便问秦妙道:“那祖母您说,您现在更心疼他还是更心疼我和我哥?”

在傅兰溪眼里,风潋衣作为一个突如其来的人,其实是很有威胁的。而且看秦妙现在的态度,显然是非要把这人给待会傅家不成,傅兰溪也不是不愿意他回去,因为她也知道傅家一向不容许直系血亲流落在外,可是如今秦妙这种好声好气的态度让她觉得很憋屈。

她知道风潋衣从小受苦,没像她和哥哥一样有一个很好地生活,但是在她看来,这些东西都是上天注定的,每个人有什么样的人生都是上天早就注定好的,风潋衣没有过上好日子,那是他的命,后来遇到他那个师傅风镜思,那也是他的命。傅兰溪觉得自己顶多就是命比他看起来好一些而已,这些东西没必要这么拿出来说。

傅兰溪是一个很别扭的人,她只要是认定了一件事,很难会改变自己的想法,尤其是遇到一些自己不开心的事时,越是想,越是觉得所有一切都是旁人的错。风潋衣对某些事情上也是固执的很,但是他并不会因为这种事情而受苦恼,事实上他也只是会因为风镜思的事才会固执,所以傅兰溪和风潋衣虽然是有着血缘关系,实则是完全不同的两个人。

所以两个人在见第一次面时,风潋衣便不怎么喜爱这个凭空跑出来的妹妹,而傅兰溪同样也是这样,她很讨厌风潋衣那种不可一世的态度,她和祖母都这么低声下气地跑过来亲自请他回去了,这人居然还这么冷漠以待,这些是傅兰溪完全不能忍受的。

这两个人,从见面第一眼起,便是到了已经相看两生厌的地步了。

秦妙深深叹了口气,她一个上了年纪的人,实在是不愿意同傅兰溪这精神十足的姑娘多纠缠下去,如今想着法子怎么才能带风潋衣回去这件事已经让她焦头烂额,而今再搭上个有些无理取闹的傅兰溪,秦妙实在是觉得自己有些心力交瘁。

她揉了揉眉心,摆手道:“这种问题,你也问的出口。你和采言自小便在府里,我这个做祖母的天天看着你们,感情上自然是你们两个人更深厚,但你要知道,既然潋衣还在这个世上,那他始终就是和你们一样的。再说,就凭他受的那些苦,你还不允许祖母对他更上心点了?”

秦妙一番话让傅兰溪听了心下更是不对劲,不过秦妙这会看上去脸色不好,傅兰溪自然是不敢说太多,于是便默默忍了。横竖秦妙的话那意思就是因为风潋衣现在刚找回来,从小这人没有享过清福,她便要把小时候对风潋衣拉下的那些都要补回来。

他们的确是身份地位是一样的,但是就凭风潋衣是新找回来的孩子,就要受到更好的对待,若是再说清楚一点,现在的秦妙当然是更心疼风潋衣一点了。

傅兰溪不知道该怎么对这种事表以态度,她心里是很不爽,但是秦妙说的也是事实,以往秦妙待他们兄妹二人也没有说是亏待了去,如今来了个风潋衣,秦妙还不知道要怎么把这人给供起来呢。

傅兰溪心下有点酸溜溜的,但说到底也不过是小女孩子家的心思罢了。

她低头努了努嘴,也不再和秦妙争论,只得点头应了一声:“祖母,我知道了。”

秦妙深深叹了口气,看向她的神色中带着丝无奈。

傅兰溪见她似乎有些不舒服,便站起身走到她身后,轻柔而熟练地帮她揉起眉心来。

秦妙微微闭上眼靠在身后的椅背上,傅兰溪的手法娴熟而舒适,只是揉了一会,秦妙便好了一些。她轻轻握住她的手,轻声道:“行了。”

“祖母好些了?”傅兰溪放下手,“您还是早些去休息吧。”

秦妙淡淡应了一声,她看了傅兰溪一眼,起身道:“你若是想要出去玩,便出去吧,不过要按时回来。”

傅兰溪点头称是,秦妙拿起手边的拐杖,她将拐杖撑在地上,起身缓缓上了楼。

傅兰溪目送着秦妙离开,而后她端起案上的茶杯,将茶盏里剩下的冷茶都收拾到了一旁。

这会还有些早,傅兰溪倒是还蛮想出去玩的,她收拾好了东西,随手拿了钱袋便要出去溜一圈。

人也不过是刚走到茶楼门口,迎面突然撞上来了一个人。傅兰溪吓了一跳,她先是轻轻惊呼了一声,而后定睛一看,才认出眼前这人竟然是好多天没有见过的傅采言。

傅兰溪咬了咬唇,她回头看了眼,见没什么人过来,便低声对傅采言抱怨道:“哥,你怎么突然过来了?”

傅采言身上有些凉气,看上去风尘仆仆,显然是马不停蹄地过来的。他站在傅兰溪面前,脸上没什么表情:“祖母呢?”

“祖母休息去了。”傅兰溪小声道,“问你话呢,怎么突然过来了?”

傅采言幽幽盯着傅兰溪,傅兰溪冷不丁的被他这么一看,鸡皮疙瘩便起了一身。她没好气地道:“哥你盯着我做什么?”

“没什么,看看你最忌有没有什么变化而已,”傅采言唇瓣勾起一抹浅笑,而后他拍了拍傅兰溪的头,看上去就像是对待什么小宠物一般亲昵,“我看了,还是那么漂亮。”

“油嘴滑舌。”傅兰溪翻了翻白眼,而后她拍开傅采言的手,一双眼瞳亮晶晶的,“我要出去玩一会,哥你去不去?”

“别去了,”傅采言淡淡道,“我有些话要问你。”

傅兰溪那双很有神采的大眼睛飞速黯淡了下去,半晌她闷闷地点了点头,道:“我就知道……你才不是单纯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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