸光不敢去看风潋衣,嘴上却是问道:“可是我听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